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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转冲动II(2 / 2)

——走向校门



本来直接去保健室躺着更快,可现在这个时间,在那里一躺的话,醒来就肯定已经放学了。走回家再躺倒,可能有点勉强,不过会更省事。



“——呼。好像是轻松点了。”



呼吸到外面的空气,感觉也精神了些。



………真是的,这个身子还真会麻烦人。



八年前,像是从那个几乎没救的重伤中恢复过来的代价似的,从那以后,我这个远野志贵得上了慢性贫血。刚出院的时候,贫血晕倒是每天一次,晕眩什么的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就那么过了很久,可能也是因为身体的成长吧,突然的晕眩和贫血开始变得不那么频繁了。



只是,原因不明的晕眩和昏迷,还会偶尔发生。刚才要不是有彦半路过来叫我,大概就真会那样子昏在地面上吧。



“——哈——”深深的呼吸下,尽可能地把新鲜的空气送进肺里面。忍着头痛,离开学校。



上了主街,走过这里穿到住宅区的话,远野家就在正前方了。



“————呜。”——不行啊,到底还没恢复的样子。摸摸自己的额头,热得异乎寻常。



“———”勉强再走的话,万一昏倒街边,那还真不如不来呢。



“——真没办法。”虽然没见过象自己的身体这么没辙的,还是在栏杆边先靠下,在感觉好点之前休息一下吧。



————无所事事地就这么看着大街。满平常的午后,主街还是那么热热闹闹的人来人往。彼此之间,名字、性格都一无所知的不一样的人们,就这么彼此无视着擦肩而过。一样的,不过只有他们的眼里的这个场景吧。



人人都是这样,各管各的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着互不交叉的生活。



————这么一想的话,即便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人们却依旧孤单,非常孤单。



“……………………”



是因为发烧的缘故吧,想着想着就尽是些感伤。



“——回家吧。”感觉也恢复了一点,在这里靠着尽会想些没意义的事。



从栏杆上直起腰,我已经就要干脆利索地回家了。



可是————那个女的,看到了那个女的,我僵住了。



不知为什么,毫无理由的僵住了,



视线明明一直是在周围的人群里漫不经心的来回扫着的,



可看到那个女的,就这么僵住了。



————咣咚



金色的发,赤色的瞳,



白色的,就像是自己的标签般、一身纯白的女人。



————咣咚



脉搏狂跳,



静脉动脉一起在沸腾。神经仿佛要断裂样的暴乱着,简直像要把脊髓从身体里突出来那样,狂暴地冲激着体内的每一个角落。



————咣咚



在人群里走着那个女人,只是,只能说是纯粹的美女。



“————————————”



明明已经变得微弱的晕眩,重新发作了起来。猛地,模糊了意识。



————咣咚



无法呼吸,血液象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指尖颤抖着,全身发冷,像快要冻死似的。



————咣咚



心脏十万火急的乱跳,“赶快赶快”的命令着,



“哈啊————哈啊,”实在忍不住了,喘气般的声音从喉咙漏出来



————思考无法运行,我的脑髓,拒绝着一切,那里只响着一个字。



————咣咚,



就这样,反反复复的响着一个字



这个女的



把这个女的



我,就这么,把这个女的————



————————————————杀————————————————————



“杀,杀,杀”



气,只是吐着,吸气,办不到。



好难受,正确的呼吸,无论如何,办不到。



“杀,杀,杀”



喉咙,好烫,眼球,裂也似的在胀,



满手,汗淋淋的,身体很冷,可是————汗,好多。



“哈啊————哈啊————哈啊”



————赶紧追啊,追上



那个女的,追上————话在响



僵冻的双腿,在动;呼吸,野兽一样,粗重



我,在追,那个纯白的女孩子。



“哈啊————哈啊————哈啊”



女孩从容的在走,尾随的我,她没有注意到,



“哈啊————”



要跑过去吗,跑过去?问她的名字?



“哈啊————哈啊——————哈啊”



——问她的名字?————开玩笑,



你才不是,来干这种事的,这个,你自己,比谁都清楚



————明明,比谁都清楚;可,又不是,很清楚——————



————明明,要干的,是其他事;可,又不是,很清楚——————



————无论如何,想干的事情———————-形容,不出——————



————脑子里,——————————雨云一样的——————雾——————-



“————————————————————————————————————”



喉咙,热得发烫呢,



是因为刚才,一直都不能正常地呼吸吧,为什么——————会这么兴奋呢?



当然,————————不是嘛。



这么漂亮的女孩————你不兴奋的话,反而失礼吧。



叫住她问名字?————你笨蛋吗?又不是小孩子,这种事情你给我打住吧。



你想做的事情就不过只有一件,只有一件罢了。



手伸进口袋里,摸到了,那个金属的硬物。



“哦——————”



真是走运啊,正好带着道具呢。



……………女人,在前面走。



距离保持在十米吧,就这么别让她注意,也别让周围的人注意,注意到自己。



我跟那女的素昧平生吧,那就,素昧平生的样子好了,不尽可能自然的跟上她,可不行呢。



——女人要进那所公寓了,进去之前,她在回头看四周。进电梯,她上楼了。电梯,停在了六楼。一楼共用的邮箱,调查一下。



六楼的邮箱是五个,摸摸其中一个,对了,



是那女人的气味。



绝对没错。



六楼603,就是那女人的房间,



走进电梯,按下六楼的键。



兴奋,好兴奋哪。



立在电梯狭小的空间,手攥好口袋里的小刀。那个女的近在咫尺。



再稍微等一下,那个女的,就可以做掉了。



啊啊,光这么样想着,就有这样的快感了吗。



————全身上下飘飘欲仙的快感蔓延着,令下面的某个部位也高潮般的昂起。



从电梯走出,



六楼的走廊人影都没有,



真是天赐良机啊



快点,——————快点做了她吧



————3号房的门前了。



去按门铃,等下,



还有这个碍事的眼镜在啊,



这种东西戴着,要干的都干不成了不是嘛。



——————约定好了,志贵,决不要轻率地用你那双眼睛去看待万物哦。



“……………………”遥远的过去,是有个女人这么说过吧。



算了,现在,连什么名字,什么样子都记不起来的那种女人,管她做什么。



从从容容的摘掉眼镜,



漆黑的线,看到了。



不仅如此,怎么回事不太清楚,不过



映入双眼的,不光是那种令人生忌的线,还连着无数的窟窿一般漆黑的“点”



自己也不明白,



自己现在正干什么呢,



自己为什么会想干这种事呢,



远野志贵,——————要把刚才的女人,怎么样呢



不明白,



不明白也好,我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按下了门铃。



“来了————”门那边传来声音,门微微打开一点



瞬间——————从微微拉开的门缝,闪进屋里。



“唉———”女人出声了,



不,是正要出声吧。



因为她已经永远没有机会出完这一声了。



在这之前,她,七零八落了。



闪过门缝的一瞬,一秒不到的瞬间,我的小刀,已经把女人身上所有的线都走遍了。



刺,切,穿,割



稀里哗啦的划断,



半分不留地,“杀掉了”。



女人身上,十七条漆黑的线,头上那条,后脑那条,右眼到唇那条,右上臂那条,右下臂那条,右无名指那条,左臂弯那条,左拇指那条,中指那条,左乳房那条,肋骨到心脏那条,胃到腹部那两条,左面臀部那条,左大腿那条,左小腿那条,左脚趾那条,全部走遍了。



两人擦肩的一瞬,



一秒钟不到的时间,



充其量,不过是闪念般的一刹那,



那个……女孩,……就变成十七块肉片…………散落在地上。



“———-—唉?”



听到了恍惚得厉害的声音,



是从自己的喉咙发出来的吗,这个没实感声音?



我不太清楚………。



眼前开始摇晃,晕眩,又来了。



横在眼前的是女孩七零八落的肢体



脚下的地板,像正在充水的浴缸,赤色的血水,四处漫溢。



气味,逼人窒息的血腥。



肢体的断面齐齐整整,内脏完全没有泄出。



只有刺眼的赤红,四处侵食着地面。



房间里就这么定格着,七零八落的女孩,和呆然直立的自己。



荒谬绝伦。



“———怎么,回事———”



————————



浴缸般的地板上,赤红的血海漫延着。



自己的手里,是行凶的小刀。



“死————了”



废话。



哪有人被这样了还能活的。



“怎么————会?”



现在问‘怎么会’有什么用。



就在刚才,就是你这双手。



远野志贵这双手,一瞬间,就把素昧平生的女孩子,



干脆利落地分得七零八落了不是吗。



“是我————杀的?”



那还有错吗,



不对,肯定是哪里弄错了。



我完全没有理由杀这个女孩的,



所以,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从头到尾,我都没什么理由要杀她啊,



所以不是的,才不是这样的。



——————————



浴缸般的地板上,赤红的血海漫延着。



漫到我脚边,粘糊糊的样子。(‘粘’音作‘年’,下同)



“…………………哇啊。”



惊恐地抬脚,———来不及了。



女孩赤红的血浆,煤油渣样的,粘在抬起的脚和地板间,一丝一丝地悬着。



“—————————”



红………红,红色,血浆的红色。



女孩七零八落后,一直,晃来晃去的流着,那刺眼的颜色。



“————不是——我,”



对,不是我,这不是我干的



不是的,不是的。一定不是的。绝对不是的。



这是,这是,这是,这是……………………这是——————————————————



这是个不知所谓的噩梦来的。



………是个不知所谓的噩梦来的。



可,可是,这刺鼻的血腥,为什么这么真实呢……



“……不,不是的”



对,才不是的。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不是——,我在说什么不是呢,



是说,自己杀人,不是事实呢



还是说,自己没杀人,不是事实————————————



“…………可是,我,没有理由,的”



不是吧,你的理由明摆着。



你第一眼看到这个女孩时,你的脑子里就只想着一件事不是吗。



“我————”



不,我——————



我———远野志贵——好想———杀掉————那个女的。



不正是这个吗,当时你脑海中唯一的意识。



脑海中,只不过,



是这个强烈到你头脑发昏的意识。



是这个让你不能用语言形象地表现的,这个唯一的意识罢了。



“不—————是的。”



血腥的气味,想吐,



“啊——————呕呜”



胃里的东西,翻上来了,



“啊———啊啊—啊”



眼球里,渗满了血红的赤色。



晕眩,房间在转。



就这样在赤色的血海跪下身子。



“呜呕—————————!!”



胃液倒流。



胃里东西半点不剩的涌出来了。



食物也好,胃液也好,混着满脸的泪水吐着,象要把胃都呕出来样的吐着,



好象吐下去就能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吐下去就可以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似的,身体就这么自作主张的,没命的吐着。



厄————厄厄



疼啊,



内脏被火烧似的,呕心般的疼。



眼泪止不住的流着,身子象被人揉皱的勒色,在地面上瘫着。



膝盖,就这么在越漫越大的血海中沉着。



全身,就这么越染越红的窝着。



满眼刺痛,满眼血红,象看噩梦似的。



“啊——————啊啊……………!”



眼泪往外涌着,止都止不住。



自己杀了她,好难过。



……不对,还不止是单纯的杀害。



直象把线缝的娃娃弄散架样的,轻松到毫不犹豫,恶劣到无缘无故的把她碎分了。



好难过。



——————怎么也搞不明白



为什么,自己会突然会那样想呢



为什么,自己会无缘无故的杀人呢



——————怎么也搞不明白。



“——————骗人的”



想起来,这半点都不象现实中的自己的。



所以说,这个应该是平时那种晕厥弄的,自己应该只是在昏厥中作了噩梦的————



“——————骗人的”



说到底,一把小刀怎么可能把一个活人弄到那样七零八落呢。



书上都有说的,把人像切割到那样的七零八落,就算用电锯,也不是一时半刻的轻松活。



就是说的,这一把小刀,那种事干不来的。



那种“线”什么的应该根本就没有的,那只是自己的妄想来的。



“————骗人的。”



厄——————厄厄



胃液从唇边往外溢着,不要说嘴角,整个下巴都全是胃液了,粘糊糊的。



胃液里混着红色。



明明早没有可吐的东西了,胃还在呕的过吧,嗓子里不知哪里给蹭破了,



“疼————”



疼?



疼就是说,



现在,不是梦的。



现在,只不过是-



————————说着‘骗人’的我,想骗自己罢了————————————————



“————全是,骗人的”



不,你早就了解的。



你有情欲涌出来的。对那个女孩的第一眼,你就发情般的兴奋的。



碎分她到七零八落的那一刻,你明明象射精的般兴奋的。



这双眼的事你更是清楚的。



顺着“线”走就能把东西纸一样的切断,这种事情你明明清楚的。



你远野志贵,象刚刚那样,能够把人简简单单的大卸八块,你比谁都清楚的。



你只不过是把这些置之不理,装作平平常常的人类度日而已的



————象你这样简简单单就把谁大卸八块的危险家伙。



明明应该要么弄瞎眼睛,要么躲起来谁也别见的一个人活着的。



……………………………………………………………………………………………………



……………………………………………………………………………………………………



“………………对不起,老师”



——————实在是,万分的对不起。



最后,我这个远野志贵,连那种简单的约定,都没能守住的——————



“我——————真是发疯了吗”



不知怎么了。



刚才一直不知从哪里涌出的冲动,忽然半点都没有了。



当时,忍耐,克制之类的念头,在脑子里连影子都找不出来。



简直象连“忍耐”这类概念本身,都从脑海里消失了。



“杀了她”



这个声音,好像天经地义那样地在头脑中响着,支配着身体动作。



那么答案就很简单了。



我,一定是真的疯了。



只怕早在八年前



从本该猝死的那场事故中,恢复过来的那个时候开始————————就真的疯了。



…………………………………………………………………………………………………



………不知何时开始,听起来象下雨了。



飒——飒——————的响着,是雨点吧



“——————————”



没有反应的意识,发傻



喉咙只顾一呼一吸地作痛。



“…找到了。”



有谁的声音传来。



“———————志贵少爷?”



然后,这个声音在身边响起,感觉有谁靠过来了……………



……………………………………………………………………………………………………



……………………………………………………………………………………………………



……………………



“自己的————房间吗。”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躺着了。



“您醒来了,志贵少爷。”



“翡翠……?”



“是,您身体感觉好些了吗?”



“……………?”



翡翠问出奇怪的话。



‘身体感觉好些了吗’————自己并不是哪里有不舒服,现在的身体没有一点点的虚弱。



………………………………………………怎么会



“怎么会————”



对,怎么会睡到这里了呢。



“我————明明————杀——————”



明明杀了人,没能跟着脱口而出。



这句话,只有这句话,说出来是不行的————理性警告着,嘴僵住了。



“翡翠、我————怎么、在这里”



“……您不记得了吗?学校那边来了电话,通知说志贵少爷今天因病早退,可是到傍晚时分还没有到家,姐姐就出去寻找。结果在公园里找到了正在歇息的少爷。”



“————公园里————就是那个附近的公园?”



“是。姐姐找到志贵少爷时,少爷正在公园的长椅上歇息。之后,志贵少爷就跟姐姐着回到这里。”



“………不会吧。我完全不记得这些呀。”



“志贵少爷的记忆不太安定,也在情理之中的。跟着姐姐回来到这里时的志贵少爷——请恕奴婢多言——呆呆的样子,精神非常恍惚。”



“……………………”



……怎么回来的,完全没有记忆。



可是,不用说,翡翠的话是值得信赖的。



“…………啊啊,已经晚上九点了吗。…………之前怎样的,什么都记不起来呢。”



“是,志贵少爷归来之后只是说‘想睡’,姐姐本来要叫医生,志贵少爷说这是‘常有的事’于是就这样睡了。”



“————是吗。的确,平时是因为贫血而经常发昏的————”



…………这回却和以往不同。



我是因为杀了人,才会那样子的————



——啊,



“翡翠,我,当时是什么样子的?”



“————嗯?”



“就是说衣服。我的制度,那个,血————”



被血渍污成一片一片的才对。



“志贵少爷的制服呢,因为有些污了,所以拿去洗的。”



“洗————那件满是血渍的衣服……!?”



“…………制服的确满是泥渍的样子,不过上面没有类似血迹的东西。”



“唉……?可是,在那样的————”



在那样的血海中翻着,明明腿和手臂的部分都染得通红的……?



“志贵少爷,您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吗?刚才睡着的时候一直在呻吟的,现在的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好。”



翡翠担心的看着我的脸。



“是梦吗———————那个?”



难道说真的是梦吗?



那个冲动。



那个刺鼻的血腥



那个,噩梦般美丽的纯白女孩。



“啊——————这样子也说不定呢,那个,是恶梦吧。”



呼————,长长地松出口气。



———————————是啊。



象那样的事,是恶梦吧。



不为什么也不因为什么,就把小时候和老师的约定破坏那种事,我怎么会去做那种事呢。



“啊啊——————还总算是醒了。”



“是。志贵少爷觉得可以的话,奴婢去准备晚餐。”



“晚餐,吗”



…………明明知道是梦了,那个血海的颜色和腥味,执拗地在脑海中盘旋着不肯离去。



“————不用了,这样就好。今天晚上就这样睡这就好了。比起这个,翡翠”



“是,有什么吩咐吗,志贵少爷”



“啊,那个,我傍晚回来,秋叶说什么了吗?”



“秋叶小姐的话,那时候还没有回来。秋叶小姐是两个小时之前回来的,志贵少爷身体欠妥的事,已经向姐姐问过了。”



有什么不妥吗?————翡翠像是这样无言的询问着。



“啊,也没什么别的事。只是才回来两天就添了麻烦,不知道是不是惹秋叶觉得不耐烦了。”



“…………秋叶小姐确实心情不佳,不过绝不是因为不耐烦志贵少爷的。”



这么答着,翡翠退下一步。



“那么奴婢告退了。有什么吩咐的话,还请呼唤奴婢。”



“啊啊、多谢你了————哦,还有件事忘了问的”



“是,什么事呢,志贵少爷。”



“外面下着雨呢,什么时候开始下的呢,这个雨。”



“志贵少爷回来之前就开始了。姐姐找到志贵少爷时,志贵少爷浑身都淋湿了。”



“……………………”



是吗,连自己被淋湿的事,都没有记忆吗。看起来像是很严重的贫血呢。



…………早知如此的话,当初不要勉强走动,就在学校休息就好了。



“那晚安了,翡翠。今天真是对不住。琥珀那边也替我道下谢好吧。”



“遵命。————那么,志贵少爷晚安。”



“——————是梦、吗”



一点真实感都觉不出呢。



那个梦的内容,一点真实感都觉不出;



可说那个只不过是梦的话,同样也一点真实感都觉不出。



外面的雨,飒飒飒的响着。



头还是有些微微发沉。



不意间看向了胸口。



…………八年前的旧伤,现在,仍留着火烧般清晰的伤痕。



“啊————”



房间的桌上,是作为父亲的遗物留下的小刀。



那个,把纯白的女孩十七分割的古老刃物,就那样搁着。



“————————————”



……………那个是做梦的。



那个不是做梦见到的话,还能是什么呢。



就这样重复着,仿佛要说服自己似的重复着,合上眼睡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小孩子那时。



“别说连自己都骗不了的谎话”,虽然,好像是被谁这么说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