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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赔偿金等于聘金的小算盘(2 / 2)


阮大点点头,“说要等小姐进去才开始。”

“等我做什么,我又没瞧见是怎么回事?”采蘩奇怪,果然有火星乱溅。

“因为小姐是今日主事的吧。”阮大是这府里少数对她面里一致和气的人之一,“小姐无需慌张,老爷子老夫人多半也就是问几句过场的话。”

“阮爷爷保重身体。”采蘩今天一直记得要对他说,“节哀顺便。阮管事是好人,下辈子一定会投在好人家,长命百岁。”

阮大一愣,眼睛就有些湿,“劳小姐还惦记着。我就这么个侄子,唉——借您的福话,但愿能谋个好来生。”侄子的尸身和四老爷四夫人一道入的城,摆了七日灵堂,昨晚下得葬。可府里上上下下问候过他的,只有采蘩一个。

采蘩掏出一封信纸,“这是四房的一点心意,请您收下。”

阮大不肯要,直说使不得,又道老太爷给了抚恤金。

“十郎说阮管事有两个尚不足龄的儿子,他去世,您要照顾那么小的孩子,少不得到处要花银子。为了他们着想,别客气了。再说,阮管事是四房的人,理应由四房来关照。十郎还说了,今后有什么难事,只管到四房去找我们。”采蘩推过去,掀帘子入花厅。

阮大拿出银票一看,愣住了。有五百两银子那么多,是老太爷老夫人给的五倍。而且不在于银子多少,而在于采蘩满满的诚意。他知道十少爷没那么心细,必定是她放在心上了。

“有了这姑娘,谁还敢欺负他们是孤儿。”他为小少爷和小小姐感觉欣慰。

花厅里,主位上坐了姬瞿和老夫人。左手是姬嘉和一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挺着张油肚,官架子十足,应该就是张大人。旁边站着的张二麻也证实了这点。右手边坐了秋氏,一名中年妇人和一位花容月貌的小姐,显然是云氏遗孀和女儿。云国老头儿也在了,不过他站得位置很显眼,挡在他家夫人和小姐的前面,手放在腰间的鞭子上,凶煞煞的脸,好像那架势就能保护得了主子一样。殊不知,心里慌,面上才横,真厉害的人都不动声色。

“采蘩来了。”秋氏最先开口,声音略夹紧,显然这时的气氛并不让她愉快,“来大伯母这儿坐。”有志一同,今日所有的人从称呼到行动,都将她当成四房长女。

想让她听话她偏不听话,以为她坏她偏就好,采蘩说道,“我还是陪末座吧,免得坐在大夫人那儿,别人不敢追究我的不是。”这话冲骄横的人去。

“这孩子,跟自己没关系的事急揽上身,张大人,云夫人,你们别放在心上。”姬老夫人神情却那么和蔼可亲,“采蘩丫头,末座也好,哪都好,先坐下才能说话。”

采蘩突然明白,姬府内部问题再多,倒是一致对外的。这时,她算是自己人,所以热络是真,亲切也是真。

她得了便宜哪能不卖乖,坐下就问姬瞿,“老爷子看过东西了么?”

张大人打哈哈,“老太爷,您孙女急性子啊。”

姬瞿是大家长,必须维持绝对权威,对采蘩皱眉,“有客人在,别没大没小,好好叫人。”说归说,语锋接她的话,“看过了,左伯的画啊,可惜。”

“都是那匹畜牲作孽!”音色轻颤,音量些高,云夫人面色难看,“留不得它了,任凭张大人拉去处置。”

想用牺牲马来平息此事,采蘩只能说这位夫人天真。对方若存着心思来的,一匹马怎能满足?

张二麻嗤鼻,“一匹老马赔我家大人的古画,夫人说笑吧?”

张大人哼哼,“二麻,不得对云夫人无礼。”

“娘,根本不是马儿的错。云爷爷说了,是他们自己不看路让画掉到马蹄下。马怎么知道那是名画还是狗屎?”

一语惊人!众人面露诧色。

也正因为狗屎二字,让采蘩对云小姐多看了两眼。和自己差不多年纪,但五官秀丽大方,一双眼睛尤为动人。

“住口!那畜牲还不是你平日放纵的,竟说出这等不雅之词,要气死我是不是?”什么节骨眼了,耍孩子脾气?云夫人急忙斥道。

“云大人走得早,夫人带着两个孩子实在不容易。令媛虽任性了些,不失天真善良,就不必苛责了。”张大人笑着,“姬老太爷,老夫人,嘉兄,嫂夫人,当着你们的面,我不会欺负孤儿寡母。事情简单,不管是马的错还是人的错,这幅画照价赔给我就行了。”

“张大人,三百金那么多,我怎能拿得出来,就算倾家荡产也不可能啊。请您看在先夫份上,高抬贵手。”云夫人慌张得不得了,“我听说画是可以补的,要不找一个能工巧匠给补补看,银子我想办法凑。”

“姬老太爷,您刚瞧过的,还能补吗?”张大人今天一定不依不饶,“再说补过的画能和完好的一样价钱?云夫人,云大人生前跟我虽然没多大交情,但点头招呼还是有的,毕竟同朝为官。我也并非不近人情,三百金你出不起,那就当聘金收了。咱们两家要是变成一家人,别说一副古画,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没了,都好说啊。”

来了!采蘩看似冷淡,身子往前,手肘搁到案桌边上,眼睛亮——亮——亮——(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