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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 我的女人


从菩提寺回别墅的路上天阴沉沉的落了一场雨。

南城的雨总是非常温润,滴落在窗檐上,像半遮面的女子。

在这个三月时节尤其温柔。

我想起去年深秋那场雨,在红灯区的洋楼外,天还挂着月亮,淅淅沥沥的雨水真多情,落在严汝筠那般冷清的眼睛里,流光溢彩照亮了整座城市。

雨下了半个时辰还是没有停歇的意思,车驶入庭院,保姆撑着一把伞正在屋檐下等我,保镖下去拉开车门,保姆将那把伞遮在我头顶,笑着说先生也刚回来,真是默契。

宋铮舟接听公司客户部打来的电话,内容似乎很要紧,他脸色颇为凝重,隔着窗子和我点头道别,车拐了一个长长的弯,沿着原路折返回去。

保姆收了伞放在台阶上晾水,侧身推开门迎我进去,严汝筠坐在餐厅正喝汤,他听见脚步声随口问我买了什么,我说到菩提寺上了三炷香,赶上下雨就回来了。

我在他旁边坐下,盛了一碗米粥,他将我最爱吃的一道点心摆在我面前,“我记得你不信佛。”

“偶尔心血来潮,也想要拜一拜,万一真有佛祖存在呢,它睁开眼看见我跪着,真还了我的愿也说不准。”

严汝筠笑了一声,“与其拜佛还愿,不如来求我。”

我歪头眨了眨眼睛,“严先生这样灵,拜你比拜佛还要管用吗。”

他舀了一勺玉米放入口中,“对你来说是这样。”

我托腮试探着问他,“不论我要什么,严先生都能满足吗?”

他嗯了声,“看你怎样求我。”

我偷偷瞄了眼厨房,保姆在里面忙着切水果,没有留意到这边,我飞快探身过去在他脸上吻了吻,吻的力道没有控制好,发出很大一声啵的脆响,保姆听见动静扭头看,“夫人在叫我吗?”

我红着脸没说话,拿勺子在粥碗里戳来戳去,等保姆重新转过身去,我问他这样表现行吗。

他非常淡定用手摸了摸刚才我吻过的地方,“只能算很马虎。”

晚饭吃过一半章晋风风火火赶来别墅为严汝筠送一份重要文件,是有关南郊地皮规划项目的资料,这块地皮之前属于荒地,长了半人高的芦苇荡,刮风下雨到处都是沼泽坑洼,听说还淹死过人,被看作不祥之地。

后来省里下达条文建立了周边商业中心,东南西北两条交叉长街都成了寸土寸金的地带,连这块荒地也跟着水涨船高,许多商人嗅到它的巨大升值潜力,争先恐后要买下来据为己有,政府为了避免纷争直接划归走,也想要以此赚一笔肥财。

严汝筠对这样的宝地自然势在必得,他有这个实力驾驭更庞大的东西,在东莞他想要的东西没人敢和他争,即使有这样的人也未必争得过,但政府在控制商人方面也很精明,两方为了最大利益都在博弈,这块地皮又握在政府手里,严汝筠打败同僚不难,但想要顺利收入囊中,也要费一番周折。

“筠哥,南郊的项目听说几个外城老总也在争取,而且走了暗箱操作,深圳和珠海的马孟,对这块地皮已经放话,不论如何拿到手,谁抢都不会让。”

深圳马总和珠海孟总是房地产领域的大拿,并称马孟,他们做生意像土匪喜欢掠夺,而这样的掠夺在严汝筠面前并不奏效,论起混江湖他到底跟着秦彪混了十几年,这股子狠劲儿别人根本比不了。

严汝筠问是怎样的暗箱操作,章晋说和上面有过接洽,是以私人方式联络,就算被捅出去也不是公干,怪不了谁头上。

严汝筠笑着说,“既然这样,你告诉铮舟为我约国土局的人这周末在俱乐部吃饭。”

章晋答应了声,又问是哪个俱乐部,严汝筠说丽坊。

丽坊是维多利亚名下的分部,主营商务娱乐项目,包括高尔夫保龄和德国扑克,也有几桌麻将,一些商人谈事需要带着夫人,在夜总会那种地方不合适,就会相约丽坊,既能把事情谈了,还不会显得低俗。

商人带夫人出席应酬并不是多此一举,相反夫人之间的来往很大程度影响了各自丈夫的人脉,麻将桌上喂一张牌,逛街时捎一件礼物,彼此礼尚往来,年常日久都是面子情分。

我之所以上次在马场对白夫人用了计谋,就是想给自己留后手,白夫人和白先生夫妻很和睦,能在丈夫面前说上话的妻子分量都很重,拢络到自己阵营百利无一害,女人之间雪中送炭的情意,总有一天会得到回报。情分欠得越深越久,索求时把握越大,和煲汤的道理一样,文火慢炖才能熬出精髓。

章晋走后保姆端着一碟水果从厨房出来,她在灯光下看到我脸上的伤痕大惊失色,“夫人脸怎么刮伤了。”

我右颊有伤,我坐在严汝筠右侧,他始终看到的是我左脸,所以从进门也没发现我受伤的事,他听到保姆说立刻用手将我整张脸都扳过去,当他看到那条虽然不深却非常鲜红已经结咖的伤口时蹙了蹙眉,“今天被谁欺负了。”

我知道宋铮舟早晚要把洪芬为难我的事告诉他,与其编谎还不如坦白,何况洪芬和我没交情,我也没必要替她瞒着,我勾着他脖子撒娇说,“是以前的姐妹儿今天栽我,不知道我背后伫着严先生,还以为我落魄了,不过铮舟在她面前给足了我面子,以后倚仗严先生,我在这个圈子又是炙手可热。”

严汝筠指尖挑起我下巴,脸上表情似怒非怒,“我的女人,连直接还手的魄力都没有吗。出了大事有我摆平,你怕什么。”

我握住他的手在另一边完好的脸上蹭了蹭,“你当我自己不小心划伤不就行了。”

他阴森森的目光有些骇人,我笑着趴在他肩上,朝他耳蜗吹了口气,“我是严先生的女人吗?”

“不然。”他挑眉反问我,“你想去监狱陪伴秦彪吗。”

我手指在他唇上抹了抹,“严先生对自己女人还这么凶啊?当心把我吓跑了,跟着别的男人给你戴帽子。”

他脸朝我逼近一些,幽深的眼睛射出一缕野蛮凌厉的精光,“任熙,你敢。”

我媚眼如丝朝他呛声,“我有什么不敢,严先生有证据吗?”

他问我要什么证据,我手指沿着他唇部一点点下滑,落到他凸起的喉结和精致的锁骨,在上面仅仅停留了一秒,又向下继续侵略,十分灵巧娴熟解开他腹部皮带纽扣插入进去,在他深邃的人鱼线上点了点,笑得娇媚而放肆,“说我是严先生女人的证据。”

他下面的肌肉非常紧实,只这样触摸都觉得硬,而他沉浸在情欲中无休止的索取时,更紧绷到令我疯狂,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触感,那样性感的颜色,那样火热的温度,即使不想要都难以抗拒,何况这世上根本不存在不想要他的女人。

他将我抱住,用力贴向他怀中,滚烫的薄唇含着我耳垂,类似惩戒我般的咬了咬,潮湿猛烈的刺激令我骨头发麻,情不自禁溢出一丝呻吟,他手沿着我平坦的腹部向上游移,我只是一瞬间失神,清醒过来时已经被他牢牢握住胸口,那样一团绵软在他掌心逃脱不得,变换着各种各样的形状,他笑着问我还要证据吗。

我在他极尽猖狂的挑逗下几乎晕厥,只能抓着他衣领稳住自己失衡的身体,他沙哑低沉的嗓音逼我回答他,我摇头说不要,他仍旧不罢休,我感觉自己被颠倒,像是腾空而起,最终又狠狠坠落于他怀中,他呼出的热气如同着了火,将我烧得寸皮不留。

我仅剩的一点理智推拒他,想要分开这样危险的距离,可他精壮的身体像一堵墙,完全把我控制其中,我没有抗拒挣扎的余地,成为他身下一滩柔软淫媚的春水。

这一夜我被折腾得够呛,好不容易他停下来,我睡得昏昏沉沉又感觉自己的腿被分开,一股刺痛穿透身体,很快开始剧烈颠簸起来,记忆中凌晨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月亮渐渐沉没,他才意犹未尽从我背上翻下去。

严汝筠一夜没睡仍旧神清气爽,而我什么都没做浑身却像散了架一样。

我瞪大眼睛望着天花板,浴室里蒸腾的雾气已经散去,我觉得他真不是人,人怎么会有这么旺盛的精力,不睡觉还能神采奕奕。

圈子里姑娘背地总议论哪个男人看着五大三粗实际上脱了裤子是个短软细,费了半天劲都大不起来,最后姑娘自己尴尬,还要说一些好话哄他,最搞笑是有个姐妹儿陪一商人双飞,前前后后加起来五分钟不到,姑娘一点感觉没有客人就完事了,还掐着她下巴问她强不强,姑娘为了钱只能昧着良心说强,那人还真信。

这些肾虚的男人自尊心都强,喜欢打肿脸充胖子,恨不得床上地下都被女人仰望,所以外围这行也是技术活,嘴巴会说,眼睛会看,身体会缠。

很多姑娘聚在一起总结了经验,这年头有权有势的男人在床上都不行,他们年纪大多五张开外,私生活糜烂女人玩儿太多,精神压力又大,越想表现自己的阳刚越是软趴趴,不借助药物催情根本坚持不过十分钟。

外围女图钱,但也有需求,长得好看精壮狂野的男人谁都喜欢,所以东莞的场子全流传着一句话,如果能陪维多利亚的严先生睡一晚,就算倒贴钱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