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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1 / 2)





  她真是蠢,就不该让她有机会露这个脸的。万一聂载沉听了真的心动,可怎么好?

  “表姐,你真厉害啊!”

  一曲可算完了,白锦绣心里酸得不行,嘴上却笑嘻嘻地称赞。

  丁婉玉谦虚了两句:“没什么,雕虫小技而已。”

  客厅里,聂载沉正和康成说话,忽然听到某处传来一阵筝乐。

  将军夫人笑道:“这是我外甥女婉玉在练习吧?这孩子,从小乖巧又灵慧,她师傅说她天分极高,古筝自己也是没什么可教的了,她还是不放松,这会儿还在练呢。”

  康成知道这是她故意的安排,心里有点不以为然,但也没说什么。

  聂载沉笑着点了下头,没说什么。

  将军夫人暗示康成不要再说话,几人就沉默了下来,听着侧厅那头传出的乐曲。

  一曲终了,夫人看了眼聂载沉,起身说:“饭点了,载沉留下吃饭吧!”说完又朝丈夫丢眼色。

  聂载沉急忙站了起来。

  “不敢叨扰夫人。先前将军说找我有事,敢问是什么事?”

  康成无奈,清了清嗓子:“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你救了我外甥女,我夫妇对你很是感激,所以叫你过来,表个谢意。吃完饭再走吧。”

  将军夫人已经连声命人开饭,热情得很,聂载沉就算再不愿,也不好就这么走掉,只好道谢,跟着走进了饭厅,见里面摆着一张圆桌,桌上已经上好了菜。

  康成坐到了正对门的位置上,将军夫人叫他坐在康成边上,自己坐到了他的对面。三人坐定,将军夫人笑道:“载沉,将军对你很是器重,回来常在我面前提你,你也不算外人,就当是自家人吃饭好了,我把我外甥女婉玉也叫来一起吃吧。”说完转向一旁站着的管事,吩咐道:“去把小姐请来。”

  管事快步而去。

  聂载沉没有作声,视线落在自己面前的那副碗筷上,片刻之后,听到饭厅外传来一阵年轻女孩轻快的笑声。

  这笑声……

  要不是他实在太过熟悉,差点还以为是听错了。

  他压下心中的诧异,忍不住抬眼,转头就看见白小姐打扮得像个洋娃娃似的,亲亲热热地挽着笑容有点勉强的丁家小姐,两人肩并肩地从外头走了进来。

  第38章

  将军夫人见人来了, 说:“绣绣……”——来坐舅妈边上。

  她这话还没说出口,就见丈夫的外甥女松开了丁婉玉的胳膊,径直坐到了摆在聂载沉旁的那张椅上, 坐定了,朝自己喊了声舅妈,跟着转头招呼丁婉玉。

  “表姐,你站着干什么,快过来坐呀!”

  丁婉玉僵在了原地, 看向姨母。

  将军夫人气得不行,但人都坐下去了, 自己再开口让换位的话, 做得未免太过显眼, 堕了婉玉的身份, 只能忍气, 冲丁婉玉微微点头。

  丁婉玉才貌双全, 人又能干,偏父母双亡婚事不顺, 只能事事靠着自己, 处处隐忍,对白家这个仗着家势和父兄宠爱从小到大一路活得恣意张扬的表妹, 难免怀了些不可说的微妙情绪。

  既羡,也有几分妒与不屑。

  倘若没有今天的这个意外,她其实也是可以容忍这个表妹身上的那些毛病,姐妹往来, 也是无妨。

  但现在,她风度再好,也是忍不住了。

  这个表妹确实像姨妈说的那样,没规矩,惹人嫌,还没有半点自知之明,理所当然以为自己是人人都要捧的香饽饽。

  她敛眉垂目,走了过来,坐在剩下的那个介于自己姨母和白家表妹中间的位子上,坐定,朝白锦绣点了点头,微笑着低声道:“多谢表妹。”

  “表姐你和我客气什么!”白锦绣笑眯眯地应。

  将军夫人看了眼对面沉默着的聂载沉,道:“载沉,大家都是见过面的,别拘束了,就当是在自家!”

  康成叫自己上门,说有事,他没想到是这种事。

  刚才听丁小姐的筝曲,现在同桌吃饭,再联想到上次来时,将军夫人单独盘问自己的那些话,他再愚钝,也明白将军夫人唱的到底是哪一出了。

  本就如坐针毡,突然看见白锦绣竟也来了,从进到饭厅直到坐在自己的身边,始终没看自己一眼,就仿佛根本不认识他似的,心里忽然不安了起来。鼻息里又闻到了来自她身上的缕缕香风,避也避不开,更是连呼吸也变得不畅了起来,听到将军夫人和自己说话,急忙站了起来,向康成两夫妇敬了杯酒:“多谢将军和夫人的款待。”

  康成喝了酒,示意他坐下。

  下人上来布菜倒酒,将军夫人频频招呼客人吃菜。

  聂载沉满怀心事,只想早些结束离开,加上手掌的伤还没痊愈,不想落入人眼,就是龙肝凤髓,也没半分胃口。丁小姐也没怎么动筷,始终半垂着面,显得温婉而贞静。只有白锦绣,她开心又活泼,隔着聂载沉和康成说说笑笑,仿佛也真饿了,不但吃了一碗饭,还把康成夹到她碗头的一只鸡腿也给吃光了。

  “谢谢舅舅。”

  康成看着她,含笑点头,又将自己面前的一碟玫瑰凉糕挪到了她的面前。

  “你前几天受惊了,再多吃点,补回身体。舅舅记得你小时候爱吃这个。”

  “谢谢舅舅,我现在也爱吃呢!”

  白锦绣拿了块玫瑰糕,贝齿轻轻咬了一口,甜蜜蜜地笑。

  场面变成了这样子,白家女儿俨然变成主角,计划全乱了套,将军夫人更是不快,见机强行插话:“婉玉,刚才我在客厅里和载沉说话,仿佛听到你在练筝,是什么曲目?”

  丁婉玉轻声道:“刚才是表妹叫我教她练筝,我就献丑,先弹了一曲给她听,没想到扰了聂大人,是婉玉不好。”

  她站了起来,朝聂载沉的方向行了一个致歉的躬身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