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瞳把铃铛重新放回泥土中，她的眸子闪烁着某种许久没有过得色彩，那个长久被封印布满泥香的印记就此被打开了。

她想起来了，一切都想起来了。

焠还没有回来，铃瞳站在梳妆台前，第一次好好地看自己的头发。

单马尾，蝎尾是她以前的装扮——成为无灭女仆后的装扮。

她侧了侧头，用手摸了摸现在的发型，然后双手扣到发根处，努力尝试着——解开发绳。

她成功了，发丝一下子落了下来，渐变的粉色如火如瀑。

她想象着之前的发型，却微蹙起了眉。

发型很少会乱的（因为有魔法啊），乱的时候也会有阿森来打理的……

她不会呢……

她想了想，最后有了主意。

她抛出房间，不是小跑，而是很努力地跑，以至于穿越画廊和花园的时候，阳光照在脸颊上，金黄的汗水灼灼发光。

无灭在宫殿中已经呆了有一段时间了，准确说是从早上焠来过之后他就一直在那里了。

破天荒的，他竟然真的在想焠的话。

他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

但是，他不能失去铃瞳。

所以，他没有错。

最后想通了之后，却没有一点开心的感觉。

“阿灭！”

他听到声音后有些被愣住，他还是看向了那个跑过来的少女。

铃瞳刚刚跑了进来，扶住膝盖在原地喘气。

无灭却笑了。

“怎么了，铃？”

她叫他的声音竟然让他感觉像是她恢复了记忆一样。

过了一会儿，铃瞳用袖子摸了摸额上的汗水，抬起头坚定地看着无灭，然后重新跑了起来。

这次她跑向了无灭，在距离无灭很近的时候扑向了无灭的怀中。

无灭再一次愣住了，不仅是因为她的举动还有她的发——垂了下来。

那是无灭第一次看到她的模样。

那个时候，沾染无数血液的他见到了一尘不染的她。他不顾一切地把她圈在身边，为了她不顾一切地屠杀了奴隶主、屠杀了整座城，只为了她。

他从没问过她是否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