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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吹牛与男性尊严(1 / 2)



“明久同学,下一把如果我赢了,可以请你穿女装吗?”



“啊哈哈,姬路同学还真是爱开玩笑耶。”



“明久同学,下一把如果我赢了,可以请你穿女装吗?”



“啊哈哈,姬路同学这个玩笑开得不错耶。”



“明久同学,下一把如果我赢了,可以请你穿女装吗?”



“啊哈……哈……姬路同学真是的,老爱开玩笑。是吧?那应该是玩笑话吧?”



“明久同学,下一把如果我赢了,可以请你穿女装吗?”



“姬路同学!算我求你,快跟我说那只是在开玩笑啦!”



“……雄二,下一把我要让你输到脱裤子。”



“翔子!你不要以为每次都能赢过我……下次要脱的人是你才对!”



单手拿着扑克牌,围绕着我们几人的空气飘散着异样的紧张感。



“喂,雄二……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我哪知道……”



事已至此,我只能和雄二一起仰天长叹。



——一切的开端,都始于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各位,有空的话要不要来玩吹牛?”



因为老师要召开职员会议的关系,今天的课程提早结束后,我便拿着扑克牌对雄二、秀吉还有闷声色狼这么提议。



“吹牛?你说玩扑克牌啊?”



“对啊。”



我朝雄二点了点头。虽然不像抽鬼牌或排七那么广为人知,但“吹牛”也算是颇有知名度的扑克牌游戏,知道的人应该不在少数吧。



“怎么了,明久?该不会你这个月手头还挺宽裕的吧?”



“算是啦,因为最近都没有推出非买不可的游戏软体啊。”



雄二会问我手头宽不宽裕的理由很简单。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大声宣扬的事,不过我们之间玩起扑克牌游戏可是有算赌注的。输一场的人要请赢家一瓶果汁,输三场就请牛丼,输到五场的就是请汉堡套餐,请客的等级会随着局数增加而不断提升。之前大惨败的那次,他们三人的汉堡都是由我负责买单。所以,今天我一定要扳回一城才行。



“…………我无所谓。”



“今天话剧社不用练习,老朽也可以陪你玩。”



“算我一份。不把你那个有闲钱可花的钱包榨干,我怎么会甘心。”



看来他们三个都没想过自己会输嘛,居然连想都不想就接受我的提议,大概是想起我上次大输特输的凄惨模样吧?可恶!我马上就要让你们脸上的笑容变成绝望的哭脸!



“那就这么决定啰,赌资和规则跟往常一样吧?”



大家都点头同意后,我开始洗牌和发牌。



现在就让我简单说明一下我们玩的吹牛规则。



一、第一个人(对我们来说,就是拿到黑桃A的人)喊出“A”的同时,要将手中的牌打到桌上并反盖(丢出来的牌就算不是A也没有关系)。



二、然后“二”、“三”、“四”至“J”、“Q”、“K”照顺序一边喊出号码,一边丢出自己手中的牌(例如顺序是我→雄二→闷声色狼→秀吉的话,那我就是“A”,雄二是“二”、闷声色狼是“三”、秀吉是“四”,每个人分别喊出自己的号码并丢出手中的牌。喊到“K”之后再从“A”轮一遍)。



三、喊出的数字与反盖丢到场中央的牌就算不相符也没关系,但若有人喊出“吹牛”而丢出来的牌确实与数字不符的话,吹牛的人就得收回场中所有的牌。



四、反之,被人喊出“吹牛”后翻开的牌与数字相符时,就由喊出“吹牛”的人负责收回场中所有的牌。



五、参与者中,只要有一人手中的牌仅剩两张时,游戏就结束了。这时候再看大家手边剩多少张牌来决定胜负。



大概就是这样。



吹牛原本的规则是得等到参与者之中有人将手中的牌全数脱手才算游戏结束,但这么一来就得没完没了地一直玩下去,所以我们才会订定出特别的规则。只要手边剩下的三张牌中,有一张是自己所要唱名丢出来的牌就算赢了。就算说谎,只要没被抓到还是这场吹牛游戏的赢家。



“喔,看来是由我先开始啰,‘A’!”



雄二丢出一张反盖的牌到场中央。那张一定是黑桃A吧?



“那老朽就是‘二’。”



接着,秀吉也丢出手中的牌。同样的数字每副牌中只会有四张,如果我手中有四张“二”,就能确定秀吉在说谎……但我手边现在只有一张“二”,并不足以构成喊出“吹牛”的证据。



“…………‘三’。”



闷声色狼跟着丢出牌后,终于轮到我了。我要喊的是“四”,唔……可惜我手里没有一张“四”。算了,应该没关系吧,他们也不可能在一开始就抓我“吹牛”,只要随便丢张牌蒙混过去就行。既然我手上有三张“十”,那就使用它吧。



“‘四’。”



“““吹牛!”””



当下,我立刻拿到四张牌。



“唔……哼!这也是作战计划的一部分,一点问题都没有!”



“你这家伙的表情完全骗不了人嘛。”



“就是说啊,明久一副‘反正才一开局,就算吹牛也不会有问题’的态度,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真不适合玩扑克牌。”



可恶,你们还真敢说啊!



没关系,反正游戏才刚开始而已。我只不过负债四张牌,还有转圜的余地。



“有什么关系,我跟你们不同,才不会一开始就傻傻地把真正的牌丢出来,这样搞到最后难过的还是你们自己啦。”



我把收集到的四张牌加入自己手边的牌里。



拿到的几张牌分别是——“六”、“九”、“J”。



“你们居然……居然每个人都……没有半个老实人啊!”



至少第一张“A”没必要吹牛吧。



“别说那么多,明久快点把牌丢出来啦。”



“哼,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爱说谎的雄二。”



刚才在我喊“四”时中断了牌局,所以这次得由我先开始。遇到这种状况时,可以由负责开局的人随便喊出自己喜欢的号码。这样的话……反正我有两张“五”,那就从五开始吧。



“我丢‘五’。”



“‘六’。”



“那老朽就是‘七’了。”



“…………‘八’。”



这一回倒是进行得很顺利,当我喊出“九”却丢出“J”时也没人喊“吹牛”。



在游戏顺利进行的情况下,被丢到场中央的牌越积越多,相伴而来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顺带一提,现在的情况是——



我:十三张。雄二:九张。秀吉:九张。闷声色狼:十张。场中央:十一张。



就是这样。所以要是吹牛被识破,就得一次负债十一张牌,若是质疑他人吹牛却失败,同样得收回十一张牌,这让我们不敢轻易有所动作。



“…………‘三’。”



接在我的“K”之后,回到雄二喊“A”、秀吉喊“二”,然后闷声色狼默默地丢出“三”。这次又是由我喊“四”……真糟糕,没想到这一轮竟会持续这么久。在这种情况下,居然又轮到我喊出手上没有的“四”——嗯?



“嗯?明久,你怎么了?”



“不,没什么啦。”



仔细看看我手中的牌,原来有一张“四”嘛。可能是刚才有太多张牌而夹住没看到吧,我还真是幸运。



“来,‘四’。”



“……唔……”



秀吉瞬间动了一下,原本微张的嘴又再度闭上,看来他似乎不打算喊出吹牛。就算脑子里认定我在吹牛,但我的动作并没有半点不自然的地方,所以他才不敢轻举妄动吧。秀吉实在很会观察他人的表情变化。



“明久,你吹牛。”



一旁的雄二却在这时出声。在不同的情况下,有时比起直觉,这家伙更偏向理论派。大概是因为我刚才吹牛时被抓到,他才会断定我手中没有“四”吧。哼哼,这个大笨蛋!



“给你天大的礼物!”



“哇!不会吧!”



雄二伸手掀开反盖在最上方的那张牌。没什么好说的,那正是一张不折不扣的钻石“四”。如此一来,雄二就得一口气吞下十多张牌。



“可恶,明明是个笨蛋居然还会动脑耍心机。看来第一轮时,你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吧!”



雄二嘟哝着收起场中央累积的纸牌。



如此一来,各自手中的牌数也产生变化。



我:十二张。雄二:二十二张。秀吉:九张。闷声色狼:九张。场中央:零张。



现在形成这种状况。



先来说点类似马后炮的话。牌局结束之后听雄二说,当时他手中已经有三张“四”,所以一开始我吹牛的时候,他就断定我手中并没有“四”可出。至于其他两人就算手中有唯一的一张“四”也不太可能轻举妄动,所以他才会在我丢牌时喊出吹牛。



“明久,做得不错嘛,差点连老朽都被你骗过呢。”



“…………有成长。”



事到如今,教我怎么好意思说出其实我一开始根本没看见手中的“四”呢。



“无论如何我都不要当最输的那个人,这个月我也山穷水尽啦。‘十’!”



“老朽同样也很吃紧呢,绝不能输给你们。‘J’。”



“…………‘Q ’。”



闷声色狼悄悄丢出牌。



“闷声色狼,你吹牛。”



“…………可恶。”



听到雄二喊吹牛,闷声色狼只好默默把场中央的牌收回自己手中。雄二手上有那么多张牌,说不定他连四张“Q”都凑齐了吧?这点可得多注意一下才行。



然后,牌局从闷声色狼喊出的“A”再度展开。



牌局继续进行着。



秀吉手中的牌相当顺利地逐一减少,现在他手中只剩下最后四张牌。其次是我手上有六张牌。雄二和闷声色狼两人手中则都有一堆牌,看起来是没有多大差别。



“老朽出‘三’。”



加上秀吉丢出的这张牌,场中央的牌共有九张。如果这些牌全落到秀吉手上,我就稳是冠军无疑,但要是一个不小心,有可能全都集中到我手上,那我就得凄惨地跟雄二还有闷声色狼争最后一名。但这么一来,秀吉手中的牌只剩下三张。最后一张他肯定会经过缜密的考量再丢出来吧,所以现在是决定胜负的关键。该怎么办才好呢?



““……””



雄二和闷声色狼也犹豫着该不该出声喊吹牛。如果现在放过秀吉,他们就必输无疑,可是一旦质疑失败,那肯定会成为最后一名。



“闷声色狼,换你出‘四’了呢。”



“…………‘四’。”



在秀吉的催促声中,仍犹疑不决的闷声色狼急忙丢出手里的牌。唔,刚才这招太强了!在这种时间点被催促,不管是谁都会乖乖掏出牌嘛。



“…………唔!”



在我身旁的雄二也露出“被摆了一道”的表情。在这种情况下,简直可说胜利者已经诞生了。



“那我就是‘五’啰。”



我丢出一张红心“五”。就算秀吉赢得这一局,我也能稳坐第二名,这样至少不用出钱请他们吃东西。



“我是‘六’。”



雄二喊出自己的号码,同时丢出手中的牌。照状况来说应该是垫底的闷声色狼之所以没有半点动静,大概是因为他正在思索秀吉手上到底有没有“七”这张牌吧。这时候不该轻举妄动,保持目前的排名才是稳操胜券的战术。



然而,当秀吉正准备丢出手中最后一张牌时——



“咦?明久同学和大家都还在啊?”



姬路同学翩然走进教室。她手上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刚才不晓得是去做什么。



“是姬路同学啊。姬路同学才是呢,你没有和美波一起回家吗?”



“没有,老师请我留下来帮忙,所以我才会拖到这么晚。”



姬路同学脸上挂着笑容解释。帮忙老师明明是一件麻烦事,但她却一点也不以为苦。姬路同学果然是个温柔体贴的好女孩。



“而且老师还送我巧克力当作回礼呢,大家要不要吃一点呢?”



姬路同学在我们面前打开包装盒。她当时一定二话不说就接受老师的请托,老师才会对她那么好。我和雄二受托(被强迫)帮忙时,可从来没得到半点回礼。



“谢谢,那就等我们玩完这一局再吃好吗?”



“好啊……对了,你们在玩什么游戏?”



“我们在玩吹牛啦,有赌注的那种——”



话还来不及说完,我察觉到走廊那头似乎传来什么动静。这种闷热、沉重、让人喘不过气的感觉……是铁人吗?



注意到外敌存在的其他三人也对我投来示警的目光。我们玩扑克牌赌钱的事若是被铁人知道就糟了——他们正用视线无声地对我这么说。



“有赌注的……游戏啊?那你们赌了什么?”



“当、当然不是赌钱啦。呃……我们的赌注其实比较偏向惩罚游戏,就是……”



一时之间我竟找不到什么好藉口,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



我想想……不赌钱,又要有娱乐性,还得控制在不至于残忍到让人不想参加的惩罚游戏内容……



“咱们玩的是‘最输的脱两件,倒数第二名脱一件衣服’的惩罚游戏啦。”



“谁快点叫救护车!闷声色狼已经静静地沉入血海里了!”



秀吉的危险发言,瞬间就将好友逼向死亡的深渊。



“脱、脱衣服……这样不行啦!这种惩罚游戏太不健全了!”



虽然没有赌钱,但脱衣惩罚确实不太妥当。铁人似乎没有踏进教室的打算,不过这样的惩罚游戏还是不太妙。难道是秀吉的判断失误吗?



“姬路,你在慌张什么呢?就算这样的惩罚方式不值得嘉许,不过这点小惩罚也没什么好在意的吧?再怎么说,咱们几个可都是不折不扣的男孩子……”



“““秀吉吹牛!”””



“给老朽等一下!为什么要把牌通通丢到老朽的面前呀!”



如此一来,秀吉就累积到十五张牌。这场胜负一时之间还无法断定。



“总、总而言之,咱们并没有赌钱,也没有搞什么不健全的惩罚,只是再轻松不过的扑克牌游戏罢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可、可是……”



姬路同学似乎仍有些不太苟同。



她会这么想也是没办法的事。就算户籍上大家全都被分类成男性,但对于凡事认真看待的姬路同学来说,当然不可能接受脱衣扑克这种事。



“可是,明久同学对男生的裸体也有兴趣啊……”



“吹牛!姬路同学吹牛啦!喂,秀吉!你干嘛把牌通通丢到我这边?我刚才喊的吹牛哪里错了吗?”



“放弃吧,秀吉。你被抓到吹牛后,这些牌就是属于你的。刚才换明久出牌时,场中央并没有新丢出的牌,所以这次喊的吹牛并没有任何效力。”



“雄二,等一下!你这不是拐弯抹角地肯定姬路同学刚才的发言吗?”



无凭无据的恶意批评就是这样以讹传讹地产生啦。真是的,他们怎么会以为我对男生有兴趣啊?



“可是可是,我还是觉得这种惩罚游戏很不好……”



“不不不,姬路同学,事情并不如你所想的那样喔。”



“就是说啊,这点程度的惩罚对我们男生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啦。”



“大家都是男人嘛,只要不全裸是不会发生什么问题的。”



“咦咦!大家是什么时候回到教室的?”



一嗅到脱衣的气息,不知不觉间,F班的同学们已无声无息地聚集到教室里。连经过特殊训练的消防队员,一定也会为我们班超群特异的聚集能力感到惊叹吧。



“对了,吉井!你要是敢输,我一辈子都会瞧不起你!”



“坂本,你应该可以轻松获胜吧?”



“闷声色狼!不过是流了几滴鼻血,你可千万别认输!你的能力应该不只有这样吧!”



众所希望的全是秀吉的惨败。为了不让游戏因故中止,一部分同学甚至组成救援队开始替闷声色狼输血。他们到底经历过多专业的训练?



“不行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明久同学,你别玩了,快点来吃巧克力吧!”



为了制止我们的牌局继续下去,姬路同学刻意改变话题还打开巧克力,并且拿起一块巧克力放进口中。



“明久同学,这个巧克力很好吃呢。你也来吃吃看……吧……”



这时,姬路同学突然陷入沉默。怎么回事?难道那盒巧克力不好吃吗?



“““继续!继续!继续!”””



班上同学们异口同声地要求游戏继续进行。



或许是受到这股气势的影响,秀吉开口喊出:“唔……‘八’。”同时丢出手中的牌。在表演舞台上应该已经习惯承受压力的秀吉居然会如此慌张失措,可见F班的男生们有多好色、多恐怖。



“…………‘九’。”



“那我就是‘十’。”



“‘J’啦。”



“那么,老朽就是‘Q’。”



“秀吉吹牛!”



雄二抓到秀吉吹牛了。直到刚才为止,四张“Q”全落在雄二手上,现在正是得特别注意的时候,没想到秀吉却从“八”开始喊,肯定是现场这股庞大的压力压垮他了吧。



目前我们分别持有的牌数是:我四张、雄二十四张、秀吉十八张、闷声色狼十六张。我手上的张数最少,秀吉则是垫底。



“木下是最后一名啊!要脱两件吗?突然就要半裸示人了吗?”



“吉井,你可别输喔!冲下去就对啦!”



“吉·井·加·油!吉·井·加·油!”



只要再丢出两张牌,这场牌局的胜利就由我拿下,而秀吉也会落到得脱两件衣服的窘境。现场的气氛会如此热烈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唔、唔嗯……”



秀吉不由得发出一声低吟。照目前情形看来,秀吉应该是输定了。他本人也很明白这一点,才会露出那么痛苦的表情吧。



“真拿你们没办法……反正大家都是男人,就算要老朽脱两件也……”



秀吉边嘟哝边伸出手准备拿牌,就在这时候——



“………………(喀哒)。”



“咦?奇、奇怪?秀吉?”



秀吉无力地瘫软倒下,到底发生什么事?



“哎呀哎呀,木下同学真是的,一定是太累了吧?”



姬路同学就站在倒地不起的秀吉身后,手里还拿着一条小方巾。说什么太累了,分明是她用可疑至极的方式让秀吉昏迷……



“真拿他没办法。既然木下同学睡着了,接下来的牌局就由我代替他来玩吧。”



姬路同学温柔地抱起昏迷不醒的秀吉,还拿了块坐垫给他当枕头。啊啊,这些举动的确是很温柔体贴没错啦……



“喂,姬、姬路,你的手帕上该不会沾了什么迷药吧?”



“不是的,木下同学只是太累了。”



“但、但是,秀吉刚才明明还好好的……”



“不是的,木下同学只是太累了。”



姬路同学回答我们的问题时,眼神沉着得仿佛一滩死水。



我和雄二都感觉到背后流下令人不舒服的冷汗,闷声色狼动了动鼻子,低喃道:



“……这种微甜的气味……是三氯甲(注:三氯甲烷,俗称氯仿,可当作迷药或压克力黏着剂。)——”



咻——咚沙。



“哎呀,土屋同学也累了吧。”



““闷声色狼!””



话说到一半时,姬路同学的手帕在空中轻舞飘动,短短刹那间便灭绝闷声色狼的意识。那条手帕实在太危险了!



“真是的,土屋同学就算了,但木下同学一定是累坏了。居然想在明久同学面前脱衣服,那根本不是正常人会做的事嘛。”



“不……我觉得现在的姬路同学更不正常……”



如果是平时的姬路同学,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应该吧?我也不敢断言。到底发生什么事?居然把她逼到这种地步?



蓦地,我的视线瞥到她放在身旁的巧克力包装盒。盒面上用片假名字体写出“酒心巧克力”几个大字。



喔,原来是酒心巧克力啊,我好像曾在哪里听过这个名词……等等,酒心巧克力该不会是……里头包着威士忌的那种巧克力吧?这么说来,姬路同学现在是喝醉的状态啰?



“明久同学,你怎么了吗?”



问话的同时,姬路同学又抓了一块酒心巧克力放进嘴里,她整张脸都红彤彤的。肯定不会错,姬路同学的行为之所以不受控制,一定是因为那盒巧克力(里头包的威士忌)!



事情演变到这种地步,游戏若继续进行下去在各种层面上都挺不妙的。这时候应该提议中止游戏比较好吧?



“呃,没什么啦。话说回来,既然连闷声色狼都睡着,那就只剩下三个人,这场牌局也玩不下去了,我想干脆结束这一局——”



“结束?明久同学,你在说什么?不是正好有四个人吗?”



“咦?”



“……我会加油的。”



“翔子!你是什么时候……”



闷声色狼原本的位子不知何时竟被雾岛同学占据。这是怎么回事!



“……把丈夫身上的衣物硬扯下来,是身为妻子的义务。”



“啊啊,可恶!我已经不晓得该从哪里吐槽你才好!”



参与牌局的成员换了几个,不知不觉间,这场吹牛游戏竟然变成我、雄二、姬路同学与雾岛同学的牌局。



轻瞥了一眼因她们突然出现而感到诧异的我与雄二,姬路同学和雾岛同学一落座就自顾自地谈笑起来。



“啊,翔子,你要不要也来块巧克力?”



“……谢谢。”



““啊!””



根本来不及阻止,姬路同学已经把巧克力递到雾岛同学面前。



“……好好吃。”



“你也喜欢真是太好了,不用客气,想吃多少就尽量吃吧。”



“……嗯。”



巧克力一颗接一颗消失在雾岛同学的口中。不愧是女孩子,对甜食一点都不抗拒。喜欢甜食不是件坏事啦,可是……



“呃,雾岛同学,你没问题吧?”



我心惊胆颤地问出心里的疑惑。



问题就出在包在巧克力中的酒精。虽然这种酒心巧克力的酒精含量没有很多,但是吃多了也会累积醉意吧,再加上包在巧克力里的威士忌应该是很烈的酒,雾岛同学该不会也喝醉了……



“……没问题?你是指什么?”



“不是啦,就是那个巧克力嘛,里面应该有包酒吧?”



听完我的话,雾岛同学轻轻颔首答道:



“……没事的,威士忌的酒精浓度只有百分之四十,若在这颗巧克力里占四成,那以我的血液总量来说只占百分之零点零七,不会造成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