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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我再怎么落魄,处境也不需要诸位担心,汝筠对我很好,道听途说的议论,傻子都知道眼见为实,我一日还住在他的别墅,你们看热闹的心,就先压一日吧。要不就等那位薛小姐立刻把我赶走,我想她也没这个本事。”

我面带微笑歪在床上倚着,让经理把28号技师带来,他见状也看不出谁赢谁输,出于和气生财不敢违背我的命令,他转身出去从隔壁房间领来了我要的人,白衣太太不罢休,质问经理还没到时间怎么能换客人,难道连基本的先来后到都不懂吗。

经理非常为难,他两边都不敢得罪,只能就事论事,“夫人,若说先来后到,任小姐已经等了四十分钟,当时我过去叫人,您临时说加一个钟,按照我们要求临时加钟是在没有其他客人提前预约的情况下,实在不能再留给您房间了。”

白衣太太不依不饶,她指着身后的女人,“你去把技师带回去,都跟我回房间,今天我不放人,说什么都没用。我加的时间还没到,谁敢擅自带走他,我就让谁吃不了兜着走。”

经理站在原地踌躇,他看向我的目光十分尴尬,他对于嚣张跋扈的女人束手无策,他只是混饭吃,得罪不起这一樽樽门庭显赫的大佛。

“得罪了我,不只是夫人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谁让我不痛快了,你们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白衣太太冷笑打量我,她趾高气扬的神情没有半点收敛,“怎么,任小姐还当自己是前几天横行霸道的严夫人吗,你已经得意不了多久,严先生只要将薛小姐带去任何一个场合,你披着的假壳子,立刻不攻自破。”

“夫人说得这么条理清晰,让我钦佩,不知道家中先生是否从没有给夫人添过几个妹妹。”

白衣太太脸色一僵,她以为她没有自报家门我就认不出她,尽管我的确不认识,不提我做嫩模那几年,只是名正言顺跟过的两个男人都是东莞名头最响地位最高的男人,他们眼前晃悠的人也都显赫一时,比如常爷,崔老板,白家和薛家。

白衣太太虽然谱儿摆得大,可她先生我真没听过,至少别人巴结奉承,但入不得秦彪和严汝筠的眼,我之所以敢诓诈她,就因为这些人过中年的太太们十有八九都管不住自己丈夫,没有容貌,没有情分,儿女也长大成人没了最初刚添丁的喜悦,那些花花绿绿的诱惑早把男人的心和魂儿都勾走了,谁也不愿留在家中看一张不待见的脸。她承认不承认,她丈夫都不可能没有养小的。

她身后的女人为她圆场,“夫人与先生非常恩爱,我们都很羡慕。”

“看在名誉和权势的面子上,不恩爱也只能恩爱喽。”

我朝站在墙角的技师勾了勾手指,他立刻走过来坐在我脚下,往膝盖上垫了块毛巾,为我做足底按摩,我一边露出无比享受的表情一边说,“夫人身为妻子,管不住自己丈夫,只能眼睁睁看着外面小的插足自己苦心经营的婚姻,搅乱自己小心维持的家庭,深夜等到凌晨,凌晨等到黄昏,男人连露一面都难。什么儿女道德良知,都换不回丈夫从一而终的心。自己过得好为别人操心是大度,自己都过得不好还管别人的事就是撑的。我还年轻,我有大把的资本,我愁什么呢,夫人真要为自己好好打算了。”

我笑着指了指电视旁边的落地镜面,示意她去照照自己现在的泼妇样子,她咬牙切齿要冲过来,被身后的女人死死拉住,央求她不要冲动,别得罪太深。

我注视着天花板上璀璨夺目的华丽吊灯,“不管未来薛小姐会成为汝筠的什么人,她都在我之后,她比我年长,可她照样不得不认同,我在她前面。情人也好妻子也罢,我现在不还是一样得意吗。有些人的妻子,还不如有些人的情人,空有妻子的名头,根本得不到半点妻子的待遇。想要真正压我一头,不如想法设法怂恿自己的先生争口气,不要在汝筠面前卑躬屈膝,份儿都跌尽了,在我面前就像一只狗,怎样狂吠,不也是狗吗?当你们的先生苦苦哀求要进严府的大门求他办事,见与不见都在我一句话。我的落魄只是和曾经的我相比,但不管我落魄到什么位置,也永远轮不到你们撒野。”

她还要和我争辩什么,我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翻身背对他们,让技师给我捶背,他蹲在我身后,挡住了那些人火辣辣恨不得剜我后背掏我心脏的目光,我等了很久,在一声唾骂中听到离开的脚步声和重重的关门响。

经理告诉我白衣太太她们回到房间后又点了其他技师,待到现在还没走,我小声让他吩咐技师按得力道重点,顺便把空调温度压低些,她要是问起来怎么这么冷,想好对付哄她的话。那几个夫人火气太大,不好好降降温谁都要遭殃。

经理估计在隔壁也受了不少窝囊气,笑着答应我一定办妥。

严汝筠的电话期间又打过来两次,每一次都是到最后才挂断,我一直没有接,他也没有再打过来。

我故意耗了两个小时才从房间出去,挨着隔壁屋的墙都冷飕飕的冒寒气,我出门正好旁边的门也打开,白衣太太拿着一张纸正打喷嚏,她看到我立刻闭了嘴,我忍住笑朝她点了下头,直奔大门口。

她和几个女人在我身后不远不近走着,也打算离开按摩房,我走出大门顺着街口车流想拦一辆出租回别墅,白衣太太原本今天被我打击得很狼狈,她偷鸡不成蚀把米,想要压我一头狠狠栽我跟头,却被我臊得溜溜走了,她已经没了几分气焰,可当她看到我竟然在路边拦车,整个人的气势立刻又回来。

“哟,任小姐,就算当不成正室,怎么连个司机保姆都没有,自己还打车回去啊。严先生是什么身份的人,竟然这点排场都不给。还是任小姐已经准备提前适应下堂的生活,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白衣太太用两根手指挡住自己不断咧开发笑的唇,我笑着说,“夫人还是趁天色不晚去医院拿点药吃,您现在说话声儿和公公一样。我用什么车代步就不牢你记挂了,我深知一个道理,平时排场摆得足,关键场合让男人打脸就难堪了,平时低调一些,在该出风头时出过瘾才痛快。何况我身上的珠宝加起来,买几辆车都绰绰有余,我以为你们戴不起,总该有见识,看来是我高估诸位。”

她冷冷发笑,眼睛在我身上瞥了瞥,“我戴珠宝年头比你岁数都长,会有我不认识的牌子,再贵重不也是戴在不贵重的人身上,靠这些东西撑自己的脸面,又能撑多久。”

我呀了一声,“原来夫人才刚刚四十,夫人可要勤保养,这张脸蛋哪里像四十岁的女人,我不只高估夫人眼力,连夫人岁数也高估了十来岁。”

白衣太太身后的女人听出我在讽刺她老,忍不住笑,又立刻捂住嘴巴担心被她听到,白衣太太怒不可遏,“谁没有年华老去的一天,得意不过也就这几年,等任小姐到我这个岁数,能否有我过得风光还不一定。”

“谁都会有衰老的一天,那距离我还太遥远。人的风光与否不是寄托在男人施舍多少,而是取决于自己有多少手段抢夺,等我到夫人这个年纪,势必已经胜过现在几万倍,夫人不妨满头斑白坐在轮椅上,亲自过来找我验证。”

白衣太太说不过我,就拉着那些女伴议论薛小姐,说她如何高贵优雅大家闺秀,而严先生是多么有眼光的人,知道谁只配做情人,而谁才配担当妻子的身份。

似乎我赢了前面所有,在结局还是没有底气否认她们的议论,严汝筠和薛朝瑰会怎样,根本不在我的掌控中。

在我被那些女人包围住阴阳怪气指桑骂槐的同时,西街忽然驶来一辆军用吉普,这种军绿色的公车在大街小巷极其少见,一般都是机关官阶非常高贵的人出差视察才有资格驾驶,而且至少要跟着两三辆武警车在前后保卫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