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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变故

105:变故

商怡宝亦是心中一跳,明知给出面压下那人,却还是不愿看冷映月太过得势,只作没听见。

千暇却是瞬间变了脸色,手中本是要夹菜的筷子陡然脱手,只冲方才出声的人射去,光滑的木制筷子竟然直没入那人的手中,千暇冷冷一笑:“你是没有娘教还是出门吃了什么,说话这般臭不可闻。”

一声变了调的惨叫在他话落后才迟迟响起,只见那肥头大耳的男人抓住被筷子刺穿的手掌,看着千暇的目光恶毒的仿佛能喷出毒液来,顾忌千暇及其高超的武功,敢怒不敢言。

方才还喧闹的大厅在一瞬间静的针落可闻,众人看向千暇和冷映月一伙人的眼光如同看向洪水猛兽,方才还有试探冷映月的心思的人,这会儿也都彻底歇了念头,着实没有必要拿命来试。那伙疯子。

商怡宝也在瞬间变了脸色,她没有想到冷映月一伙人做事敢这么不顾忌她这个主人的颜面,事情发展到这样,她再也无法镇定下去,只得道:“叫狄大夫过来。”

原本的混乱在商怡宝出口的瞬间稍有抑制,仿佛黎明前的沉寂,酝酿着累积着就要爆发一样。恰在此时,清越的笛音再次响起,原本平和的画风陡然激烈起来,仿佛战前紧张的筹备,节奏明快,激昂人心,人群中一片骚动,特别是哪个受伤的,一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怒目着容花,却再不敢吭声。大部分人却依旧幸灾乐祸,谁让这个人不长眼。人的天性如此,多数人都不能避免。

很快,狄大夫过来了,对着肥男的伤口研究了好久,只得无奈的摇头:“他的这只手,老夫无力,救不回来了。”

肥男一身的肥肉都在抖:“快,快去叫别的大夫过来!”

狄大夫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佟老板,在下说句实话,这筷子恰好截断了血脉和筋络,拔出必血流成河,接筋尤其困难,别说老夫了,满城的大夫没有一个会这种医治方法,而他城的大夫,佟老板赶过去的这段时间已经够错过了最佳医治时间。”

“那我这手,就这么没救了?”佟老板不甘心的磨牙,目光中满是仇恨,盯的狄大夫满头冷汗,狄大夫艰难的点头。

“谁说的?问过我了吗?”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传来,佟老板如同落水的人抓到了稻草一般,忙冲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只见千暇手一抖,张开折扇,做秀一样扇了两下。也在这时,冷映月等人才想起,千暇是会医术的。

佟老板脸上的表情顿时变的五彩斑斓,到底是商人,心里衡权利弊后,一咬牙,往前冲了两步,握住自己受伤的手,跪在了千暇面前:“求公子救我这只手。”

千暇俯下身,直视着佟老板的眼神,看的佟老板心中恼火渐旺,差点没忍住再次骂出声,念及自己的手,勉强忍下。

千暇却不再看他,只唤道:“容花,过来出气。”

笛音一顿,容花面带诧异的看着他,触及千暇认真的眼神,会意一笑,上前两步,捏住佟老板手上的筷子,猛的拔了出来,随之带出来的还有迸溅的鲜血和佟老板仿佛猪叫一样的痛呼声,肉体的疼痛让他面色惨白:“操你个婊……”佟老板话到这儿,理智才终于回炉,忙收回了话,只见容花笑吟吟的看着他道:“佟老板,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容姑娘,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这贱手吧,是我老佟管不住嘴,觊觎你的美色……”佟老板挤出个笑容。

容花掩口打了个哈欠:“真没意思,和这种人计较,简直拉低身份。”话落转身,荷色的裙摆扬出一朵花来,便回了厅中了。

千暇这时才终于出手,将佟老板手上的穴位点上,血流瞬间止住,千暇道:“我手头没有银针,你且随我出来一下。”

佟老板点头哈腰跟着出去,厅中丝丝血迹,商会到了这个地步,该走的过场也走过了,现场一片乱,商怡宝头痛的揉额,只得宣布商会散场。唤来了仆人将血迹清理干净,她人朝冷映月走了过来。

她觉得她有必要去警告冷映月一下,冷映月今日过于强势和嚣张了。

冷映月眯眸看着商怡宝过来,心知她为了什么而来,倒也不惧,抬手将桌上的酒壶拿起,斟酒两杯,递于商怡宝:“多谢姐姐今日为我开口。”

商怡宝听她如此,反不好再说什么重话,只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在冷映月对面落了坐。

“冷妹妹今后有何打算?”商怡宝想了想还是从一个不太敏感的话题谈起。她这会儿有点不太敢问,冷映月是否肖想她的会长之位。

冷映月闻言笑出了声,商怡宝心中恼意更甚:“妹妹为何发笑?”

冷映月道:“这话怕是我要问姐姐才对,姐姐已经在会长的位置坐了几年了,难道就没有想过更多更远?”

商怡宝沉默不语,将目光往厅外落去,声音带了些沉重:“妹妹应知我想要什么。”

冷映月诧异的止住了笑,商人做久了,都容易生贪心,她没有想到,商怡宝会给出她一个这样的回答,冷映月不解问道:“难道一个男人,就能令你放弃所有?”

商怡宝眉头微蹙:“莫不成我便能守着这家业过一辈子?更莫说我下面还有个弟弟。”话落处,自己却心中一惊,这话如此的耳熟,数年间一直出自她周遭各种亲戚口中,她一直抗拒着,没有想到今日会从自己口中说出来,说给别人听,不知是在找借口,还是早已经忘却了初衷,她甚至在这刻开始怀疑,自己对乔浩然的感情到底是出于爱,还是其他的什么。

冷映月挑眉,心中对商怡宝的期许在听到她这句话的瞬间尽数散去,心中唯余一声叹息。到底还是局限于闺房中的古代女子,不堪世人眼光原是常事。是她的期望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