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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番外(2 / 2)


他不想那个阳光乐观的姑娘,受一点点的委屈。

直到容彻打得都没脾气了,闻棠还是站了起来。

“我累了。”

容彻瞧着天边的云彩,动了下手腕,他的小棉袄要起床了,可不能叫她看到这个在这儿卖惨的野男人。

说罢,一群高手过来,拎着浑身是伤的闻棠就去外院了。

容彻十分满意自己的处置,甚至想着等事情一了。他就带阿蝉去塞北看大哥大嫂去,让这混小子就守着这空宅子,看他死不死心。

谁想他刚回身,就见阿蝉身边的贴身丫环跑了来,眼眶红红:“小姐病了!”

容彻火急火燎的赶到阿蝉房间时,就见宝贝女儿脸色极差的躺在床上,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儿。

“爹爹……”

“阿蝉,你怎么样了?”容彻急得不行,立即吩咐把韩先子抓了来。

阿蝉却摇摇头,也不说话,望着他流眼泪。

容彻看到这儿还不明白,就白当爹这么多年了。

阿蝉望着沉默的爹爹,有些伤心的爹爹,一时也抿住了嘴,悄声道:“爹爹,当年你怎么娶到娘妻的呀。”

当然是坑蒙拐骗!

“自然是用爹爹的真心,加上三媒六礼正大光明迎娶回来的。”顿了顿,容彻补充了一句:“而且你娘倾慕我已久,非我不嫁。”

隔间里坐着的魏卿卿;“……”

阿蝉笑着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那我也倾慕阿棠哥哥,非阿棠哥哥不嫁。”

魏卿卿简直要笑出来,容彻这次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吧!

容彻认真看着女儿,他知道他的宝贝心肝,虽是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却并不娇气,反而十分有主见,十分的理智,敢爱敢恨,是个女中豪杰。

可女儿越是优秀,他就越舍不得。

“难道你还想让阿蝉留成一个老姑娘?”魏卿卿终于忍不住从隔间走了出来。

“那就招一个上门女婿,放我眼皮子底下看着。我看他敢欺负阿蝉!”容彻愤愤,身上那股只在外人面前展示的威压全部释放了出来,屋子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但魏卿卿可不怕他,只望着他盈盈一笑:“若等到你也护不住了的时候呢?若那男人忍辱负重不肯再忍了呢?我们毕竟是凡人,我曾遇人不淑,可我知道,就算那时候爹娘给我撑腰,那豺狼也迟早会露出真面目。”

很多事,不是有心就一定能成的。

况且儿孙自有儿孙福,而且她将闻棠这几年的事情已经查了个底掉天。她不信有人能始终如一的伪装十五年。

况且阿蝉不是她,阿蝉更勇敢,也更有资本,她背后有容家,有魏家,还有封地的臣民,还有塞北她大伯那十万铁骑,但凡这些人没有死绝,都不会容许闻棠欺辱了阿蝉。

她唯一担心的只有一个问题……

等容彻终于黑着脸放了阿蝉出去后,才跟容彻提了提。

容彻一听。脸更黑了:“那不行,得找个人试试。”

“不行!”魏卿卿也黑了脸,这种事,怎么好找外人试。

可不试试,怎么知道闻棠是不是不行?不然他怎么这么多年连女人都没碰过,他可是血气方刚的小子。

但说到这里,容彻有犹豫了一下,自己当年不也熬到一把年纪没碰过女人么。

说着,他又往魏卿卿身上瞄了瞄,身段玲珑娇娆,年岁不仅没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反而越发叫她生出一股风流妩媚了。

“怎么了?”魏卿卿看他出神,容彻自然的收回目光,只咬牙切齿:“不管成不成,他这十年都得在我眼皮子底下,胆敢有任何问题,我杀了他!”

杀气腾腾的说完,下一秒就打横抱起了魏卿卿,却委屈巴巴的看着他:“昨儿我一夜没睡,卿卿,陪我睡会儿好不好?”

魏卿卿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双手炙热,哪里还猜不出他要做什么,耳根一红:“这是白日。”

“我困。”

容彻一双凤眼望着她,深情又带着蛊惑,魏卿卿身子一软,人便已经滚入了锦被。

这厢,阿蝉来看闻棠的时候,闻棠刚洗漱完,身上还没上药,听到外头有脚步声,立马罩了一件外衫,就见那娇俏的少女已经大步跨了进来。

“阿蝉,我……”

闻棠看到阿蝉瞬间聚起的眉头,顿了下,话到了嘴边一转,便道:“疼。”

“爹爹打的?”阿蝉瞧着一桌的瓶瓶罐罐,她知道爹爹的功夫,闻棠这会儿必然浑身是伤了。

“伯父下手留情了,是我自己无礼,一定要见你。”闻棠引她坐下。有意无意的敞开了衣襟。

少年的蜂腰结实,肌肉线条不像外头那些肌肉大汉,反而线条柔和,白玉般的胸膛宽阔,蓝色的衣襟半敞,带着些成熟的魅力。

阿蝉的眼睛瞟了瞟,忙去拿药了。

闻棠看着一向大大咧咧的小丫头也羞涩了,也不逗她了,老老实实穿好衣裳,却露出了胳膊上的伤。

他这条胳膊倒不是容彻下的手,是回来路上遇到了歹人,差点被砍断,是以如今上头还有一道未愈合的狰狞的疤,而且在此番来之前,他十分心机的,让伤口没有愈合。

阿蝉看到那伤,小脸登时垮了下去,也不再说别的,拉着他就开始给他上药。

闻棠心里其实依旧黑暗,幼年跟着母亲那备受嘲讽的几年生活。亲眼目睹父亲的死,又看着娘亲死在血泊里,最后才七岁的他,却不得不跟一只凶狠的狗和两个杀手殊死搏斗。

这么多年,他更是成为了军营里最利的一把刀,杀人无数,但每每见到阿蝉,他心底就照进了阳光,就像七岁那年,她朝他笑。

他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对阿蝉有兄妹之外的情感了,许是她十三岁那年?

闻棠记不清了,只知道那次她落到山匪手里时,他情愿放弃即将到手的功劳,也要日夜不停的奔赴,将她救出来,牵着她的手,听着她的呼吸,他才觉得心定了。

上好药,阿蝉小心翼翼提了容彻的要求。

没想到闻棠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还颇有些感慨道:“我还打算要入赘你们家做上门女婿呢。”

阿蝉一愣,抬头看他,才知他并非作假。

阿蝉弯眼一笑:“那成婚之后,可事事都得听我的。”

“好。”

“不许跟我爹爹一样说教我。”

“好。”

“我们溜去塞北玩。”

闻棠犹豫了一下,看着阿蝉期待的眼神,微笑:“好。”对不住了岳父大人,还是媳妇儿的要求比较重要,十年之约什么的,您到时候随便打骂我吧。

在阿蝉即将迎来第三个小妹妹出生之时,容府办了一场最热闹的婚礼。

就连千里之外的京城也送来了贺礼,而这一次来送贺礼的,是魏浔。

容海还是无法离开塞北,让闫阮母子赶了来。

阿蝉出嫁,满城轰动,那些纨绔子弟们气得去酒楼醉了三天三夜,听闻哭得鼻涕眼泪混在一处,把掌柜的都愁死了。

魏卿卿微笑着送女儿出门,虽然就嫁在对门,闻棠的府邸买在了他们对门的巷子,但容彻还是湿了眼眶,抓着闻棠好一阵威胁。

所有人都祝福着面前这对新人,魏卿卿也觉得百感交集。

就在阿蝉的上了花轿离开时,魏卿卿忽然瞧见熙攘的人群中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戴着黑色的斗笠,遮住了面容,只看得到他唇角温柔的笑,和他转身时,那已经变得黯淡无光的白发。

他寿数将近了,可他周身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温柔之感,没有半分戾气。

“怎么了?”

容彻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手却被魏卿卿拉住了:“没事,回去吧。”

容彻看着十里红妆,望着身边的佳人,看着府邸里平安和乐的家人,薄唇微微扬起,点头应下,回握住了她的手。

他守住了他的家,日后,再不会有风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