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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不被期望的重逢(2 / 2)


誓护迷惘了。就这样一言不发把美赤交出去吗?



——不行,不能这样。



虽然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换句话说正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在全副武装的对手面前,是不会作出把女孩子丢下不管的行为的。这也是誓护的原则。



无论怎样,小祈是不会允许这种事的。



傍晚时分,看到了一直站在天桥之上的美赤,祈告诉誓护想要他帮一下忙。小祈的愿望就是誓护的愿望。所以说,誓护要保护美赤。



那么,与之交涉吗?虽然还想进一步知道事实,但首先得先让他和美赤谈谈。



……不行,不可能的。说到底,到底靠什么材料去交涉呢。



誓护的大脑开始加速运算。



周围都是黑色的雾之壁。切片(Segment)障壁包围了过来。哪儿也没有可以逃跑的路,眼前全副武装的教诲师正在步步逼近。更何况连他的“异能”究竟为何都一无所知。如此绝望的状况,该如何寻求出路……?



唯有一点,可能能成为誓护的优势。



我这边知道他身为教诲师的事情,可对方却并不清楚这里的底细。仅此一点。



终于,一个计划浮出水面。



原本就是痕简单的结论,也谈不上是什么奇策。万一对手的“异能”是“读取思考”之类的能力的话,我方就出局了。危险的赌局。然而,也没有别的选择肢了。



正面突破。打碎切片障壁,和美赤一起离开。



誓护又再一次观察起少年。



产生雾之障壁的道具,恐怕就是那柄刀吧。



艾可妮特的扇子也好,铃兰的书本也好,产生障壁的道具,都是能让人一眼就明白的显眼东西。这少年拿着的就只有刀了。总不会是夹克衫吧?



可是,假设誓护的猜想是正确的,刀就是问题所在的关键。



这个少年如果不是实体的话,就没有意义了。失败一次就没有第二次,再也没有可乘之机了。



最后,眼前的他到底有实体,还是没有?



想要确切的证据。什么啊,完全没有根……



——不对。



看漏了什么。桃原誓护,你把什么东西给看漏了。



对手确有实体存在。能够这么断言的原因,你看漏掉了!



誓护的嘴唇贴近美赤的耳朵,轻声说道。



“织笠同学。能跑吗?”



“欸……?”忽然恢复了清醒。“啊……嗯。”



“一发信号,就尽全力逃走。”



美赤像是还没有领会是什么事情,但即使如此也点了下头。



少年悠哉悠哉地靠近了这里。



卡啦一声,少年脚底的砂砾响了起来——这一瞬间,誓护行动了。



确信无疑地紧紧攥住了刀鞘。手掌传来坚硬的触感。果然有实体!



当然了。哪里会有踩到东西发出声音的幻影啊!



誓护就保持着夺下刀刃的体势,抱紧了刀一样跳了起来。



朝着雾之障壁撞了过去。喀嗒一声硬硬的感触。刀柄接触到墙壁的刹那,就和预想的一样造成了裂痕。墙壁如玻璃般粉碎消失。



“织笠同学!”



约定好的信号。美赤的束缚被解除了,拼尽全力向外逃跑。



“什么——!?”



少年充满惊愕地睁大了双眼。竟然遇到了人类未曾想过的反击,竟然如此狼狈!



誓护接二连三地挥动着刀,然后在心中默念:



“墙壁啊,出来吧!”



这样,试着利用障壁把少年给封锁起来……可是,很遗憾刀身并没有任何反应。的的确确,什么也没发生。



“混蛋,果然不行……”



虽然听说只要有心人类也能够使用它,但最重要的使用方法不知道的话就一点用都没有了。誓护立刻放弃了使用的想法,把刀身朝着铁栅栏的另一边扔下去。



那下面,就是住宅区。



“妈的混蛋!搞什么啊!”



嘴里爆出污言秽语。可是已经晚了。刀身飞过铁栅栏,朝着住宅区飞落下去。



刀,还是美赤,到底追哪一个呢。少年呆若木鸡。



誓护绝不会放过这个间隙。他一把抓过犹豫不决的美赤的手,拉到跟前,像野兔一般飞窜出去。



边跑着边往身后看,少年正从铁栅栏上飞跃而下。



敌人似乎还是优先刀。这样就能逃走了……



“快点,织笠同学。总之从这里逃走!”



斜着横穿过机动车道,朝人行道飞跑。为了寻求一个安全的避难所不断地奔跑。



最后,两人逃进了最近的地下车站。这里不仅一直会有许多人在,在地铁里也能和美赤谈一些悄悄话。正是理想的隐蔽所。



穿过自动检票口,正正好好跳进了即将奔驰而走的地铁上。



在座位上坐下来,沐浴在周围人们奇怪的视线中,两人调整了下呼吸。



呼地一下安心了的心情,和到底有没有逃走了的怀疑心情,两种感情在誓护的内心交互错杂。要说起来,就像是打嗝刚刚停止时的感觉。美赤也是同样的心情,暂时闭住了嘴巴,用心注意着周围稀稀落落的乘客。



冷不防的一声,誓护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邮件的声音。



这种时候到底是哪个损友啊。他手忙较乱地关掉了电源。周围人们的视线就如芒刺在背。



看上去终于能够说话了的样子,美赤说一段、停一段地低语起来:



“桃原君……刚才的,是什么……?到底……那个是……?”



“好好听我讲话。这并不是你脑神经出了什么问题,虽然的确是不可思议。”



誓护缓缓地,选好了要说的话。



“那是Trymoaris,被称作教诲师。”



“教会……?”



“说起来就是‘地狱的使者’吧。从彼世来这里,制裁犯罪者的。刚才那家伙,也说了类似的话了吧?”



“……那个,是真的吗?桃原君的妄想……不是吗?”



“都已经用刚才那种方式确认过了,也应该相信一点了吧。”



打一开始就不相信的话,嗤笑一声也就结束了。



“我一开始也没相信啊。但是,去年年底,被这群家伙缠上了啊。”



似乎是要缓和下紧张的气氛,特地选用了诙谐的声调。然而,好像没什么效果。美赤的脸蛋青的发白,继续等待着誓护的话。



“那群家伙会把没有解决的悬案的犯人打上罪人的烙印。这可是前往地狱的护照。在此世未能受到责罚的人们,就要到彼世去接受处罚。”



“欸……可是……但是……为什么……?”



模糊不清的声音低语道:



“为什么……那些人……到我这来?”



“……恐怕是,照我推测”



虽然欲言又止,但不得不说、



“是在怀疑你吧。”



“————”



“你,犯下了杀人之罪吧。”



一瞬间,像是无法理解的样子。美赤茫然若失地,略略歪着脖子。



“刚才那家伙,看着我说了句话。‘卷进了无关紧要的家伙’。也就是说,你并·非·是没有关系的。那家伙一开始就是瞄准你而出现的。”



“可是……居然……”



美赤脸上浮现出困惑的表情。



“我,到底,把谁……?”



誓护没有回答,而是看着美赤低垂的双眼。



最终,美赤自己找到了结论。



“…………纱彩、吗?”



只好同意了。说起美赤周边,或者这附近一带发生的未解决事件,除此以外,还能有什么呢?



那一刹那,美赤的表情像是被深深地伤害了。



既不是愤怒,也并非惊慌失措。



看到这一表情的变化,连誓护也感到小小的吃惊。



“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虽然身处列车之中,美赤还是大声否定了这个事实。让人觉得根本不像她所发出的,威严而锐利的声音。



美赤不甘地颤动着双唇说:



“杀了纱彩什么,没有……!”



“————”



够了,誓护已经完全确定了。



美赤是无辜的。



一开始还残留着之前的动摇。在此之上,又听到了如此脱离常轨的事情。既没有冷静下来的时间,也没有展现演技的精力。因此,应该不会有捏造表情的那份从容的。



美赤是无辜的。——然而,真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教诲师会降临呢?



虽然无法想像什么冥府的法院之类,但是相关的搜查和立证理应毋庸置疑。要是像现世一般造成冤案的话,无罪之人就会被打入地狱,不得不接受未来永劫的痛苦责罚。也正因此,教诲师的判断应该不会错才对……



不明白。



哪个才是真实的。



“……我……这种事……没做过”



慢慢渗出了泪水。美赤低垂双目,身体趴在膝盖上。



双肩在微微颤抖着。誓护缓缓地把手搭到那纤细的肩膀上。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



像是要解开美赤的心结一样,尽可能地温柔微笑着。



“我也算对自己看人的眼光有点自信。虽然是毫无根据的直觉。你不会做这种事的。我相信你。”



是啊,现在就相信她吧。



迷失在判断中的时候就相信自己的直觉。誓护在翻动着权力与阴谋的桃原家长大,从小就在虚虚实实中来回奔波,连肌肤都养成了直觉。这也算是他的处世格言。



既然已经相信自己的直觉了,就不得不怀疑在这之外的东西了。即便这是,超越了人类智慧的巨大力量——支配着此世与彼世的基础系统也一样。



听到了誓护有力的语言,美赤似乎放心了。僵硬的表情逐渐放松,好不容易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然而,这样缓和的气氛并没有能够持续多久。



就在列车缓缓驶入第二站之后。



誓护并未多想看向对面的窗户。意料之外,目光被死死钉住了。



稀稀落落的人群从右往左流动着,在这之中——



“————!?”



虽说只是一瞬,誓护的视觉却捕捉到了那个身姿。



泛着翠绿的银白头发。锐利的目光。吃了苦头的表情。脸色因愤怒而变得青白,连脸颊都痉挛了起来。那个少年……是先前的教诲师!



誓护倏忽间就站了起来。虽然并没有什么办法,但也不能就坐以待毙。



“唉,桃原君……”



“是那家伙。追来了!”



誓护指着后面的车体。美赤的表情也瞬间僵硬。



少年悠哉悠哉地乘了进来。誓护焦虑了。现在不马上逃走的话……不对,还是安然不动比较安全吗?在人多的列车里的话……不对,不行的。要是想避开其他人的话,他又怎么会追到这里来呢?



还是逃吧。誓护下了这样的判断,便拉起美赤的手就想跑出车厢



少年瞬间拔出了刀,又立刻收回了刀鞘。



“汀”地一声,那是护手冷彻的鸣响。清澄的音色在车内晶莹悦耳地回响着。



刹那间,誓护的身体倾斜了过来。



——什么?



(拔刀了……吗?)



连思索的时间都没有,就这样倒在了当场。



并非仅仅是誓护,在场的乘客也几乎都是如此。连发出叫喊的能力都没有,有的人被按在地板上,有的人被顶在窗上,都没有办法自由活动了。



好不容易没事的人也弯下了腰,像爬地板一样飞快逃走了。



“呃……”



动不了。连个指尖也动不了。



这是异能。教诲师们先天持有的,异能之力。就像艾可妮特所发出来的闪电一样,这个少年也是,能够行使超越人类智慧的力量。



美赤也和誓护一样,维持着趴在地板上的姿势。这光景,就好像是被毒气还是什么给袭击了似的。在他们之中,只有一人,作为教诲师的少年,悠然地迈着步伐。



“真是的,惹出了这么多多余的事情……给我记住了。”



少年穷凶极恶的语言和靴子的声音都逐渐迫近自己。



最终车门也闭上了,列车缓缓地驶出了站台。



Episode 25



艾可妮特正带着祈,把誓护的屋子甩在身后。



祈焦躁不安地反反复复确认门已经锁上。然后到达走廊乘入电梯,下到一楼。迅速穿过入口大厅,钻出自动大门,朝着似乎要被这寒气凝固起来的街市迈出步伐。



天空开始飘落起雪花。



雪花还不会积起来的样子。有的零落在柏油马路上,有的在空中就消融分解了。即使如此天气依旧寒风刺骨。艾可妮特把脖子埋进大衣的毛皮衣领里,吐着白色的气息。要维持住实体的话,果然就和人类一样,不得不忍受这凛冽的冷气。



艾可妮特抬起头——到处是道路、街灯,和鳞次栉比的公寓。她陷入了思考。



誓护去哪里了呢?



不知道。



干脆,在这里再生过去的残滓(断片)如何?



从誓护飞奔出去开始,应该还没有一个小时。理论上讲,他飞奔而去的姿态是应该可以回溯出来才对。可是——



(……真是的,可悲也得有个限度啊,艾可妮特。)



刚想到要触碰断片那一刻,心脏就激烈跳动起来。身体都沉重了,空气也像粘着在皮肤上。像誓护说的一样,一点都没有变啊。一如既往,对断片的绝对恐惧还没有消除。



深呼吸了两下平复心情,冷静下来再思考一下。接到不知是谁打来的电话的时候,誓护好像说了什么?



誓护的侧脸浮现在脑海里。嘴唇的确……



G-ong、Y-uan……是这样动的。



“GongYuan……附近有公园吗。”



忽然,艾可妮特的手被个柔软的东西触碰到了。



祈正谨慎地拉着她的手。微弱地听到了一声“这里……”。



看样子是要带路。还是祈比较熟悉当地地形。艾可妮特也乖乖地跟着她,祈就这样拉着手走了出去。



两人就像和睦的姐妹般,在夜晚的道路上携手前进。



明显是很担心哥哥的安危,祈的步调很快。啪嗒啪嗒移动着小小的步伐,早一步也想先到达哥哥身边。艾可妮特也加快了脚步紧随其后。



顺便一提,才跑了三分钟不到,艾可妮特的呼吸就急促起来。



双脚也不听使唤了,就翻上断坡,也得靠祈的手来拉。



“你……意外的……很能跑啊……”



被当成大小姐养大的艾可妮特,徒步移动(这次还是快走)自然是很辛苦。



解放魔力的话就算是飞向天空都能做到……然而,只好把满溢的妖气隐藏起来。人界人多眼杂,要是引起骚动,又得一个个去消除他们的记忆。艾可妮特本来就讨厌麻烦的事情。于是,就只能靠自己的双脚走路了。



小祈依旧很谨慎,一瞬间朝这里投来不可思议的一瞥。



艾可妮特脸红到了耳根,急忙辩解道:



“我,我可不是体质柔弱哦!只是人类莫名其妙地强壮而已。是的,当然是这样。”



祈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像是搞不明白,但还是天真地点了点头。



由于艾可妮特跑的很慢,祈拼尽全力地拉着艾可妮特的手腕。看到那种让人心生爱怜的拼命的姿态,艾可妮特不由刁难般地开口了:



“哼,居然这么拼命……誓护就这么重要吗?”



祈连头也没有回,微微地点了下头。



“到底那里好了啊,那个没用的家伙……就会呵呵地傻笑,只是单纯的轻薄男罢了。虽然作为人类脑子是动的很快啦,看上去不怎么样但也很有骨气啦,偶尔偶尔也有点温柔……”



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没,没什么,我又不是在说他好哦?”



努力地又开始装模作样。祈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还在啪嗒啪嗒地走着路。



居然拼命成这样。不知为何,让人感到极端的不爽。艾可妮特也觉得会这么想的自己太小孩子气了,可仍然像找麻烦一样开了口:



“能和誓护结婚,你是真的这么想吗?”



祈微微地低下了头,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胸口像被针扎一样疼痛。艾可妮特开始后悔自己讲的话了。



……这种心情,自己也有点明白。



对于冥府来说,近亲结婚是禁忌。教诲师的门阀世家都是基于出生时所持有的异能的强度的,而血缘越是浓厚,就越不可能安定地继承这异能。近亲结婚,特别是对丽王六花级别的贵族来讲,是绝对的禁忌。



艾可妮特过去,也曾诅咒着这份禁忌,也包括诅咒着自己光彩耀眼的出身。



看着祈低头不语的背影,就又想到了过去自己那令人讨厌的身影。既不会作着被背叛的噩梦,也一点不懂得怀疑,到哪儿都毫无保留相信着别人,那个时候的那个自己。当然同时,也想起了那个背叛自己的人。



并非是生自己的气,也非怒火中烧,这种感情早就一口气吹散了。



只是,胸口像要炸裂一样的痛苦。



这是绝对不愿回忆起来的变故,可那时候的感情,就从记忆深处蔓延而上,在心中苏醒过来。自己就像要被这份恐惧与不安压垮。又是害怕,又是痛苦,不管是羞耻还是面子,身分还是使命,干脆就想一了百了。有种要从这里逃出去的冲动。



艾可妮特已经不堪忍受这种回忆,再也无法目视眼前的祈。



下定决心平息自己鼓动的心跳,调整下呼吸。



给我冷静下来艾可妮特!就这样方寸大乱也太丢脸了!因为你可是荣耀无比的、丽王六花的笔头、银莲花家的公主啊!



就这样动摇起来的内心稍稍取回了平衡。然而,也许是恶有恶报吧。就在艾可妮特的心情完全沉静下来之前。



“贵安,两位。”



忽然,被人给叫住了。



艾可妮特条件反射般地摆起了架势,倏忽间把祈藏到自己身后,开始寻找声音的主人。



“这样的时间还出门呢。呵呵呵,真是奇遇呢。”



从一片黑暗中现身的,是一位少女。



皮肤宛若初雪般洁白无暇。肌肤通透似乎能看见血管,脸颊微微泛出些绯红。黑色的长发光润铮亮,好像流水般柔滑动人。



软绵绵地绒毛轻轻飘动,白色的长风衣包裹着她的身体。与艾可妮特截然相反,如漂白过般的纯白色彩。



在看到如此美貌的同时,艾可妮特的表情为之一变。



“铃兰……!”



无法控制的妖气溢满全身,艾可妮特浑身都充斥着猛毒般的黑色色彩。空气也噼里啪啦地放出火花,静电正在艾可妮特的周围聚集。



“原来……果然啊,你总脱不了干系。”



“是吗。并不像你想的一样也说不定。”



“别瞎扯了!你这样若无其事地出现在这里就是比什么都好的证据!”



“呵呵呵……嗯,是啊。清清楚楚。”



那是挑拨般的笑容。摇动的长发在街灯的照耀下,反射出亮晶晶的耀眼光芒。



白与黑。哪一边都是美丽到不可方物。两位教诲师这样对峙着。



艾可妮特的周围闪过黑色的闪电,浑身都是一触即发的紧张感。与之对应,铃兰却悠然自得地站着,漂浮着一种舒缓的空气。在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中,如此的淡定和从容却更为显得恐怖。



“心情不怎么好呢,艾可妮特。”



“……是啊,托你的福。”



“然后呢。就算我在盘算着什么不好的事——你又打算怎么做呢?”



“这不当然的吗,铃兰。就算你要做的是拯救贫困的人,引导愚昧的人,还是祭祀古代圣人什么”



艾可妮特把拇指指向地面,放言道:



“我要把你打趴下。直到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