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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1 / 2)



1.



现在的情况对清教车队的所有被俘乘员来说非常糟糕——他们已然陷入了孤立无援的绝境。



而未被敌方发现的两名幸存者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由于宝石术式的诅咒效果还在,五和只能勉强用胳膊匍匐前进,而芙蕾达也是踉踉跄跄地站不起来。



对她们来说,再这样耗下去一定是死路一条,但是留给她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身份不明的持剑魔法师正在搜索着与五和一起躲在岩石后面的芙蕾达。



看来那个魔法师什么都不在乎:如果有必要的话,她完全可以把包括天草式成员、“待唤醒之黑暗”成员及清教运输队成员的所有人质都杀掉——她根本不会在乎那个可怜虫是谁。



而五和此时就躲在路边某块石头的背后观察着对方。



与此同时,那个魔法师粗暴地将幸存者们拖向路边,然后以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叫嚣道:



“我知道你们能听见我在说什么!就算是装作听不见我也无所谓!总之现在马上给我滚出来!否则我会把这些人一个接一个地杀掉!搞不好头一个死的就是你们的伙伴!”



“……”



五和无视了对方的威胁。



相反,她从安全的岩石背后慢慢爬出来,然后开始向着人质与劫持者的反方向一点一点地移动。



而在一旁隐蔽的芙蕾达对她小声说道:



“等等,你要去哪?那拎着剑的疯婆子可是在找我们呐。”



“如果她真的知道我们在哪的话,她绝对不会那么喊的。而一旦她真的不耐烦起来,那不管我们怎么做她都会撕票的。所以,我们需要趁她还没准备好的时候制定一个救援计划。”



毕竟现在受伤的五和只能匍匐前进,所以向持剑的魔法师冲锋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然而,目前可以行动的人只有五和和芙蕾达,如果连她们都被打败,就没有人能解救建宫,对马以及其他人质了。



不讲义气地逃之夭夭当然是不计入考虑范围的。



但是,且不论人质会不会被杀掉,照她们当前的状态,能不能顺利逃跑都成问题。



万幸的是,在二人躲藏着的巨石旁边有一大堆金属残骸。



那是已经被那个持剑魔法师切得四分五裂的卡车。在刚才的袭击中,这辆卡车由于车辆重心的变化而失去控制,最后在冲出公路后一头栽进了路旁的野地里。



于是五和奋力爬进了已经被彻底豁开的卡车货厢里。



可惜的是货厢里已经是空无一物,更不要说是人。而且五和没有发现芙蕾达之前穿着的铠甲——它有可能已经在之前的事故中被甩出车外了。



总而言之,她们已经不能指望那件铠甲了。



最后五和从车里夺来了一个可能是清教财产的大背包,然后又滚回到了草地上。



她将背包翻了个底朝天。



“望远镜,空白的羊皮纸,一支笔和一个墨水瓶。一张地图,一个指南针和一个手电筒。火柴,一把水果刀,和一个六分仪?”



包里的东西很乱,甚至还有些露营工具和求生用品,他们极有可能是为相关仪式做准备。虽然她找到了用于观测天象的工具,但是那些生活物品也可以用于发动魔法,比如说用于制作护身符的羊皮纸和钢笔。



但是……



(能破除诅咒术式的东西一件都没有。)



五和轻轻叹了口气。



而且就算有那样方便的东西,恐怕芙蕾达也不打算把她给五和下的诅咒解除掉——她并不想让五和趁混乱逃脱,在这种情况下,五和只能等待术式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削弱。这也就意味着解除诅咒这件事目前只能先搁置起来。



于是五和放弃了解除术式的计划,转而掏出了望远镜。



只见五和把那根像是甩棍一样的望远镜拉开,希望借助望远镜来观察之前看不到的东西。



“现在我们离公路大概有50米远……算上天草式,‘待唤醒之黑暗’和清教成员,一共有80-100名人质。他们沿着路坐成一排,所以说,如果他们打算一次性都从那里逃跑的话最终只会成为敌方的刀下鬼。”



“我可不觉得凭她一个人能把100个人都管得死死的。”



“可分头逃跑对人质们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那个魔法师的术式足以把卡车一刀两断,对她来说一个一个的杀死他们并不是什么难事。”



虽然旷野内有几块大石头和被毁坏的卡车的残骸,但这里的掩体根本不够。因此。即使她们二人在潜行的过程中不向人质方向移动,她们最终也会被敌方发现。



不过五和通过望远镜发现,公路的沥青路面已被切开。看来那个持剑魔法师必须偷偷从公路另一边的旷野上发动攻击——那里的草地已经被挖出像巨大的爪印般的痕迹。



而那些痕迹全都聚集在了一点。



从那一点开始,指向不同方向的痕迹构成了一个扇形。



“那个点距我们大概有50-70米,而她在那里在自身没有丝毫移动的前提下用某种‘剑’攻击了卡车……看来‘剑’的攻击范围可能已经和炮台的射程有一拼了,这和普通剑术的概念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五和和芙蕾达距离路边大约有五十米,而这意味着如果持剑魔法师发现了她们就会毫不留情地将她们劈成两半——那些脆弱的岩石和卡车残骸根本不能当做掩体。



(那个敌人……)



五和躺在地上,用望远镜透过草丛观察着战场。



(敌方的魔法师……)



那个家伙现在正站在翻卷起来的沥青路面上方。



她现在正在坐在地上的人质中间随意地来回巡视着。



而芙蕾达在她蹲下来的时候提出了一个问题:



“我知道那家伙是女的,但是通过望远镜你还能发现什么别的情报吗?”



“敌人留着红色的短发,皮肤白皙,个子很高。身穿黑色皮夹克,紧身裙和围着一条皮草围巾那件以兽皮和毛皮制成的服饰可能象征着某种魔法意义,还有一把剑鞘挂在她的腰间,剑鞘大约有七十厘米长,看起来像是花剑或是其他单手剑的剑鞘。等等,那是什么?”



五和的注意力集中在挂在敌方魔法师腰间皮带的剑鞘上。



一个颇似八位密码锁的装置被镶嵌在魔法师剑鞘的开口处。



(那东西恐怕不仅仅是一个锁,而那些数字让我很在意。既然这家伙使用了数字,就代表符号系统中的数字就是发动术式的关键。)



突然,那个拿着剑的女魔法师从望远镜的可视区域内消失了。



(难道她发现我们了吗?!)



见此情况五和迅速将脸从望远镜处挪开,并且尽可能的伏低身子保持隐蔽。



但是那个魔法师并没有用那把剑发动能轻而易举地将作为掩护的卡车切成碎片的魔法。



于是五和屏住了呼吸并且再次使用望远镜观察了一次。



而对方此时冲着她摆出了一副挑衅的表情。



“如果你还不乖乖的出来投降,我就动真格了!”持剑魔法师说道“只不过呢,我可不知道这些人里谁重要谁不重要,我也对你的人际关系一无所知。所以说,如果一会儿我把你心中的重要人物给杀了,那可都是因为你自己作孽,和我可没关系!”



只见她选择了其中一名人质,并抓住了人质的头发。



由于魔法师已经注意到了五和和芙蕾达,所以她并没有从望远镜的视野中移动,而是选择了一条不寻常的路径抓住了她选择的第一个牺牲者。



然后她揪住人质的头发,将她从一排人质中拖了出来。



五和辨别出了那个人质的身份。



(对马……!)



“实话告诉你们——现在不可能会有那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英雄帮你们的,而我也不会因为你装可怜或是因为那些满是仁义道德的屁话而放下屠刀!我只会按部就班地把这些人质一个个处理掉,而对你们来说,只有选择投降才救得了这些人!”



她们当下没有任何办法救援对马。



而等到五和将望远镜挪开继续屏气观察的时候,持剑的女魔法师继续说道:



“不说话我就当你们是默认了,看来我得先拿这个家伙给你们做个榜样。”



2.



见此情形,五和只好叹了口气,紧接着她做了一个深呼吸以平复情绪。



她实际上是在以这种方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我们到底该怎么办?”蹲在一旁的芙蕾达问道。“这听起来可不像是虚张声势——既然她手上现在有那么多人质,我想她一定不会让步。但是,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的话,搞不好她真的会杀了你的同伴。”



“我们要做的事情并没有改变。”五和沉声说道。“我们没有实力和她正面对决,也没有任何取巧的机会。因此,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解析那家伙使用的术式并且让它失控。而要做到这一点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对方的信息——我们需要弄清楚她到底是以怎样的方式袭击卡车的。这并不是毫无根据的猜测,我相信一定有什么东西能让我们得到一个准确的结论。”



“我们没有时间去细想了。她没有放弃的理由,所以她一定会把第一个人质当场杀掉的!”



“因此如果我们在这里失败,我们就再也不可能救他们的命了。”



由于芙蕾达正在慢慢站起来,试图以主动现身的方式向对方妥协,所以五和不得不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



“能救所有人的唯一方法是解析那家伙的术式。何况即使我们真的按照她的要求去做了,她也是不可能饶过大家的。所以,我劝你不要有那种舍己为人的想法。而如果你一定要做这种逞英雄的行为的话,那我只好在这里就先杀了你——因为一你旦被那家伙俘虏的话,恐怕她会杀掉所有人质灭口的。因此,如果你投降的话他们死得更快。”



而不投降是此时唯一合理的选择。



毕竟人质交换这种事实谈不上什么公平不公平的。而在了解英国清教是一个常年在世界各地专门从事狩猎魔法师的活动的组织的大前提下,这个魔法师依然选择了在不掩饰自己相貌条件下发动对清教人员的攻击。那么,这种行为很明显的表明了对方不打算留活口的态度——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她将人质放走的话,她日后一定会面临诸多麻烦。



因此,如果她最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杀人灭口一定会减少日后的风险,而这和她想不想杀这些人质丝毫没有关系。



可是……



“那么那个人质怎么办?难道她不会……”



“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办法能救下对马。”五和咬牙切齿地说道。“但是,我们也不能在这里傻看!对我们来说,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一边听着这家伙的最后通牒一边找到打败她的方法。你以为我想当那种置伙伴安危于不顾的人吗?但是,我们必须接受现状。所以,如果你真的理解我的感受,那请你就赶快来帮助我尽快找到那个家伙的弱点!虽说现在对马将成为第一个被杀害的对象,但是没人知道谁将会是下一个目标。既可能是‘待唤醒之黑暗’的成员,也有可能是你的清教同事。所以,就算是为了你自己的利益,你也得帮助我!”



“……”



芙蕾达·斯特赖克犹豫了一会,目光在五和和持剑魔法师之间游移不定。



最后,她轻轻点了下头。



她的眼神和她的感情有了明显的变化。



“一会你用望远镜仔细观察她的动作,举止和行为。我很怀疑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我能不能从她身上发现重要的情报。”



“你要做什么?”



“我打算检查一下那些切口。”芙蕾达指了指先前五和搜索过的卡车残骸。“这是另一个情报源。无论那家伙本事再大,她也不可能发动自己能力范围外的术式。所以,一味地观察她可能并不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但是,我们也许能够从其他地方补充缺失的信息。”



芙蕾达边说边从衣服里拿出一条细细的链条。那链条上挂着一个放大镜,一支小色刷,还有一个由大量LED组合而成的白光灯,一张名片大小的厚厚的黑纸,还有其他东西。总之,链子上栓有所有珠宝鉴定师通常需要的工具。



因为芙蕾达的术式来源于流传在大街小巷上的那种没有宗教基础的民间传说。而且由于自己术式的特性,她十分关注那种拥有杀人能力的诅咒宝石(无论这东西是否真实存在)。



五和调整了一下握住望远镜的方式。



因为她负责以望远镜监视目标,所以她不能回避可能发生的惨剧。而芙蕾达没有从五和那里拿走望远镜的原因大概就是处于对五和觉悟的尊重。虽然五和可能完全没有想这么多。



“我知道了,请你开始工作吧。”



于是,在无声的告别后,五和侧卧在草草中专心用望远镜监视了起来。



她听到芙蕾达轻微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通过望远镜的目镜口,五和看到持剑魔法师抓住对马的头发并随意地将她扔到了沥青马路上,并且伸手去拿挂在她腰间的剑。



那一瞬间五和顿时感到天旋地转,但是她遏制住了内心的愤怒,继续监视着对方。



(她在调那个刻度密码盘吗?)



只见那个魔法师用剑柄上的一只手的拇指将另一只手上的剑鞘处的刻度密码盘拨出了八个数字,20947901。



而当五和火急火燎地记下了这个数字时,那个魔法师已经缓缓地拔出了剑——那是一把闪耀着暗红色光芒的细剑。



那并不是用来撕裂肉体的武器,而像是被锻造来刺穿盔甲间缝隙部分的武器。



它的形状与那剑鞘并不匹配,剑身也并非由金属制成,但也不是说剑的表面闪耀着冰冷的光泽——它看上去更像是以把彩虹直接压缩成剑身一般。



(看来那并不是一把真正的剑,难道说是一种召唤物吗?“剑”中所包含的术式是不是有什么特性?)



五和开始思考,但是她的思路马上中断。



持剑魔法师突然毫不犹豫地将暗红色的剑刺进了对马的身体。



“咯……咕……噶……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



对马的胳膊和腿突然开始剧烈颤抖,这显然不是无意识的动作。



她现在就像是被钉在板子上却仍苟延残喘的蝼蚁一般。



那暗红色的剑锋穿过对马的背后刺入了她身下的沥青。而为了防止自己由于恐惧而晕过去,五和几乎咬碎了银牙。



因为她必须不获得尽可能多的情报并整合它们来打败那家伙,所以她必须忍住。



(她还没有死,她还没有死!那个魔法师故意用了像是螺丝刀一样的细剑,所以她一定会在第一击中避开重要器官和主要血管,我们还有机会!)



而此时那个魔法师正故意以迟缓的动作抽出自己的剑。



毫不在意用手捂住肚子蜷缩起身体向一旁滚去的对马,持剑的魔法师将染血的利刃收回鞘中。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一切都结束了。



她用她的拇指再次拨动密码刻度盘,这一次她将它设置成11790045。



(这次的数字不一样!)



这回从剑鞘中亮出的是一把淡蓝色光剑,它的形状看上去几乎就像是个冰激凌——五和实在不认为它具备什么美感,但是,它那带有多个流线型尖端剑身的形状很像是蝙蝠的翅膀或是燃烧的火焰。所以,它看上去就像是由几柄斧子组合而成的单剑。



显然这把剑是放不进那狭窄的剑鞘里的——体积太大了。



而且,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把剑并不是用来刺击的,而是被设计用于砍断什么东西的。



无论它被用在对马的哪个部位,恐怕都不会有好的结果。



“看来‘剑’的类型不止一种,而剑身特性的更改建立在拨动密码盘上。但是,我还是确定不了这‘剑’究竟是现场造出来的还是召唤出来的。还有,那个密码盘到底是基于哪一种宗教的哪一个典故的呢?”



而此时持剑魔法师正在缓缓接近蜷缩在路上的对马。



这点情报还不够。



五和无法将这仅有的情报整理成反击的计划。



她救不了对马。



现在的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持剑魔法师挥舞着那把变化多端的剑。



虽然五和的内心现在已然是出离愤怒了,但最终她还是用她所有的力量压制住了自己的愤怒。



而正在五和内心进行激烈斗争的这一瞬间,远处传来了一阵令人不快的声音。



对马的一条腿被硬生生地从根部切断了。



在黑暗的空中划过了一道弧线之后,那血淋淋的残肢从五和的视线里消失了。



五和的大脑已然是一片空白了。



而接下来她心中很快就充满了因为这一残忍的暴行而产生的无法遏制的愤怒——她的面孔因愤怒而变得扭曲狰狞,泪腺也令人不安地躁动着,泪水也不住的流了出来。但是,即使如此,她也并未情绪失控,站起来大声斥责对方的残酷与狠毒。



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就算眼前的惨状令人发指,她也必须保持冷静。



但就算这样,对马受伤这个事实对五和的冲击依然不小。



“经过调查之后,我已经明白对方的把戏了。”调查完卡车残骸并安全返回的芙蕾达如是说。“残骸上的切口很光滑,所以这种切口不是可以用普通金属质地的刀具切割出来的。更重要的是,虽然反应很微弱,但是我发现切口和我的宝石之间互相排斥。”



“……?”



“这就意味着那家伙和我一样,都是使用宝石魔法来发动术式的。”



而这就和那些镶嵌着魔法宝石的名剑的传说有关系了,但这个线索也同时带来了数量可观的选项——符合这一要求的神器在各种神话中都很多。



当然,拥有魔法属性的镶嵌物不一定只限于宝石——在各大宗教的神话中也是有大量传说可以证明那种在剑柄里镶嵌某些“遗物”而产生神力的神剑是存在的。(注:魔禁正篇故事里法国魔法势力首脑倾国之女的兵器圣剑“杜兰德尔/杜兰达”就是这一类剑,按河马的设定这把剑的剑柄里嵌进了朗基努斯神枪的碎片,但实际上按照法国史诗《罗兰之歌》的描述,杜兰德尔的剑柄里嵌入的是耶稣的头发。)



听到这里,五和不禁说道:



“而这一切的核心就是那个密码刻度盘——那个家伙可以通过改变刻度盘的数字来自由地改变剑鞘中剑的形状和性质。关于这一点你有什么思路吗?”



“最重要的就是那块魔法宝石所安置的位置。”芙蕾达一边拨弄着着手心里的鉴定镜一边说。“它的位置将与魔剑的攻击力直接挂钩。最有可能的情况是,那个刻度盘的内部机构是由小块宝石雕琢成的齿轮组构成的。而如果是这种情况,宝石的数量并不是最关键的——因为通过转动刻度盘,原有的排列将会改变并人为‘创造’出具有所期望属性的宝石。而魔剑的属性变化则建立在宝石排列变化的基础上,所以那个剑鞘上的刻度盘就是灵装的核心。”



“但是你知道这种术式到底是建立在什么宗教基础之上的吗?”五和显得有点慌乱。“不管是凯尔特神话、北欧神话和希腊神话还是佛教、神道教以及印度神话、阿兹特克神话、玛雅神话和十字教的神话中可都是有着以特殊的宝石之类的‘遗物’强化武器的传说的啊。”



“和这个传说一样,‘剑’的魔法意象本身也被人流传到了世界各地。另外,很显然的一点是,这里的这个魔法师已经选择了西欧的设计。除此之外,她身上的皮草服饰本身也是包含着‘身穿皮草’和‘持剑战斗’这两个文化现象的。而有关这两个意象的文化产物在西欧文化圈里最广为人知的就是凯尔特神话和北欧神话。”



“可是,仅仅知道这两点对我们来说也没用——相关的传说还是很多啊!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可没有去查百科全书的闲情逸致!而如果我们没有得出一个最终的答案,我们还是战胜不了那个长着一头红毛的家伙的!”



“我们得不到最终答案的这一事实本身就是最终的答案。”



芙蕾达轻轻一笑,说出了一句令人费解的话。



面对一脸疑惑的五和,芙蕾达继续解释道:



“如果有人被这种特殊的剑刺出那种永远不会痊愈的伤口的话,用附着在剑柄上的宝石在伤口上敷一下就可以痊愈……像这样的传说在北欧或是凯尔特神话中也是非常常见的——它早已在整个欧洲流传了很久很久。而且,虽说在大多数情况下‘遗物’确实是剑柄的一部分,但是它也有可被装进一个绑在剑柄上的小袋子里。另外,有关剑和宝石的传说的由来早已经失传了——现在根本没有人知道究竟这一类传说究竟是从什么地方产生的。”



看来只有这一种可能了:这是一个和宝石有关的传说故事,而且它也是一个没有宗教基础且流传甚广的民间传说。



正因为它和芙蕾达的术式如出一辙,所以芙蕾达才可以得出这个答案。



“所以把伤人的剑刃和治疗的宝石合二为一就可以了。只要将‘治疗之石’的属性附加在那剑上,相应的‘剑刃’的属性就会被临时去除掉——而这也正是我们所希望的事情啊。”



“那么……”



“还记得那个八位密码盘吗?如果我们把剑鞘夺过来,并将密码设置为对应伤口愈合属性的那一个,我们应该还能够治愈人质身上的伤口。所以,不管她受了多么严重的伤,我们还有救她的机会。”芙蕾达·斯特赖克轻笑了一下,“还有,‘剑’的性质及形状的改变取决于由密码盘所‘创造’的宝石的性质。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我们在这个循环中加入一些额外的东西,她的灵装可能就会失控。”



3.



随着一声响彻这片荒野的由女子所发出的凄厉惨叫声,那个身份不明的魔法师已经随随便便地砍掉了别人的一条腿,好像这就和一般人拿斧子砍柴没什么两样似的。



而在做完了这些之后,她把剑收回了剑鞘。



虽说这次她召唤出来的“剑刃”比较宽阔,也不能完全与剑鞘匹配,但诡异的是,在收剑入鞘的过程中它并未被卡住。



紧接着她很快便把所有的数字拨回了零位。



这可以让灵装进入完全无害的携行状态。



“……”



虽然人质的惨叫声有助于把隐藏的目标引出来,但如果就这么傻看着这家伙在这里扯着嗓子叫,恐怕隐藏着的目标会渐渐习惯这种刺激。而且,不停地施行这种明显的暴力只会让对方做好承受一切代价的心理准备。



一旦让他们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就算牺牲再多的人质他们也不会感到震惊的。



(我不能由着她就这样一直叫下去。)



而谜之魔法师对这件事的打算相当直截了当。



(看来需要扭断这女人的脖子让她闭嘴,而等我杀了这家伙之后,我还需要挑一个男性人质来折腾一下——借助这样周而复始的循环和难以预料的变化,能带给那些家伙的冲击一定不小。)



突然,她听见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貌似除了风以外还有东西在草丛里活动。



她看了看,然后冷冷一笑。



在她面前有一个孤独的身影静静地站在被月光照亮的旷野中。



看来自己一直寻找的目标终于肯现身了——她绝对不可能对在那里无助惨叫的人质置之不理。



而在不远处,五和正在暗中匍匐前进。可是,当她发现芙蕾达·斯特赖克那毫无征兆的异常举动时,她当场就被惊得目瞪口呆。



“这跟之前说好的完全不一样啊喂!”



在她们之前进行的那次时间紧迫的作战会议里,她们一致同意利用背包中空白的羊皮纸和钢笔作为翻盘的工具——在之前的几度交手中,五和曾使用坛城(曼荼罗)术式欺骗过芙蕾达,而坛城术式除了是一种可以让人联想起天地和神的法则的复杂图案之外,它还可以通过不同的图案把所需要的幻觉映射到施术对象的脑海里。



既然那个持剑魔法师可以通过拨动剑鞘表面的刻度盘来得到想要类型的剑。那么,如果五和能让她觉得这些数字代表其他含义的话,她将有机会使对方失去对那件灵装的操控权。



本来五和打算把坛城绘制在空白的羊皮纸上并让它们随着风乱飘。而如果这样做能成功地让那把魔剑失去控制从而击败敌人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退一步讲,就算对方仍然可以活动,她也会失去她手上最具威力的武器,因此芙蕾达也可以趁机用“矿石收音机”补上一刀。



这本来是她们二人所达成的一致想法。



那么,为什么芙蕾达不惜以身犯险呢?



而此时的芙蕾达·斯特赖克已然毫不犹豫地从草丛后边站了起来。



那个持剑的魔法师的位置离她仍然很远。



由于芙蕾达之前所穿铠甲带来的副作用,所以她只能蹒跚着前进。因此,与那个持剑魔法师之间的这五十米对她来说就像一道天险一样。



(那个天草式少女的计划很合适,但是那计划失败的可能性也很高。)



由于附近没有路灯或是望远镜之类可以让人看清对方的工具,芙蕾达是看不到站在路上的任何东西的。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那个魔法师正在从腰间抽某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