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欣攸摇头：“不，是觉得你为裴家付出了太多。”

“就算付出再多，都是我心甘情愿，你不该有心里阴影的。”

“我。”裴欣攸哽咽。

“择名，你真的很好，可惜，我们已经错过了一个六年，不会再有第二个六年。”

匆匆人生，不是说结束就结束的。

“欣攸，你误会了，我不是因为你才留在这里的。”杜择名下意识的辩解，可等话说出来后才知道，自己根本是欲盖弥彰。

“是不是你自己很清楚，不用跟我多说。我是真的觉得你为这个价付出了太多，该好好的考虑下自己的事了。”裴欣攸低眸笑，“说起来，最对不起你的那个人是我。若非我，你根本就不是如今这样子。”

匆匆人生，真的有太多说不准的事情了。

谁能说明白啥，想明白啥？

“哎。”杜择名叹气。

不是他想荒废人生，而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除了荒废人生外。

“欣攸，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一段路，不长不短，刚好把两人想说的话都说完。

同在一家，却觉得她的心很远，根本就抓不住。

如果真的有来生，她绝对不选择这样活着。

有些生活，太痛苦了。

子衿见裴欣攸过来，直接扑到她怀里撒娇。

“呜呜呜，妈咪不爱我了。”

裴欣攸两眼一番，板起脸教训：“你这话怎么说的？我怎么会不爱你呢？”

“如果你爱我的话，你不会花那么多的时间在工作上，如果你爱我的话，该全心全意的对我，如果你爱我的话，应该无条件的纵容我。可是如今呢？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不管我的死活。我真不知道自己就那么倒霉，生生遇上了你，耽搁了一生。”子衿娇滴滴的控诉，眼泪快要落下。

“子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裴欣攸觉得她的胸口堵着怒气，很是不舒爽，眼眸瞪得大大的，恨不得狠狠的教训某个人，“我是你的妈咪，不是你的仇人，你这么对我是不对的。”

“我就这样对你了怎样，怎样？有本事儿来打我啊。”

哼，她沈子衿是不会怕的。

“哎，要是爸爸在身边就好了。”

至少在惹妈咪不高兴的时候还有个地方可以躲避。

“子衿，你乖乖的好不好，最近我真的是有些累了。最累的不是人，而是那一颗心。”

人，只有一颗心，一旦累了，就怎么都回不来了。

“妈咪，在你眼中我究竟算什么？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弄掉我的爸爸也就算了，如今还这样对我，你想过我的感受吗？”子衿一把推开裴欣攸，“我是人，不是傻瓜，不是活该什么都不懂。”

裴欣攸怔怔地看着她，一时之间不该如何回答。

爱爱恨恨，究竟有那么重要吗？

两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法忘记他，奢求他能在生命中再次出现。

只是，可能吗？

走过了就走过了，怎么可能会重来？怎么有机会重来？

这纷繁复杂的世界，会让你的事情都不再控制之中的。

“妈咪，爸爸爱你，很爱很爱你，你明明知道他是为了保护你才和你离婚的，你还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你说你付出了多少，该得到尊重我谅解，可你明白他付出的吗？”

沈韵笙更有良心，也更为她着想。

然，她并不在乎。

既然不在乎，那就这样吧，无所谓的。

“妈咪，我真的搞不懂你，爸爸是那样好的人，你居然不喜欢。”某个孩子表示很忧伤，“爸爸那么好，你给他一点优待不成吗？”

裴欣攸低眸，没有说话。

优待？什么优待？

“妈咪，爸爸人很不错的，你好好的对待他不可以吗？难道，你不觉得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跟他分开了很可惜吗？”子衿觉得自己在妈咪面前就一大孩子，什么都要操劳。

“子衿，你还小，不会懂得。”

倘若有重来的机会，倘若事情能回归原点，又怎么是如今这样子？

人啊，一旦走了就再也没重来的机会了。

谁的心都不大，能装下的东西很有限。

“不，妈咪，你分明就是铁石心肠，很多事情原本可以很简单，可你就是要弄复杂，很复杂，很复杂。真的搞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不想和她多说，子衿负气离开。

裴欣攸去追。

子衿走得很快，一边走一边给沈韵笙打电话。

以前啊，她觉得妈咪最好，可到现在她发觉，妈咪有什么好的？根本就没有爸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