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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节(1 / 2)





  “我与你说过,真的夏娆已经死了。”夏娆定定看着靠近的他。

  南润亦看到她眼底的防备和警惕,掩藏住心痛,温润的笑看着她:“就当我与曾经的娆儿,做最后的告别,可以吗?”

  “你要离开了吗?”

  “嗯,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了。”南润亦浅笑。

  夏娆看着他身后,并不见其他人,又见着这漫天的风雪,应下。

  南润亦上了马车后,马车便艰难的在暴风雪里慢慢前行,马车里燃着一个不大的炭火盆子,虽然颠簸,但因为炭火不多,倒不至于颠出来。

  夏娆嗅着空气里淡淡的清香,清香里,夹杂着丝丝血腥气味。

  “公子病了。”夏娆问。

  她觉得奇怪,自从她怀孕后,原主的那份执念好似就慢慢散去了,所以如今再见南润亦,她已经不会再受原主情绪影响了。

  “嗯,许是在数次轮回中,早已注定了我的寿命,原本我以为这一世能有所改变。”南润亦温和的看了眼夏娆,浅笑:“这次是我害了你,让你跟燕世子分离,还害了藩国臣民。”

  这其中的因果太复杂,夏娆也不知该抱着什么样的心情与他继续这个话题了。

  “你的那对金叶子还在吗?”南润亦问她。

  “嗯。”夏娆知道他是从薛神医那儿来的,想必知道些什么,问他:“薛神医如今还好吗?”

  “还好,但云游四方,早已不知踪迹。那对金叶子,也是唯一的一对,既然都在你手里,那便说明,你如今便是神医谷的新任谷主了。神医谷内虽无精兵强将,但有三百擅药擅毒的仆人,你若要用,会比十万精兵强将更有用。”南润亦说完,外面马车忽然一顿。

  车夫的声音传来:“世子妃,暴风雪太大,这儿已经看不到路了,前边有家客栈,我们暂时先住下来吧。”

  夏娆看向南润亦,南润亦的脸微微泛白,看起来已是有些不适。

  夏娆瞧着他无力垂落在一侧的左手,探住他的脉,才知他这条胳膊竟早已废了。

  “客栈内有埋伏,娆儿,乖乖回北燕皇宫吧,令人拿着金叶子去药王谷,调集那三百奴仆。”南润亦的左手几乎感觉不到她手指的温度,但他想,一定是暖和的。

  夏娆牙关微紧,小琦难道不止带了人来要挟自己,还在这周围布置了大量人马么。

  “不必停下,继续往前赶路。”夏娆吩咐。

  外面车夫闻言,没有二话,赶着马车继续往前去了。

  只是风雪太大,马儿跑了一天,也没力气了,前行的路似乎也变得越来越艰难。

  南润亦瞧着目光坚定的夏娆,薄唇扬起:“她跟你有一个地方很像,那便是你们都很坚强。不过她更加胆小,总是会委屈,会哭,可哭过之后,她又会回到那个没人怜爱的夏府。当年我若是坚持一些,带着她离开,会不会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

  此话一出,夏娆便觉得心口一疼,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这一刻,好似身体和手也不是自己的了。

  “南哥哥。”

  颤抖娇弱的声音,是属于原主的。

  南润亦心中一震,看向夏娆,看到她满眼的泪花,满眼的爱,喉咙微哑:“娆儿,是你吗?”

  “是我,南哥哥,对不起,我没等到你回来……是娆儿没用……”

  夏娆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思想好似游离在外,能够十分理智的看着面前的南润亦,和哭泣的身体。

  南润亦的右手抬了抬,又收了回去:“娆儿,你回来了吗?”

  “南哥哥,对不起……”

  夏娆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南润亦知道,他所爱的那个总是多愁善感的夏娆,彻底回不来了。

  “娆儿。”南润亦温柔的浅笑:“这权力,这执念,我都不要了,若有来世,我只要你。”

  南润亦释然的这段话一说完,夏娆便觉意识猛地一下又回到了身体里,脑海里还飘来柔柔的一道女声。

  “谢谢你。”

  “谢谢……”夏娆喃喃重复了这句话,而后心里某处好似空了一下,才恍然察觉,原主是真的走了。

  夏娆说完,面前的南润亦也抬手轻轻擦去了她的眼泪。

  “你跟她,都是世上最好的女子。”南润亦说罢,扯下了脖颈间一直用红绳系着的玉佩,紧握在了手心,气息也慢慢淡了下来。

  夏娆看着他慢慢归于平静的面色,依旧放不下警惕。

  他自称重生数十次,这样的人一定有异于常人的执念和戾气,可他不过搅乱了北燕的风云,就收手了,这可能吗?

  “南公子。”

  “想问为何我要回北燕吗?”南润亦浅浅的问,语气却越来越轻。

  夏娆点头。

  南润亦捻着手里的玉,似乎回忆起了曾经:“一开始,我是想要颠覆,到了第二次第三次,我已经熟练知道如何看透所有人的计划,可一次又一次,燕诀都是一个例外,不论什么样的阴谋,他总是那个最后杀死我的人,虽然最后我也杀死了他,到第十次以后,我开始试图帮他,直到这一次……”

  “这一次遇到了住在夏小姐身体里的我。”夏娆替他接下话。

  南润亦微笑:“如若这一次我还会重生,娆儿,我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了。”

  “我希望你能转世投胎,去找到夏小姐,与她再续前缘。”夏娆认真道。

  南润亦怔怔看着她,眼底生出分黯淡,他自己也不明白这份黯淡为何而来,或许……是舍不得她……

  他千算万算,唯独没算到,自己的心,会分成两半。

  风雪越发大了,天色也黑了,马车根本不可能再往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