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灵山，小屋前。

石桌上，一个白裙飘逸的可人儿半趴着，一手拿书，认真看着，一手捏着一块硕大的软糖，一点一点往鼓鼓的小嘴塞。

石桌旁，一个小小的道童——大三拿着扫帚，缓缓挪步，缓缓扫着地，头上顶着两个硕大的包。

忽然，毛毛虫从低矮的天际飞来，“噗通”一声，趴在石桌的另一头，气喘吁吁，好半晌也没喘过气来。

玉石艰难吞下满嘴的糖，眨巴眼睛瞄它一眼，问：“干嘛？你不当燕子衔草了？”

这几天，毛毛虫飞奔在小灵山各处，左右前后爪一同进攻，无论大草小草，一一不放过，扫荡得一干二净，一一往卡哇伊的大嘴巴塞。

她取笑它说，人家是燕子衔泥，毛毛虫你却是金龙抓草。

毛毛虫趴着，喘着粗气，好不容易爬起来，“嗷嗷……汪汪……”紧张叫着，鼓鼓的大眼睛里堆满紧张。

玉石一愣，连忙放下手中的书和糖，焦急问：“毛毛虫，你怎么了？”

毛毛虫四爪乱比划着，尾巴拼命乱甩，“嗷嗷……吱吱……”又扭头比划地上，喊着“吱吱……”

玉石扭头寻找着，问：“卡哇伊呢？它怎么了？它在哪儿？”

毛毛虫点头，又摇头，指了指东南方。

“你们飞出去了？还飞到那头去了？卡哇伊在那边出事了？”玉石疑惑挑眉猜问。

毛毛虫缓缓低头，不敢对上小主人的眸光，终于——迫于那激光一般强劲的目光，它缓缓点了点头。

玉石一见它点头，心里一个咯噔！

糟了！这两条家伙肯定跑去偷吃人家的东西了，而且卡哇伊还被人家扣留了，不然毛毛虫不会单独飞回来……

“你们为什么飞出去？师父不是交待你们，只能呆在小灵山吗？那边是东南方——是哪儿？”玉石狠狠挖了毛毛虫一眼，焦急得直挠脑袋。

大三缓缓走过来，讷讷道：“小灵山的灵草都被它们吃光了，它们就飞出去乱吃别人的东西。”

玉石目瞪口呆——“灵草没了，不是还有好些普通草，普通树叶吗？”

毛毛虫的头已经直接贴在地上。

大三长长“哦”了一声，说：“前天，它们偷吃了南方松林山的松茸果。昨天，它们飞到北方琼芳山，叼了好几个大灵果回来。今天一早，我便见小金龙咬着好几大片莲叶回来。”

玉石挑眉，低喃：“莲叶？”又扭头问大三，“然后呢？不是说回来了吗？”

大三缓缓翻了一个白眼，指着毛毛虫，缓缓道：“它跟小金龙抢着吃，一下子就吃光了。后来，小金龙在前头带路，它们就又飞走了。”

玉石冷着脸，问：“你们是不是去偷吃人家的莲叶？”估计两条家伙吃不过瘾，搭伙一块儿出去，想偷偷溜出去吃个够。

毛毛虫前爪捂住眼睛，乖乖点头。

“然后被人家发现？”

毛毛虫抱成一团，如实点头。

“然后卡哇伊被人家抓了？”

毛毛虫一把扑过来，抱住她的双腿，眼里满是哀求和担忧。

玉石扶额，翻了翻白眼，甩开它。毛毛虫知道自己做错了，委屈巴巴埋着头，又抱了上来。

可人儿却眯着眼睛，静静思索着：“东南方？莲叶？”忽然想起几年前，太从山上莲叶连绵如海的小天池——那边也是在东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