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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1 / 2)





  提起凌南烟,燕诀神色更是复杂了些,勉强坐起身来,才发现他头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

  燕诀已经不记得完全失去理智之后的事情了,但夏娆瘸着腿在房间里跟他玩躲猫猫的事,他却还有印象。不必问,也知道头上这伤,肯定是这胆大包天的夏娆干的。

  “爷,不要……”

  熟睡的夏娆忽然蹦出一句,似乎有点冷般蜷缩了下身子,又呼呼的睡了。

  暗卫假装没听见,燕诀黑着脸在床上僵坐了半晌,起身把她提起来扔到床上,便兀自更衣出去了。

  暗影朝他背影看了看,忍不住抿起笑。

  这才瞧着眼皮都没掀开就已经拿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夏娆,大声道:“夏姨娘,您也回房去歇着吧。”

  夏娆迷迷糊糊睁开眼,这才瞧见自己睡在燕诀的床上,而燕诀却不见踪影了:“世子去哪儿了,我还想求他帮我找个人……”

  “你的侍女也回房去了。”暗卫看着还惦记着侍女的她,眸色深了些,提醒她道:“燕王府内藏着许多秘密,夏姨娘若真想活得长久些,就不要再菩萨心肠了。”

  说罢,便径直走了。

  夏娆回房时,都一直在琢磨那个暗卫的话,难道他是在指自己是因为救了燕朗,才招来麻烦的?

  等夏娆回到房间时,才看到了哭得一脸泪的迎春,和已经陷入沉睡的阿蛮。

  “姨娘,奴婢只给阿蛮涂了些止血药,您瞧瞧还用什么药才好?”迎春说完,又自责不已:“奴婢真没用,什么忙都帮不上。”

  夏娆探了探阿蛮的脉,确定没有生命危险后,这才笑拍拍迎春的脑袋:“阿蛮多亏了你才没事,否则她这小命早不保了。”

  迎春被她这样一夸,心底的自卑和歉意才散了些,咬着唇羞涩道:“奴婢也就只会这些了。”

  夏娆瞧着阿蛮的的伤口迎春都处理的格外干净细致,也起了心思,迎春这丫头虽然胆小,可是心细又温柔,若是教她些专门照顾病人的简单医术,她肯定能做的比旁人更好。

  “对了,阿蛮回来时还说,她瞧见有人进了王妃的院子,还让奴婢把这个给您。”迎春说着,就将阿蛮捡回来的那块布给了夏娆。

  “燕王妃?”夏娆反复看了看这布,布料是蚕丝的,却又是灰褐色。

  府里穿得上蚕丝衣裳的都是主子,可就算是燕王妃这样年过五十的女人,也不会穿这个颜色。

  再想想今儿发生的事,先是燕朗受罚,接着是自己被扔到枯井,紧接着是燕诀中药。若是这其中一环有问题,那结果就是燕朗被活活打死,自己掉落枯井冻死,燕诀因为无人医治,而丢掉半条命。

  这样一看,就更不像是燕王妃的动作了,她若有这手段,也不会等到今日才使出来。

  “迎春,你迟些去厨房的时候,多逗留会儿,稍稍打听下关于四小姐的事儿。”夏娆道。

  迎春立即点头应下,夏娆这才去洗漱休息了。

  而燕诀,这厢已经到了藏书楼。

  香莲苍白着脸跪在房间外,凌南烟已经晕过去了,香莲说,是她一头撞在柱子上晕死过去的。

  “世子,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一直担心您对公主不是真心,所以才会出此下策。世子爷不论怎么责罚奴婢,奴婢都没有怨言,但公主她是不知情的,请您不要错怪了她。”香莲哭哭啼啼的说着。

  燕诀没出声,只静静看着熟睡的凌南烟。

  凌南烟生的极美,与夏娆那明朗夺目的美不同,她是略带着些病弱让人怜惜心碎的美,可燕诀就这样看着,却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没有如同对夏娆那般的感觉,甚至昨夜,他还会觉得厌恶。

  “收拾一下。”燕诀淡淡开口。

  香莲怔住,立即跪到他脚边来,恳求道:“世子爷,我家公主对您是真心的,您不能不管她了啊。”

  “她藏在这里的事情已经瞒不住了,我会立刻带她入宫,兑现我的承诺。”燕诀说罢,朝一侧茶桌看去,那两盏茶已经被人收拾干净了。

  从藏书楼出来,天色已经大亮。

  燕诀循着落满雪的小径往书房走,可越走,心底的疑惑就越多,他从来就不能理解那些所谓情爱的情绪,他以为他对凌南烟的感情就是喜欢,直到现在,他第一次觉得困惑。

  夏娆睡到中午起来,燕诀已经入宫去了。

  阿蛮还在昏迷中,夏娆瞧见外面已经停了的风雪,起来倒了杯茶咕咚咕咚的喝下,才光着脚推开了窗子,让寒风吹在脸上清醒了些,省得她梦里那个粗鲁的吻总是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脑海浮现。

  “姨娘,小公子醒来了,说要见您。”迎春进来,瞧见她还光着脚,赶忙给她拿了斗篷和鞋来,却不小心碰到夏娆后背挨了棍子的地方,疼得夏娆寒毛都竖了起来

  “姨娘……”

  “没事没事。”夏娆摆摆手,才示意迎春服侍她更衣梳妆。

  等穿好衣坐在梳妆台前,夏娆才问她:“你上午可去了厨房?”

  迎春一边给夏娆梳头一边点点头,道:“奴婢今儿在厨房坐了半个时辰,听那些婆子们说起,好像四小姐跟在太后身边,日子过得并不是咱们想的那般如意。”

  “她这次回来,是不是带了几个老仆人?”夏娆又问。

  迎春点点头:“四五个嬷嬷呢,说是太后拨给她的,自她小时就在她身边伺候,如今回来,太后也让她们跟着回来了。”

  夏娆瞧了瞧铜镜里,她嘴唇还有被燕诀咬破的痕迹,干脆闭上眼,道:“厨房的婆子们说四小姐过得不好,是哪儿听来的?”

  “说是有次有个妈妈去给燕王妃送汤羹,意外听到四小姐在跟燕王妃哭诉,却也没听真切。”迎春替她梳好发髻,又拿了那条雪白衬鹅黄色里子的斗篷来给她系上,才道:“姨娘一个人去没关系吗,还是奴婢送您去吧?”

  “不必,雪停了,又是青天白日的,们不会蠢到现在又动手的。”夏娆瞧了瞧一侧从枯井里带出来的包袱,道:“你帮我把这个送去燕王爷的书房,跟他说明来由。”

  迎春不知那包袱里装着什么,见夏娆需要她帮忙,便立即欣然应下,夏娆这才肿着的脚踝,缓缓往燕朗的院子去了,她也正想问问燕朗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到时,燕朗房间里已经坐了不少人,燕王妃正坐在一旁与燕朗说着话,江郁几次插话,燕朗都没搭理她,只无聊的拨弄着九连环,时不时咳嗽几声。

  直到夏娆进来,燕朗才高兴的扭过头来,道:“你可算来了,我都快闷死了。”

  江郁看着过来的夏娆,一身鹅黄色绣白花的掐腰长裙,是越发衬得她明媚可爱了,立时不甘心的咬着唇朝燕朗嚷道:“她来你高兴什么,她可不是你的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