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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1 / 2)





  眼下,没别的路可以走了,距离抽签杀人质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喉咙又痛又涩,每一缕从肺部挤出来的发音都带着尘土的焦味。

  艰难说出:“等……等……顾澜生回到营地时,到时候……到时候你想看到戈樾琇变成什么都可以。”

  那道水柱从他们之间溅起,越过头顶,溅落。

  宋猷烈的手掌在击打这水面,第二波水柱更高。

  无数水珠纷纷扬扬掉落,他和她隔着水珠相望,他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憎恨。

  往着他的移步,双手轻轻搁在他腰侧,脸木然贴在他的胸腔上。

  片刻,他手轻触她背后的长发,她搁在他腰侧的手一点点往后扩,直到双手牢牢圈住他的腰。

  这一刻,她和他很亲爱很亲爱。

  “戈樾琇。”他的声音来自于她头顶。

  “嗯。”温柔应答。

  “有点糟。”

  “怎么了?”温柔询问。

  “有没有那样一种可能,一名精神病患把自身各种各样的征兆传播给一个正常人,当这个正常人变成一名精神病患时,那名真正患有精神病患的人则变成正常人。”

  这次戈樾琇没有说话,因为她看到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正往着他们方向靠近,这个男人臂膀纹着火焰纹身。

  嗯,那是把她的头发当香水的壮汉,只是,现在这位壮汉的眼神看起来很凶悍。

  耳边——

  “这很不公平,起码,在把一名正常人变成一名精神病患之后,这名精神病患已经失去成为正常人的资格了。”他和她说。

  宋猷烈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戈樾琇已无暇理会,她看到壮汉在他的腰包掏啊掏,最终掏出了一把刀。

  壮汉先生一看就是那类把想法直接搬到脸上的人。

  此时此刻,壮汉脸上表情写着:那个亚洲杂碎正在和魔力椒卿卿我我,这一刀下去必然让那亚洲杂碎血染水池。

  壮汉举起刀。

  “宋猷烈——”尖叫。

  举到半空中的刀和镭射光线来了一个隔空击掌,顺下,刀尖往着宋猷烈。

  在明晃晃的刀光下,戈樾琇腿一软,跌坐在水上,水没到她的颈部处,心想:这真是漫长的一天。

  拼命扭动臀部的人依然在拼命扭动着臀部;接吻的男女还在接吻;**的也还在**,没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直到红色的液体沿着水池扩散,蔓延至那女孩腿上时,女孩大声尖叫了起来。

  这个女孩有绝佳的肺活量,声音都盖过电子舞曲:“他杀死了他——他杀死了他——”

  如梦方醒,从水中站起起来,大力拨开一个个挡在面前的人,这些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一个个块头都比她大,她推开他们轻易得像在田间小路行走时遭遇挡在面前的杂草,手一拨,哗啦啦往后。

  面前一片光明,空出的空间有大圆桌那么大,三三两两人围着大圆圈,看清站在圆圈里的人时,力气纷纷从指尖溜走。

  剩下一句:还好,死的人不是宋猷烈。

  继而,又想,死的人怎么可能是宋猷烈,从一个大块头手上抢过一把刀,再顺手让刀见点血对于宋猷烈来说只是入门功夫。

  壮汉跌坐在水池里,那把刀好巧不巧插在他臂膀的火焰纹身上,他的同伴正在给他止血,壮汉呆若木鸡。

  懒得再去看那壮汉一眼,戈樾琇朝宋猷烈走去,停在他面前低声问没事吧?

  “嗯。”淡淡从鼻腔哼出一声。

  再往前半步,主动依偎在他怀里,那颗头颅累极,心也是。

  头搁在他肩窝处,说,别闹了,好吗?

  这是她今晚第二次和宋猷烈说出这样的话。

  这话她再熟悉不过,但一直以来都是宋猷烈和她说,戈樾琇,别闹了。

  “戈樾琇,别闹了。”“戈樾琇,不要闹了。”一直说一直说,从她十几岁时一直说到她二十几岁时,听得让她耳朵都快要生出茧子来了。

  多奇怪,怎么现在就换成戈樾琇对宋猷烈说出这样的话来呢,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宋猷烈迟迟没有应答,也许他也感到奇怪吧,戈樾琇怎么捡起他的口头禅来了?

  额头抵在他肩窝处,低低说出:“我现在很累。”

  是真的。

  都累到她想也许住进那个到处都是监控器的地方也不是什么坏事,吃药、打针、晒太阳、听心里医生的催眠曲呼呼大睡。

  这个夜晚漫长得让戈樾琇感觉到快要窒息。

  特别是刚刚那几秒,她都以为一个世纪时间过去了。

  宋猷烈还是没有回应她,扯了扯他衬衫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