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又安静下来。

好半晌后，她忽然道：“乖乖，我问你一个事。”

冥乖乖明白她心头有伤心事，见她刚才不肯说，如今听她有松口的迹象，哪里会拒绝！

“好！想问什么就尽管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玉石眨巴大眼睛，深呼吸又深呼吸，终于开口：“鬼蜜，我是极品灵石的体质，结丹后便能催动身上的灵力。也就是说，我本来就是一个灵力体。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吸我身上的灵力快速进阶，你会要吗？”

冥乖乖听完微愣，脱口道：“我干嘛要！本王虽然想进阶，但还不至于丧失理智。你本身也修行，被本王吸光了，你也就小命不保了！”

“天下灵物何其多，本王又不是丧失病狂，干嘛拿你的小命开玩笑！就算不伤害你的性命，吸走一部分，你也会被伤到，本王绝不做伤害朋友的事——更何况是最好的闺蜜！”

说完，他疑惑挑眉：“是不是——有人敢打你的主意？谁？！快告诉本王！”

竟敢打他冥乖乖闺蜜的主意，活得不耐烦了！

玉石呵呵笑了一下，有些勉强，但笑意还是不少。

“我现在都飞升初期了，谁敢乱打我的主意啊！”

冥乖乖想了想，点了点头，道：“也对！就算给人家十万个胆子，人家也不敢有那个想法啊！被玄上仙知道了，他第一个就活不了！”

呃——

玉石呵呵，呵呵笑了两下。

如果那个人是玄上仙自己呢？

呵呵……呵呵……

“闭嘴！”冥乖乖瞪了瞪她，哼道：“不想笑就不要笑，你干嘛勉强自己！”

玉石可怜瘪了瘪小嘴，低下头。

他是她的好闺蜜，就算给他机会，他都舍不得吸她的灵力，怕她受伤害。可是师父呢？

他这段日子来，功法仍在不断上升，神采奕奕。她却每日都焉焉的，就好像被他榨干一般，腰酸背痛，整个人都不想动。这是不是灵力被吸的情况？

“……自然裨益不少。”

脑海中忽然又浮现这句话，让她更加郁闷起来。

这时，两个宫女快步走了进来，将东西一一摆放在桌上，施礼退下。

冥乖乖拉着她坐下，道：“你精神不好，脸色也差，喝点燕窝粥吧。”

玉石瘪了瘪嘴，哼道：“不吃了，没胃口。”心头有心事，她哪里吃得下啊！

冥乖乖笑了，劝道：“不知是谁说过，吃饱肚子，心情也自然会好。玄上仙做的东西那么美味，这东西可能比不上，但味道还是可以的。来，多少吃一些吧。”

玉石微愣，伸手接过，缓缓吃起来。

脑海里禁不住想起，师父为了她第一次下厨的手忙脚乱，日渐娴熟，再到后来的色香味俱全，满满一大桌。

一日三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十几年来师父做了多少次饭菜给她吃？

每天晚上，师父总会在她熟睡的时候，将她抱回房间，帮她盖好被子。夜里会不时过来，将睡姿极度不好的她重新抱好，重新再盖上被子……

她挑灯夜读，师父总是陪她到熄灯的那一刻。她修炼功法，师父总为她守关到最后。她被罚抄写符咒，师父总会站在窗口，暗自守候……

如此这般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多得她都记不清了。可他从没抱怨一句，总是冷淡着俊脸，为她做好每一件事。

这样的男子，怎么可能会舍得做出伤害她的事？！连冥乖乖也舍不得伤害她，更何况是师父！

一个为了她不受伤害，宁愿舍去自己的生命去蛮荒冒险的人，怎么可能会舍得伤害自己！

不！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