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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穷则变,变则通(1 / 2)



1



[我说,毬藻。]



清海用漫不经心的态度与口气开口,毬藻则如往常一般无表情地回应道,



[什么事清海、大人]



[……你这么断句的话,听起来好像直呼我的名字一样。]



[啊,对不、起]



毬藻深深低下头去。



[啊,我也不是生气。]



毬藻抬起头来,用平淡的口气说道,



[太不谨慎实在对不、起。今后会注意、的。]



一如既往地完全感觉不到道歉的意思。



[那么,什么事清、海大人]



[完全变成两截了,喂!]



[还不满意、吗?]



[那视线是怎么回事,好像在说‘真是个对小事纠缠不清的家伙’一样!?]



[咦?没有那么、想哦。]



[是吗?]



[是、的。]



清海靠在椅背上,将椅子向后翘起来,毬藻则保持着挺直背脊的端正姿势,两人说着无关痛痒的闲话。地点在教室,正是上课时间。



不过下午的课突然变成了自习,散漫的并不只是清海他们两个。教室里的学生全部散发出倦怠的气息。不如说,一得知是自习,就不断有学生离开教室,教室里的学生比平时要少得多。于是散漫的气氛更加浓厚了。



另外。



缺席学生的其中一人——爱生爱香的座位上现在坐着的是,服侍卡塔莉娜的女仆,塔妮亚.肖邦。



她和她的主人卡塔莉娜一样,是隶属于德国的联邦特别准备搜查机构的学生搜查官。她是为了遵守在爱香与卡塔莉娜探查走私事件时,代替爱香护卫清海的约定,而到清海的班上来给毬藻帮忙的。



[随便离开班上没问题吗?]



清海向塔妮亚询问后得知,她的班上现在也是自习。



[真是随便的学校啊。]



清海无奈地说道。



因为这是聚集了全国的吊车尾学生的学校的缘故吧?这么说来,虽说不是本意,我现在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就算不是自习我也会来的,反正也不会哪位教士会因为我缺席而抱怨。]



塔妮亚说着轻笑起来。



也就是说,塔妮亚和卡塔莉娜那家伙,是经常逃课了。



清海一面想一面注视着塔妮亚。



她现在穿的不是女仆装,而大虾夷学园的制服——西装外套与迷你裙,红发碧眼(再加上眼镜)的制服姿态魅力十足。再加上即使穿着制服,也强烈地主张着自身存在的丰满胸部,使塔妮亚成为周围目光的焦点。



现在留在教室的学生有一大半,都是因为塔妮亚的关系吧。有的偷偷摸摸,有的光明正大,总之视线都集中在塔妮亚的身上。不过,对塔妮亚充满恋慕之情的目光转向清海时,则会满载敌意,这让他也无法一直盯着塔妮亚看。



清海回过头,对直直坐着盯着桌面上翻开的教科书的毬藻说道,



[唉,不用在意,毬藻。]



毬藻转过照例没有表情的脸,



[啊?什么、事?]



[女孩子的魅力,不光看胸部大小的。]



[是、啊。我觉得男性的魅力也不只在某一方、面。]



[咦?你这是反驳?还是反击?]



虽然还是有点鸡同鸭讲的感觉,不过毕竟是在与毬藻对话了。这一事实,不禁让清海颇有感慨。



最开始的时候,不管问什么,这家伙都只有[啊][嗯]这类的回答。



虽说清海的想法带有一定的偏见与过虑,不过总是将说话控制在最小限度的毬藻的确给人这样的印象。



[不过清、海大人。]



你一定要这么断句吗。



虽说这么想,不过一开始对断句的位置有意见的就是清海自己,毬藻正是在接受后才做出了修改,因此清海感到不好再多加强调。



话说这种和其他人截然不同的断句方法本身就有问题。不过这就是毬藻自然的说话方式,就算叫她修正也没用。



[什么事?]表情复杂的清海问道。



[您刚才好像心情不好、的样子有什么不、妥吗?]



[啊,也不是心情不好,我是想爱香和卡塔莉娜没事吧,就她们两个的话。]



[有爱香、在。]



这家伙,说话还是这么言简意赅。总之毬藻是想说,有爱香在所以没问题吧……不过。



清海压低声音,凑向毬藻,



[对手是走私犯吧?也就是说,可能会有枪。我知道爱香武艺高超,不过遇上持枪的对手也很不妙吧。]



毬藻歪着头想了想,



[没事、的。]



[呃!?]



[至少拿枪的对手只有、一两个的话爱香是不会败的不用担、心。]



[当真!?]



[当、真。]



[可是,要怎么……]



清海实在想像不出爱香用刀战胜持枪的对手的情景。就算不是爱香也一样。



要什么样的高手才能胜过持枪的对手啊?



[咦?可是。]



毬藻带着奇怪的表情干脆的说道,



[我也能赢、哦。]



[真的!?]



[当然是真的、啊。一两个的话爱香和我稳赢……倒不敢说不过肯定能赢、的。]



[好、好厉害啊。毬藻小姐。]



一直在认真自习的雪乃,终于也忍不住加入了对话。



从两重意义上她都无法忍耐了。



一是清海在和其他的女孩子说话,另一方面则是话题扯到了剑术上。



雪乃对自己的剑术颇有自信,因此马上被这类话题勾起了兴趣。再加上爱香是在模拟战斗中轻取自己的对手。有关爱香与毬藻的剑术的谈话,她是决不会错过的。



雪乃拖动椅子靠近清海与毬藻,这时级友们射向清海的视线更是充满嫉妒。



这时看起来清海的确是处于双手捧花的状态。



不对,事情并不是如你们所见的那么单纯。你们是不知实情才露出那种眼神,我也是有苦衷的。



清海在心中辩解着。不过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断然不敢说出口。那样只会招来更大的反感。



清海轻叹了口气,决定和平常一样无视。



[嗯,毬藻的话有从远处投掷手里剑之类各种手段吧,可爱香是用的拔刀术吧?那要怎么才能接近到拔刀术能起作用的间合?]



[啊,我也想听听哦。]



塔妮亚突然从三人的旁边探出头来。



[哇!]



清海猛地向后一仰。



雪乃和毬藻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不过也稍稍吃了一惊。



[怎么了?]



[啊你突然探头出来谁都会吓一跳啦。]



[那可真是失礼了。]



塔妮亚笑着优雅地鞠了一躬。



[可是,我听到三位正说着有趣的事呢,一时情不自禁。]



一面说,塔妮亚从自己的席位——应该该说是爱香的席位——上拖来椅子,放在清海座位旁的走道上坐了下来。



这样一来,进一步演变为两手捧花再加上戴上花冠的状况了。级友们的视线愈加险恶。其中甚至有人开始把手伸向放在刀架上的刀。



喂喂,适可而止啊。



清海有些脱力,不过塔妮亚是代替爱香来护卫自己的,总不能一句[闪边去]地把人家赶走。



他能做的不过是带着脱力的表情别过头去。



对清海的心情一无所知的塔妮亚微笑着说道,



[反正自习也这么自由散漫,说说话也无所谓吧。]



[你可真是从容啊,不担心卡塔莉娜小姐吗?]



[担心是担心,不过有爱香小姐同行,想来是没问题的。大小姐也不是会被一般罪犯暗算到的人物。]



真是了不起的器量,这个女仆。毬藻也是太淡定了,这么说,反而是我太过神经质了?



清海沉吟着时,塔妮亚从旁边催促道,



[那么,毬藻小姐,你刚才说道自己与爱香小姐可以胜过持枪的对手,可以详细说说吗?]



[可以是可、以]



毬藻合起桌上的教科书,看向清海。好像是在询问[可以说吗?]



[啊,我也想听听。]



清海颔首道,雪乃也是啊是啊地点头。



[我的确听过有些流派创出过对抗枪械的剑技,不过从未见过。若爱香小姐与毬藻小姐有此等技艺的话,请一定赐教,我还想亲眼见识一番呢。]



[那我就说了。我、的话会和刚才清海大人所说的一样保持距离、来应对用不上什么剑技。只要有一张小弓的话就可以在射程外狙击持枪者、了]



[咦?是吗?]



清海与雪乃一脸惊讶。



[嗯小型的弓射程也相当远、哦。手枪就算装上消音器也会有一定声音可是弓的话就可以无声地射、击最适合从暗处射杀、了。]



[啊这样啊。]



清海和雪乃不由得仰了仰头。



[还有用、手里剑或者钩绳或者钢丝或者指弹等、等。]



这么厉害!



[不过,毬藻的话应该是这样吧。可是爱香呢?她是用拔刀术的,不靠近的话无法战斗吧?]



[难道爱香小姐能将飞来的子弹斩开吗?]



塔妮亚问道。



不能不能,毬藻右手在脸前左右摆着,因为脸上还是一样没有表情,使这种样子看起来有些奇怪。



[也对呢。的确能展现那种超人的技艺的人物,只有漫画与动画里的主人公呢。]



塔妮亚理解地点点头。



真没想到这个德国人会拿漫画和动画出来做例子。日语也太好了吧。啊,不是要说这些。



清海不禁探出上身。



[那么爱香要怎么接近持枪的敌人?用神步、瞬步、缩地这种特殊的步法?]



[清海大人那也不是人间的技艺、哦。]



[时间停止吧!像这样?]



[雪乃小姐那是神迹、了。]



[对不起。我是开玩笑的,还是猜错了。]



雪乃嘻嘻一笑,敲了敲自己的头。



这种与雪乃的形象不合的可爱动作,从近处看起来的话,反而给人意外合适的新鲜印象,清海不由得看呆了。



呃,不对。



清海连忙收回视线,转向毬藻。



[那爱香要怎么接近持枪的对手!?]



雪乃和塔妮亚也身体前倾地等着回答。



毬藻不慌不忙地,说出了更惊人的答案。



[一面躲开子弹一面走、过去。]



若是已见过爱香与一乃关的战斗的卡塔莉娜的话一定会重重点头吧。



[没可能没可能没可能。]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



清海与雪乃一起拼命在脸前摆着手。



[那才不是人类吧,毬藻!]



[就是啊,毬藻小姐。斩开子弹反而更有真实感一些。]



塔妮亚的表情也是相当无奈。



[毬藻小姐不会是在作弄我们吧?]



[啊其实不是躲开已射出的子弹、哦。那是不可能、的。]



[呃,那是当然的吧。所有我们才问怎么办啊。]



[在对手开枪前躲开、啊。]



三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那个,雪乃,塔妮亚。]



[什么事,土歧川君。]



[是,土歧川先生。]



[你们能理解毬藻的话吗?]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不,完全不明白。]]



[我想也是]



清海从没有像今天这样为自己与毬藻沟通能力的不足而懊悔过。



原本以为最近稍为可以理解这家伙说的话了的,结果根本的地方还差得远啊。可是,就算对毬藻怒喝也解决不了问题。现在只有使用那个方法吗。



清海将两手在面前合掌做出参拜的姿势,



[抱歉,毬藻。为了让我不,让我和雪乃和塔妮亚能够明白,请简单,浅显,直接,并且具体地说明一下。]



[这个、嘛。]



毬藻仰起头,想了想要怎么解释才能让三人明白,然后从三个人脸上一一看过来。



[也就是在对手开枪前一刻避、开。只有零点几秒的时间、差。因为是超级一瞬间所以对手来不及重新瞄准这样预先避开子弹就不会打、中。]



日语里有超级一瞬间这种古怪的说法吗。清海想。



不过,总算是有点理解毬藻想表达的意思了。也就是说,几乎在对手扣下扳机前的一瞬间,使用身体避开枪的弹道。



原来如此,那样的确不会被击中。而且在对手看来,那就好像避开了子弹一样。那会给对手相当大的冲击吧。



应该是这样没错,不过。



要怎么样在被击中前的一瞬间避开?简单来说,如何察知对手会在何时开枪,清海不明白这一点。



难道是读心术?那就和[时间停止吧]没什么两样了。



卡塔莉娜也问过爱香同样的问题。两个人的思考水平看来是相同等级的。当然,清海和卡塔莉娜都会全力否定这一点吧。



读心术什么的,完全属于科幻的领域了。更不是人类的能力。



清海瞟向毬藻,



[那个还不明白、吗?]



毬藻露出有点不安的表情。



[我的说明很差劲、的原因吗。]



看到毬藻双肩微微耷了下来的样子,清海连忙安慰道,



[啊,不是,不是那么回事。怎么说呢,那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的技艺,所以不好理解。]



[可是爱香做得、到。]



就算你这么说。



只是听人描述,完全无法浮现出具体的印象。



爱香已经在实战中让卡塔莉娜看到了那种神技,不过清海还无法想像。



[毬藻小姐。]



[是塔妮亚小、姐。]



[塔妮亚小?]



[啊,没什么,那是这家伙的特殊断句法,请不用在意。]清海马上打圆场。为什么我非得干这种事啊,清海在心中问自己。



[这么说来,刚才开始说话的方法就有点奇怪不,真是特别的调子呢。]



不愧是女仆,不忘顾忌别人的心情。



清海有点佩服。



[不,先不说这些。刚才你说过,在对手开枪前一刻避开就不会被击中,可是怎么样在开枪前一刻避开呢?啊,这种问法有点不对]



塔妮亚陷入沉吟,清海插口道,



[塔妮亚想问的是这样吧。也就是说‘爱香是如何判断对手扣下扳机的时机的?’。]



[啊,没错,没错。]



塔妮亚接连点了两三下头。



[因为,不能正确判断的话就无法在开枪前一刻避开了。太早的话对手会重新瞄准,太迟就被击中了。]



[土歧川先生的头脑比外表看上去的要好呢。我有点佩服了。]



[咦?这个女人身为女仆,却好刻薄啊。说话完全不在意我的感受吗?]



对我和毬藻差别待遇啊,清海的感觉与其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是悲哀。



[说的也是、呢。]



毬藻完全无视带着抱怨的神情看着塔妮亚的清海,回答道,



[那就是天心无明流的秘奥义、了。]



这完全不是说明啊,毬藻。



清海的表情变得难看了。



的确爱香的那种技艺,不亲眼看到的话是无法理解的吧。从这一点来说,早早地用自己的眼睛确认过的卡塔莉娜更为优越。



[秘奥义,也就是不会教授给他人的秘剑吧。那样的话就没办法了啊。]



塔妮亚叹息道。



[没有那回、事。爱香平常都在用、的。]



[那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嘛。]



之后毬藻不停地进行说明,结果,清海、雪乃、塔妮亚还是无法对爱香能避开手枪弹有实感。最后终于放弃了只通过毬藻的说明来进行理解。以[到时候爱香自会实际用给我们看]的结论结束了话题。



[那么不如清海、大人拿枪来和爱香对峙看看如、何?]



[呃?可以吗,那种事!?]



[我觉得没问、题。可是用枪相向的话会被砍、还请小、心。]



[不好!一点也不好!死掉的话怎么办!?别让我这个被警护人去做那种事啊!]



[对不、起。]



就这样自由散漫地过了五点,六点。在马上到七点打铃的时候,爱香与卡塔莉娜突然出现在教室里。



2



[哦,你们两个回来了啊。]



爱香的外套有点脏污,不过两个人都没有受伤的样子,清海安心地吐了口气。



爱香的剑术再怎么超越常人,一想到要与走私组织的罪犯做对手也不免让人担心起来。



爱香对清海恭敬地点点头,走向教室的内部。



这个时候大半学生已经离开了教室——或许是其他的男学生看不得清海独占女生的情景吧——两人突然走进教室也没有引起什么骚动。



进入教室的两个人的神色颇不平静,不光表情,清海还发现两人的脚步也不寻常。



雪乃、毬藻和塔妮亚感到两人的异样,不禁浮起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爱香?]



[发生了什么事,爱香?]



[发现了什么吗,爱香小姐?]



[怎么了,大小姐?]



四个人四个问题,爱香与卡塔莉娜也随口回应。



[出了几个问题。]



[不得了了,塔妮亚。]



两个人回答道,脸上仍带着严肃的表情。清海不禁差一点站起来问道,



[什,什么,问题是指!?]



爱香迅速环视了一下教室。



尚留在教室里的几个学生正看着这边。应该说用敌视地看着清海比较正确。毬藻,雪乃,塔妮亚再加上爱香,清海现在已是[双手双脚再加上头上都是花]的状态。被敌视也是当然的。



不过男学生的心情怎么样都好,现在要说的可不是能毫不顾忌他人地大声谈论的事。那么暂且。



爱香压低声音说道,



[不是可以在教室里说的内容,可以去宿舍的房间里再说吗?]



[嗯啊,明白了。]



清海,雪乃,毬藻和塔妮亚,一面想像着让爱香与卡塔莉娜采取这种态度的究竟是什么样的[问题],一面静静地从椅上的站起来。



3



进入宿舍后爱香静静地关上门,走到房间中央,没有请清海等人入坐,就站着开口了。



[我和卡塔莉娜前往调查的废弃建筑中,发生了有点不得了的事件。]



[既然是不得了的事件的话,就不会是有点的程度吧。]



清海吐糟道。



爱香还是一脸严肃。



咦,好像和平时有点不同。说起来卡塔莉娜那家伙也是。



卡塔莉娜也是从进入教室起一直到现在,都保持着认真的表情。



还是初次看到这家伙这么长时间地做出这种认真的样子。事态有这么严重吗?



清海再次看着爱香。



[抱歉,继续吧。]



爱香轻轻点点头,再次开口,语速较平时快了些。



[我和卡塔莉娜在调查的建筑中遭遇到可能是走私组织成员的袭击。他们准备了应对黑暗中战斗的投光器。不过所有人都是用刀剑进行攻击的,因此我和卡塔莉娜马上将其全部打倒了。]



卡塔莉娜有点骄傲地挺了挺胸。



[那是当然的。那种家伙,不会是我和爱香的对手。]



不过,清海、雪乃和塔妮亚却因为爱香的话而大为震惊,没有对卡塔莉娜做出反应。这让卡塔莉娜不爽地鼓起脸颊,不过她也没有再说什么。



只有毬藻歪了歪头,看不出有吃惊的样子,不过她平时表情就没有什么变化,只看外表也无法判断她有没有吃惊。



爱香停了一会,确认自己的话给了听众十二成的冲击后,才悠然继续道,



[其后。我和卡塔莉娜又受到其他人的袭击。不过这次只有一个人,至于这个人是谁]



爱香绕着弯子的说话方式让清海焦急不已,不禁插口问道,



[倒底是谁?]



[是一乃关教士。]



[怎么会!?]



这次受到的冲击更是无与伦比。清海、雪乃和塔妮亚都吃惊得瞪大了眼睛。



另一方面,毬藻则并没有这么夸张。这也不奇怪,最开始说一乃关身上有硝烟味的就是她,应该早就有某种程度的预测。不过毬藻对一乃关在这个时机袭击爱香的事,还是抱有一点疑问。



[喂,是真的吗,爱香!?那一乃关怎么样了?你们平安无事,那么是击退他了吗!?]



[清海大人,请镇定一下。我正要说到重要的地方。]



[啊嗯嗯,对不起。呃,正要说到重要的地方!?还有更给人冲击的内容吗!?]



嗯,爱香点点头,回答了清海的疑问。



[我将一乃关教士斩杀了。]



[啊是吗。]



[因为一乃关教士是持枪袭击我们的,要生擒他太过困难。我认为这是迫不得已而采取的正当措施。]



爱香为自己开脱道,不过清海的反应却是向着其他的方向。



[枪!?]



对爱香的话有这种反应不只是清海。雪乃和塔妮亚也一样。



[一乃关教士是持枪袭击的吗!?]



[而爱香将持枪的一乃关斩杀了!?]



[是,正是如此。有什么问题吗?]



爱香一一看着三人的表情,清海身体前倾地回答道,



[这个,就在刚才的自习时间我们还在谈这个,毬藻说你可以“轻易地在被子弹击中前躲开”,但我们实在无法想像。你究竟是怎么斩杀持枪的一乃关的!?]



雪乃与塔妮亚也探出身子,



[我也很有兴趣。]



[请一定说来听听。]



不过爱香干脆地说道,



[清海大人,雪乃小姐,塔妮亚小姐。]



[什,什么?]



[我认为现在不是拘泥于这些小节的时候。因此,我就继续说正事了。可以吗?]



爱香严肃的表情的压迫感,让三人不得不点点头。



[哼哼哼,真是遗憾啊。我可是亲眼确认过爱香的秘技哦。看到那种神技的机会,一生可能就只有一次而已。真是太可惜了啊,各位。]



卡塔莉娜相当的自豪。



[不,卡塔莉娜,那并不是多么了不起的技巧。我到现在也已使用过数十次了,对天心无明流来说不过是必备的技俩而已。]



[不要说这种贬损自己的话啊,爱香。那种技艺不是谁都能使得出来的。像那种一脸色相的男人再过一百万年也学不会。不如说,只让他看到就会降低价值了。]



[多管闲事!]



[能看爱香的裸体的只有我!]



突然回复成平时的卡塔莉娜了。



[谁给你看!]



咚!



[呜哇!]



爱香板着脸用眼神向塔妮亚示意,塔妮亚轻轻点点头上前用力抓住卡塔莉娜的肩膀。



[大小姐,不可以妨碍爱香小姐的说话哦。好好听着。]



[好痛啊,塔妮亚。快放开。]



塔妮亚靠近不停挣扎着的卡塔莉娜的耳边,用其他人听不到的声音悄悄地说道,



<您想看爱香小姐的裸体的话,邀她去洗澡不就可以了吗?听说二年级的学生宿舍的女子澡堂又小又脏。不过邀她去特别学生宿舍那漂亮的女子澡堂的话>



<哦哦。是呢,是呢!>



卡塔莉娜一脸恍惚地抬起头,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



<爱香的身体!从头到脚!涂上肥皂!用我的手!所有的地方!仔细地!执拗地!洗个干净!>



毬藻把塔妮亚和卡塔莉娜的悄悄话听得清清楚楚。



加油、吧爱香。



毬藻在心中为爱香打气。



爱香感受到有些不安定的气氛,不过她对其置之不理。



[那个。我就继续说正事了,可以吧,各位?]



清海虽然对能打倒持枪的对手的天心无明流的秘技仍有执着,不过现在看来事态比想像的更严重。



反正秘技也不会逃。等事情结束后再听详细的说明吧。



他这么想着,



[拜托你了。]



爱香点点头。



[那么,言归正传。]



一面承受着卡塔莉娜古怪的湿热视线,爱香再次继续说道,



[我和卡塔莉娜在斩杀一乃关教士后,进入建筑内部调查。既然是现在应该一直没有使用的古老建筑,那么袭击者是从哪里来的呢,实在是让人很在意。]



[啊,是吗。也就是说那些家伙是怎么知道爱香与卡塔莉娜小姐进入了建筑的吧。]



[正是。他们甚至准备了投光器。可是,如果说是埋伏在那建筑中等着我和卡塔莉娜的话,那是怎么预先知道我们会来的呢,真是奇怪。]



[决定进行搜索的是前晚。两人实际行动是下午。没有我们以外的人知情。原来如此,实在不能想像能够进行埋伏呢。]



塔妮亚点头道。



[监视着我们我觉得这样想比较妥当,可是这样的话,就有两种情况。那个建筑从以前就是他们的聚集点,或者是呆在其他相连的建筑等地方,等待监视人员的联系。]



[如果那里就是他们的巢穴的话就简单了。如果和其他地方相连的话有秘密通道?那么,倒底是哪种情况?]



清海问道,



[两种情况都没错可以这么说吧]



[都没错?什么意思?]



[在建筑的一个房间里发现了通向地下的洞穴,下去后就是秘密通道。]



[喂喂,不会吧。]



清海喃喃道,



雪乃和塔妮亚也因为这意外的展开而呆然,一时没有出声。



毬藻在发现被隐藏的枪械就对这种情况有所预想,因此并不吃惊,反而看来有点佩服。



[爱香与卡塔莉娜竟然、能发现那洞穴与秘密通道、呢。]



那种工作应该是自己的专长。换言之也就是爱香并不擅长此道,而爱香能马上发现洞穴与秘密通道,让毬藻感到很佩服。



[不,有关这一点。]



爱香带着困惑的表情。



[本来想之后说的。既然毬藻提到,我就直说了。那看起来是诱饵一样。]



[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