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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1 / 2)





  窦先生不知道韩掌柜是如何推测出冷轩蓉手里有“夜将”毛笔的,但他现在却更加自责了,当初如果他没有让韩掌柜看那支“青云”毛笔也许就不会出这些事儿了。

  可让窦先生不明白的是,冷轩蓉为什么会去赌庄找那个李渡恩,而李渡恩又为什么会冒着巨大的风险来找梁三公子打听那个衲岩墨阁的底细。

  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这时窦先生感觉到了身边那股炙热的目光,扭头一看,梁三公子正撅着嘴不知道生什么闷气。

  “慕寒兄……你怎么了?”

  梁三公子闷哼一声,道,“我可是一心想帮你把那两支傻气冲天的毛笔弄到手,你倒好,不言不语的……至少也该谢谢我吧?”

  窦先生闻言一愣,不过他也知道这梁三公子的古怪性子,听他这话的意思,似乎是在谋划着要夺那两支毛笔啊。

  韩掌柜那边窦先生倒是不怎么担心,他毕竟是有靠山的人,就算是梁三公子使出什么坏水,他大概也不至于有什么太大的损失,关键还是冷轩蓉那边。

  窦先生想了想,开口道,“什么‘媚娘’‘夜将’的,两支毛笔而已,我又没说想要。”

  哪知他这话一出口,梁三公子顿时跳起老高,伸手指住窦先生的鼻子吼道,“你敢说你不想要!”

  窦先生吓得一闭眼,心想,坏了,这下看来是拦不住他了……

  等窦先生好不容易把梁三公子安抚住,他才小心翼翼的问,“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梁三公子咧嘴一笑,“你别管那么多,我这招叫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又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叫做寡妇踢庙门……”

  不等梁三公子最后一句话说完,窦先生赶紧捂住了自己耳朵,默念了几句圣人之言。

  被梁三公子纠缠住的窦先生一直在县衙私宅里呆到日落西山,为了避免被灌酒,他是绝对不敢陪着这个阴晴不定的家伙吃晚饭的,所以见差不多了,他便用尽了浑身解数,终于成功脱身。

  坐在软轿中,窦先生还在想着冷轩蓉的事情。

  之前的言谈之中,他就感觉到了冷轩蓉似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如今想来,大概就是这件事了吧。

  一想到这么一位年纪轻轻又知书达理的姑娘竟然卷入了这么麻烦的事情之中,窦先生就不由得叹气。

  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没有办法阻止梁三公子的计划。

  倒不如等梁三公子把毛笔交到他的手上之后,他在暗中将那支“夜将”送还给那位冷姑娘吧。

  窦先生觉得想要息事宁人,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下定决心,他这才觉得舒心了许多。

  第十五章 伊人在侧,往昔手足

  第十五章伊人在侧,往昔手足

  月光透过老屋陈旧的窗棂纸照进屋中,正好照在曾颜良身上,他躺在那里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吃饭的时候他发现冷轩蓉和往常一样,似乎没有因为他偷偷变装出去而生气,这让曾颜良安心不少。

  想起白天的时候打听到的事情,曾颜良忍不住坐了起来,他抱着肩膀回想着这些事情。

  据说现在县衙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那位梁秋荣梁县令被上面的官员逼的很紧,朝廷虽然没下达什么旨意,但是这件事似乎已经成为了朝中派系斗争的导火索。

  至于这件事到底波及了多大范围,又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曾颜良就打听不出来了。

  还有一点是令曾颜良最在意的,就是除了他之外,所有参与这次押运官银的衲岩县衙差和刑司直属的轻骑都尉都已经被彻底调查了一遍。

  那些轻骑都尉曾颜良并不在意,可据他所知,那些衙差的家人也都被牵连其中,很多人都被带到县衙审问,甚至连抚恤的银子都没发放。

  曾颜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真是又生气又心疼。

  只要他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那些衙差兄弟们拼死保护官银的情景,可如今他虽然知道这些事,却无处诉说。

  自己所蒙受的冤枉,还有那些死去的兄弟们所蒙受的冤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洗脱。

  曾颜良到此时才发现,如果他不替那些死去的兄弟们伸冤,这件事情的真相怕是永远都难以大白于天下了……

  就在他想的出神的时候,突然听到房门轻响。扭头一看,是冷轩蓉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颜良大哥,还没睡?”

  冷轩蓉轻声问。

  曾颜良点点头,“你怎么也没睡?”

  冷轩蓉走到曾颜良身边,也坐了下来。

  其实自从冷轩蓉重生之后,她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一闭上眼睛要么是看到前世的情景,要么就是做今生的噩梦。

  “睡不着……”冷轩蓉轻叹一声,扭头问,“颜良大哥,今天你都打听到什么了?”

  曾颜良把白天打听到的事情对冷轩蓉说了一遍,冷轩蓉心想,果然,颜良大哥打探到的消息比自己去打探回来的那些要有价值的多。

  最后曾颜良把他的想法也告诉了冷轩蓉。

  “现在活着的只剩我一个人,我不能为了独自苟且偷生而让兄弟们蒙受这样的不白之冤……”曾颜良低着头,说完这话,他长叹一声,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之后才对冷轩蓉说,“我想好了。男子汉大丈夫,做人应该顶天立地,这件事,我一定要去做。轩蓉……对不……”

  他的话还没说完,冷轩蓉急忙抬手按在他的嘴上。

  “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颜良大哥你和那些衙差兄弟们的冤屈,一定可以洗清。”冷轩蓉故意把“我们”两个字说的很重。

  曾颜良犹豫一下,最后握住冷轩蓉的那只冰冷的手,皱着眉头轻声说,“轩蓉,我这辈子能遇到你,已经足够了。这件事情非比寻常,稍有差池,性命难保。我不能连累你们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