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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1 / 2)





  苏白月裹着被褥翻了个身,眼前小几上摆置着精致的果盘和朝露。她又回到了日日喝仙露吃果子过活的小仙女日子了,嘤嘤嘤。

  “这皇后娘娘就是妲己褒姒在世,迟早……”后头的话是大逆不道,这些宫女们也知噤声。

  苏白月使劲往嘴里塞了五个小果子,面颊鼓成球,牙齿被冻得一个哆嗦,使劲的嚼吧着咽下去,然后又灌下一大碗水,期待用水饱腹。

  虽然只在这皇宫住了几日,但加上路上颠簸的那大半月,苏白月被陆犴养出来的那些肉早就已经随脂肪而去。现在的她整个人轻飘飘的就跟纸片人似得,软绵绵的瘫倒在榻上,连喘口气都觉得自己更饿了。

  男主怎么还没造反啊嘤嘤嘤。

  喝了几口风,苏白月突然听到地道口传来一阵动静。是那新帝又从地道里爬出来了。

  说实话,当苏白月第一次看到那新帝从地道口出来的时候,着实是唬了一跳,然后给新帝开了个瓢也不是她的错。

  脑袋上颤着白纱布的新帝从地道口颤颤巍巍、小心翼翼的出来,探头探脑的样子活像只土拨鼠,以防又被开了瓢。

  “伶儿。”新帝一脸谄媚的笑。

  苏白月面无表情的坐在榻上,一身白衣如雪般干净。

  新帝深知苏白月的脾性,所以在殿内铺满了白绸。他褪了鞋袜,神色紧张又兴奋的往苏白月跟前挪了一步,然后又挪了一步。

  苏白月神色淡漠的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新帝立刻就止住了步子,再不敢越雷池一步。

  在众人心中,苏白月是天上的月,空中的云,山上的雪,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而在陆犴心中,苏白月是他的心,他的肝,他的脾肺肾,他恨不能将她揉进骨血里,他不仅想亵玩,更想一边亵,一边玩。

  “伶儿,待那陆犴进宫来献礼时,朕就将他解决了,再不让那腌臜东西来烦扰你。”

  “进宫?”苏白月轻启樱唇,纤细柔软的身子慢吞吞的往斜靠了靠,露出穿着罗袜的一双玉足,脚踝处的肌肤柔嫩如玉,泛着香泽。

  美人只着薄衣,身姿纤细妖娆,漆发垂顺,贴肌而滑,与那清冷之态呈现出鲜明的两面极端,又清又媚。

  新帝看的痴了,期待的苍蝇搓手,立刻就将自己的计划给苏白月和盘托出。

  新帝的计划很简单,等到陆犴进宫赴宴,就用个由头把他给抓起来处置了,这样苏白月就是名正言顺的寡妇了,就算不能名正言顺的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跟他在一起,也能好好的与他双宿双栖。其实说到底还是这新帝嫉妒羡慕恨陆犴是苏白月的第一个男人,誓要将他铲除。

  苏白月表示了然的点头,目光一转,落到新帝身上,一脸的同情加遗憾。

  引狼入室,迟早丸药。

  “这,伶儿,朕,朕想……”新帝小心翼翼的往前又走几步,想跟自己日思夜想的美人亲个嘴儿,拉个小手。

  苏白月自然明白新帝的意思,但不知为何,她能容忍跟陆犴亲小嘴拉小手,就是不能容忍跟新帝碰半根手指头。

  从宽袖暗袋内抽出自己的拂尘,苏白月一把抵住新帝的脑袋,然后往前戳了戳。

  新帝一脸遗憾的转身退场,临走时对着她又是一顿山盟海誓。

  柔弱不能自理苏白月:当心我把你头盖骨拧下来。

  第18章

  这日里,新帝大宴,群臣朝拜,苏白月坐在不知名的宫殿里,听着外头熙熙攘攘的声音,默不作声的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个果子。

  不知为何,苏白月总是感觉有一股幽幽的恐惧萦绕在她身边……

  “不好了,不好了,外头打起来了!”看守宫殿的小宫娥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连滚带爬的叫嚷着。

  “慌什么!皇宫大内,能出什么事!”掌管这些小宫娥的老嬷嬷气势汹汹的出来,狠掐了那小宫娥一眼。

  小宫娥一副泪眼婆娑的模样,说话时结结巴巴的冒着鼻涕泡,“外头的禁军都被杀了,都是尸体……宫门被封住了,谁都出不去……”说完,那小宫娥就踉跄着跪到了地上,显然是已经体力不支,被吓得腿软了。

  那老嬷嬷立刻变了面色,双眼一翻,竟然就这么厥了过去。小宫娥哭的更大声,撅起屁股就跑了。

  苏白月依旧端端正正的坐在石墩子上,她想着果然连死的时候都不能给她一顿饱饭吗?

  “娘娘,这边走!”殿内突然传来一阵嘈杂,苏白月扭头看过去,只见大敞的殿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宫装美人。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以前的阳石翁主现在的皇后娘娘看着一身白裙翩翩坐在院子里头的苏白月,脸上一片愕然。

  被迫小三的苏白月睁着一双湿漉漉的水眸,又默默的啃了一口果子。

  “好你个刘伶!”皇后娘娘气得涨红了一张脸,她就觉得怎么这几日那皇帝整日里痴笑不说,偶时还会不见踪迹,原来是因着在她眼皮子底下金屋藏娇了!若不是她今日逃命偶然发现了这个密道,还不知道那皇帝整日里的猫腻呢!

  “来人,给我捆了!”皇后娘娘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苏白月神色冷淡的坐在那里,看着跟在皇后娘娘身后的那几个老嬷嬷面色狰狞的上来,表面上脸上毫无表示,其实心里慌得一比。

  如果她真的被捆成了大粽子,那她辛辛苦苦维持了那么多年的形象就全毁了呀,嘤嘤嘤。

  “娘娘,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别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浪费了时间。”有人劝道:“现下外头那么乱,那些叛军抓着几个颜色好的就在檐下廊上办事,像伶韵翁主这般的美人,自然是要好好消受一翻的。”

  苏白月被那老嬷嬷说的一个机灵,顿时握紧了一双素白柔荑。

  现在的她还不能确定外头的人是不是男主的。不过就算是男主的,看到那些皇帝写给她的情书,也应该会以为她是为了荣华富贵才来皇城的吧?像她这样贪慕虚荣,抛弃糟糠夫的女人,男主不把她大卸八块喂狗就是仁慈了啊!哪里还会来救她!

  苏白月顿时觉得自己落在那皇后的手上可能还能好过一点。

  但显然,那边的皇后娘娘被老嬷嬷说动,也不想着去动苏白月了,只神色古怪笑着看她一眼,然后匆匆逃离。

  苏白月如坐针毡,觉得自己不能再等死了。但她刚刚站起来,便看到殿门口又走出来一人。显然是跟着那皇后一道从密道里追过来的。

  那人穿着玄色长袍,手持利剑,面容俊美无俦,身姿颀长的立在那里,英挺如松。浑身浴血的男人,就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罗刹恶鬼,每一步都带着浓厚的血腥气。

  男人微微掀了掀眼帘,看到面色苍白站在不远处的美人,突兀勾起一抹笑,手中的利剑紧了又紧。那利剑似能察觉到主人的气势,兴奋的发出剑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