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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栽赃(1 / 2)

第六十章 栽赃

从新的梅云阁回来,沈卿半途便听到了肃穆公府出了事。

姬无欢从梅云阁出来,便直接接了诏令入宫了,皇上寻他,他想也没想便去了。

“听说孩子被打捞起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声息,小脸乌青,煞是可怜,一旁的黄姨娘哭得直接就失了声。”夏娆听了消息来,在马车里跟大家说着。

杨嬷嬷一听,便心疼的不行,稚子何辜,那么小的孩子,还什么都没经历过,便这样死了。

沈卿默默听着几人讨论,倚在马车便不知在想些什么,晃晃悠悠的,马车很快便到了门口。

她还未下车,便察觉到外面有一道冷冷的目光正在盯着自己。

“王妃,是元霜。”素秋掀开帘子道。

“她现在倒是来的蹊跷。”肃穆公府里才传出黄姨娘的儿子死了,她便刚好出门来寻自己了。

几个人对视一眼,皆是意味深长。

沈卿扶着夏娆的手下了马车,看着鼓着眼睛白着脸的元霜,短短几日,她便从之前精致的美人儿,变成了如今的怨妇模样。眼里失了灵气,一张脸好似瞬间就老了一般,脸上的粉也敷不住了,可偏生她又还只是个不到二十的姑娘。

元霜一见沈卿,嫉妒的火便燃烧了起来,她快步冲过来指着沈卿:“是你害了我娘亲的是不是!”

谁也没想到她冲上来便是这一句,跟来的连翘更是后悔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杨嬷嬷直接冷眼看着连翘,早知她不是个安分的,如今居然挑拨了元霜来这里闹。

沈卿淡淡睨着元霜:“霜儿妹妹这样说,可有证据?”

元霜皱眉:“连翘说……”

“奴婢什么也没看见。”连翘忙摇头。

元霜怔了一下,回头看着她,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你不是跟我说,亲眼看到杨嬷嬷那个死老婆子,去了娘亲院里,找了小丫环使手段么!”

连翘心里叫苦不迭,遇上这么个主子她是觉得受罪。她连忙跪在地上怯怯道:“小姐,奴婢可未曾说过这样的话啊。”

“你——!”元霜此刻打死连翘的心都有了,但是现在不行,她没有忘记今日来的目的。一个是摆脱庶子被杀的嫌疑,还一个就是逼沈卿承认,让肃穆公府把娘给接回来。

她转过头又看着沈卿:“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

沈卿微微挑眉,这时候周围已经开始慢慢围了一些人过来了。

元霜见她不说话,手心紧了紧,道:“你在肃穆公府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你善妒,到现在搬府,也不肯将淮南王的一众小妾们接过来;你恶毒,陷害过刘清。你还无情无义……”

“够了。”夏娆看着她在这里无理取闹,面色黑沉的很,若是换以前,她一刀便解决了。

元霜被她呵斥,顿了顿,面子有几分挂不住,更加恼了:“你一个贱婢,容得你来呵斥我?这就是你们大燕的规矩礼仪?”

夏娆还要说什么,却被一旁的素秋拉住。

素秋看着元霜,再看看一旁围观的人,道:“大小姐,要不里边儿去说吧。您明儿个不是还要出嫁么,咱们有话……”

“你又是哪根葱,你不过就是个瘸腿的疯婆子罢了。我出不成嫁关你什么事,你这样的,一辈子都嫁不出去,最后只能绞了头发去做姑子!”元霜情绪十分激动。

沈卿见她不对劲,心中猜到了什么。

“霜儿妹妹,听闻小公子今日落湖了,你不回去看看?”沈卿问道,但她的话才问完,就见元霜的脸唰的一下白成了纸,整个人也有些僵硬。

她停顿了半晌才张张嘴,故作硬气道:“你别胡说,我出门事,庶弟还好着呢。你这般跟我说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怀疑,是我把庶弟和奶娘推落了湖中吗?”

元霜这话一出,沈卿嘴角便淡淡浮起一丝笑意,明眸直直看着她:“霜儿,方才我未曾跟你说过,小公子是与奶娘一道落水的吧。”

元霜方才口口声声说不知情,现在却知道那小公子是跟奶娘一道落水的,这说明了什么?要么就是明知故问,要么就是她说漏了嘴。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嫌疑人之一。而且黄姨娘跟她之间素来有嫌隙,众人往深了一想,便也猜到了。

周围的议论声越发大了,元霜恨不得捂住耳朵。跪在地上的连翘却想起了之前元霜才出去一会儿便又匆匆忙忙回来的样子,难道说……

她惊愕的抬起头,没想到元霜能这么狠,连自己的亲弟弟也下得去手!

“你……你污蔑我,你空口无凭。”元霜心中一惧,已经是完全乱了方寸,不知道该怎么辩驳,开口又怕说错,只能愣在原地怔怔的看着沈卿。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多,她只觉得脸好似都僵住了,好在连翘不想受牵连,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姐,既然府中有事,咱们就先回去吧,而且您明日还要出嫁呢……”

连翘的话说完,元霜好似回过了些神,阴沉沉的盯着沈卿:“我不会放过你的!”

沈卿没有应她,她现在不敢去反驳其他人,也就只一心盯着自己了。

元霜转头上了马车,连翘也正打算去悄悄跟着离开,却被杨嬷嬷上前一把拉住:“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

连翘心中一慌,忙用力推开杨嬷嬷的手,回头看了看沈卿,咬咬牙,赶忙跟上马车离开了,生怕沈卿会命人将她捉拿住一般。

沈卿倒是没有说什么,看着元霜又这般狼狈离开,淡淡道:“回吧。”

夏娆跟在沈卿身侧,略带着怒意:“您就是这般纵着她们,才让她们肆无忌惮。”

“她的好日子早已经到了尽头,只是她不自觉而已。”沈卿淡淡说着,入了王府,耳根瞬间清净了不少。

“其他人远远跟着就是,我想自己走走。”沈卿转头对后面的人道。

后面的一众婆子们连忙应了声,沈卿这才召了夏娆和素秋往前走。

“轩辕离的情况怎么样了?”沈卿问道。

夏娆觉得奇怪:“王爷和狄云都在盯着,您方才为何不问?”

沈卿沿着小道慢慢往前走,目光有些复杂:“我觉得他们有些事情在瞒着我。”并没有证据,但隐隐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素秋看了看夏娆:“你就把知道的都跟王妃说了吧。”

夏娆自然听沈卿的,把轩辕离的一众情况都说了,包括答应长公主,用宫嬷嬷来换他离开京城的机会。

沈卿闻言,在一株梅树前停下,刚好一朵梅花掉落了两片花瓣,鲜红耀眼,仿佛是滴在雪里的鲜血。

“他们是担心我会亲自带人去杀了轩辕离吗?”沈卿俯身,将梅花花瓣拾起,捧在手心。

夏娆微微咬唇:“或许是吧,毕竟……”

素秋责怪的看了她一眼,夏娆才忙回过神来,闭紧了嘴巴。

沈卿微微侧目,看着挤眉弄眼的二人:“怎么了?”

夏娆垂下眉眼不说话,素秋则是咬咬牙,显得有些为难。

沈卿越发觉得奇怪:“到底怎么了?难不成你们都不是我的人,而成了王爷的人了?”沈卿这话带着几分笑意,但她的疑惑却是真的。

素秋看了看,轻叹一声,还是说了出来:“王爷也是担心您。您的事情他全部都已经知道了,也不反对您去报仇,但是现在,您身子特殊,有些事情,还是我们来动手的好。”

“身子特殊?”沈卿皱眉,就算与姬无欢同房,也才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不可能怀有身孕,到底是哪里特殊了。

素秋面色红了红,凑到沈卿耳边道:“王爷算过了,您的例假应该快……”

沈卿哑然,但却觉得太荒唐了。但见她们一副闭紧嘴吧的额样子,也不多问了。

“这件事,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夏娆忙道:“您放心,狄云都已经听您的吩咐安排好了,轩辕离这一次不论如何都逃不出去的。”

“不一定。”沈卿微微摇头:“当年我们便是按他要求准备了不少密道,他如此狡猾,不可能没有留一条只有他自己知道的路,亦或是还有别的法子。”

“他既然要长公主帮忙,那我们盯着长公主府不就可以了?”夏娆道。

“也有可能,他只是拿长公主做幌子而已。”沈卿说到这里,忽然觉得头有些疼,脑中的一些其他细碎记忆又涌了出来。

这段时间她经常这样,但凡想到什么或是见到什么,就会连带的勾出很多很久以前的记忆,记忆中的强烈的情感也一次又一次的搅乱了她的心神。

她顿了顿,抬起头来看着二人,微微皱眉:“轩辕离……”她才提起他的名字,心如刀绞的感觉便猛烈袭来,让她面色煞白。

素秋熟练的拿出一粒药丸来给她,沈卿看着手心的白色药丸,脑中忽然闪现出不少她最近服用这个药丸的记忆,可却好像并不清晰。

“王妃,吃了药就不难受了。”素秋在一旁有些急。

沈卿将药丸攥紧,回头问她:“以前我也吃过?”

素秋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心疼不已:“您想起来了?”

沈卿皱眉,一旁夏娆到底是忍不住了,直接开口:“您已经这般反复好几次了,每次头疼之后,都会内力尽失,等下次醒来,就会忘了头疼的事。”

沈卿只觉得脑袋里好似有无数把小铁锤在不断的敲,似要将她的头敲碎一般:“所以……你们拦着不让我去的原因,是担心我突然出事。”

二人不再说话,沈卿看了看手心的药丸,面无表情的咽下。

“您别怪王爷,他也尽力了。”素秋劝道。

沈卿吃了药以后,只觉得头开始晕了,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模糊,听着素秋的话,她也没时间来回答,但,她怎么可能怪姬无欢呢,这不关他得到事,只怪自己……

此时,深深宫殿中的姬无欢蓦地面色一沉,好似感觉到了沈卿的难受一般。

一旁的人看着他,笑道:“淮南王,怎么了?莫不是方才本皇子说的话,你觉得不对?”一旁一位小麦色皮肤,五官俊朗的男子笑问道。

姬无欢淡淡看了他一眼:“本王并无此意,四皇子多想了。”

四皇子姬允看着他永远是这般冷冰冰的态度,也不恼,只哈哈笑起来:“听闻淮南王娶了新王妃后,也会笑了,怎么现在看着,还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难道是因为本皇子不够娇美吗?”

面对四皇子的打趣,旁便候着的公公们都掩唇轻笑了起来,姬无欢仍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二人坐了好一会儿,里面才来了消息:“四皇子,王爷,皇上让二位进去说话。”

姬无欢站起身来,倒是没先走,让了姬允一步。

姬允见此,回头睨了眼姬无欢,嘴角勾起,快步离开。

皇帝这会儿已经做起来了,一身明黄龙袍,即便是在暖和的屋子里,膝上还是搭了一条毛皮。

见到二人进来时,面上很慈祥和蔼,只轻声笑道:“来了。”

姬允上前一步见礼:“儿臣见过父皇。”

姬无欢跟在后面半步也行了礼,皇帝看了看他,轻笑:“都起身吧。”

姬允也察觉到皇帝的目光没有落到自己身上,笑容僵了一些,在一侧坐下,道:“父皇身子可好些了?”

“已经好了不少。”皇帝淡淡笑道,看着姬允,所以聊了几句,又对姬无欢道:“这次叫你们过来,是想问问你们,谁去南诏。”

“去南诏?”姬无欢微微皱眉:“臣跟四皇子都是将军,跟南诏打过不下十场仗,若是我们任何一个人过去,只怕都是有去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