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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绝无仅有的奇招?(1 / 2)



然后——到了隔天。



我和美野里小姐、光流先生一起前往艾尔丹特城。



和昨天一样,谒见室里有佩特菝卡、迦流士以及札哈尔宰相,这是因为我昨晚联络了帝城,告诉他们包含再次说明有关那款H-Game的事在内,我有事情要禀告。



「所以呢——慎一?」



佩特菝卡代表艾尔丹特方开口。



「因为你要求再给你一点时间,所以朕让你改日再议,结果你要怎么解释昨天的那件事?」



「那款游戏确实是透过『安谬特克』引进艾尔丹特的东西,由于那只是实验性质的东西,相当于工作人员的私人物品,所以管理上就疏忽了,这是我的责任。」



总而言之我先认错。



只有这点我没有理由推卸责任。



道歉后——



「可是,那款游戏的内容并不是要折磨与贵族小姐或陛下相似的女子。那款游戏可以相当随心所欲地改动角色的『设定』,所以可以让女孩子看起来像是贵族,仅此而已,至于要不要这么设定,则是随持有者的喜好而定。」



「……所以说呢?」



佩特菝卡眯起眼睛说。



「你想说的是,那款H-Game并没有要愚弄王族或贵族的意图?」



「说得更明白点,大概就是这样。」



我继续说。



「拿到那款游戏的玩家是不是故意要让角色与贵族或陛下相似并且加以愚弄,这点也有疑问,不管是3TS或是PLP,持有者几乎都是贵族阶级的子弟,毕竟那原本是用来当做那场足球比赛的准优胜奖品,并且赠与蜥蜴人队的东西。」



而那些游戏机被卖掉,转到了富裕的商人或贵族子弟的手中。



「对他们而言,最简单易懂的『设定』就是身边的异性吧?」



自由度高,意即怎么设定都行。



但是,如果不习惯这种自由度的话,常会有茫然不知所措的情况,也就是不知道该从何着手,因此在制作3D角色时,也会有不少人以身边的某个人来当模型。



「这话我刚才虽然说过了,不过那款游戏本身并没有要愚弄艾尔丹特王族及贵族的意图。」



在昨天那番争执之后——我注意到了一件事。



由于我不知不觉就反覆思索着日本的游戏限制,因此误解了一个部分……这里是异世界,是神圣艾尔丹特帝国,这里的各种价值观和道德观念比较接近中世纪的西欧。



简单扼要的说,就是一个贵族十岁出头就结婚也不罕见,亚人种的小孩子们作为准军人接受战斗训练取得市民权也理所当然的世界,性或暴力描写在日本被看作问题,被视为「不检点」并且加以谴责,这种时势……在这里也没有!



神圣艾尔丹特帝国一方视为问题的部分,始终都是这款游戏像是在凌辱贵族小姐——也就是这是不是以积极侮辱贵族阶级为题材的游戏,而且与此同时,有一名贵族小姐似乎真的被绑架了这回事。



「话虽如此……目前还不知道犯人是谁,也不知道那款游戏是用谁的游戏机玩的,在事情明朗之前,我想暂时回收学生们的游戏机和游戏。」



「——请等一下。」



光流先生对我所说的话提出了异议。



「那表达自由要怎么办?你可没有限制的权利喔?」



「这里是艾尔丹特,不是日本。」



我转头对光流先生说。



「所以我也不能责备你把在日本被定为十八禁的游戏分送给十八岁以下人士这种行为。」



「…………!」



「但是除此之外,我们必须要配合神圣艾尔丹特帝国的情况做出因应,并不是只要搬出表达自由这个字眼,就可以被准许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情。我重申一次,这里是神圣艾尔丹特帝国,情况和我们的国家可不一样。」



「…………」



光流先生咬紧了嘴唇陷入沉默,看来他毕竟还是无法立即反驳我绞尽脑汁想了一晚所想出的理论。



「关于回收一事,陛下您觉得如何?」



「……嗯。」



佩特菝卡将手指抵在下巴上轻轻沉吟。



「也是,如果这可能与绑架案有关的话,那么朕赞成除掉该原因。当然,朕并不是说原因绝对就在于那款游戏……」



佩特菝卡含糊其词。



这下我也明白了,佩特菝卡肯定御宅文化,推动了御宅文化的普及,她大概也不想认定自己相当喜欢的御宅文化诱发了犯罪吧。



但是即使如此,事实上现场确实掉落了记录着H-Game影像的魔章水晶,就算要坚持那纯粹只是偶然,证据也未免太薄弱了。



「慎一啊,你收回游戏机,可是代表你认同绑架案的原因在于游戏机喔,这样可以吗?这点视情况也会成为限制『安谬特克』活动的藉口喔。」



从「忧国士团」的例子来看,不用想也知道对我们的活动感到不快的人比比皆是,这座帝城里大概也有吧!这些人可能会趁着这个好机会批评我们,怂恿佩特菝卡他们取消给我们的种种优待措施。就算是皇帝陛下,只要臣民的这种声音多了,她也不能无视吧。



佩特菝卡的忧虑是很合理的。



我很高兴她为我们担心。



但是——



「有一个学生情况相当严重——他严重上瘾了。」



我这么说。



「而且似乎还有其他学生也有类似的上瘾情况,我想艾尔丹特这里也有沉湎于酒精的人,可是像那样沉迷于H-Game之中的话,对那个人也不是件好事。虽然我的立场确实『只是提议而已』,不强制选择取舍——但是我不想说『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是他们的责任』这种话,并且贩卖显然有损客人健康的东西。」



「慎一……」



「陛下,我想慎一殿下所言是对的。」



札哈尔宰相像是教导佩特菝卡般说道。



「不管是酒还是药,都有其适当的饮用方式,不知道的人如果随意滥用,大多会对身体产生害处。」



「…………」



佩特菝卡叹了一口气。



不过看来她姑且接受了。



「接下来,我们会一家一家到学生家去回收游戏机。」



说完后,我看了美野里小姐。



我事前就跟她说过我的这个想法了,由于有夏德的例子,所以如果真的要回收的话,也可能会发生争执——视情况可能会需要诉诸武力,正因如此,我才需要得到佩特菝卡的许可。



「…………」



美野里小姐像是在说「交给我吧」一样,对我点了点头。



「朕知道了,游戏机的事就交给你们处理吧。」



佩特菝卡用这句话做了总结。



「是!那我们告退了。」



这下子报告就结束了。



我得和美野里小姐一起去回收游戏机,于是我站起身来,光流先生也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站了起来。



此时——



「——等一下,慎一。」



正当我们要迈步离开的时候,迦流士叫住了我们。



仔细一看,有一个像是骑士的人不知道是何时来的,他站在迦流士身旁,低声向他说了些什么,迦流士点了几次头之后,便转过身来面向我们。



「刚才,绑匪联络了那名被绑架的小姐的家中,除了赎金之外,同时要求关闭『安谬特克』、处死加纳慎一,并且释放一部分的罪犯。」



「……咦?」



「慎一,这下你的嫌疑完全洗清了。」



迦流士皱起脸说。



「但是,这群绑匪要求释放的罪犯,是忧国士团的那些人。」



「……!」



我和美野里小姐惊讶得面面相觑。



忧国士团——「贝杜纳」。



他们是所谓的恐怖组织。



他们对从日本引进的御宅文化相当不满,将这视为文化侵略,以过激的方式进行抗议,他们曾经袭击学校,挟持我、缪雪儿、美野里小姐、学生,以及好死不死正好在场的佩特菝卡当做人质,甚至还想要杀了身为「安谬特克」代表的我。



结果——历经种种情况后,那次事件解决了,恐怖分子们也当场被逮捕,于是我以为忧国士团的事情已经告一个段落了。



然而……仔细想想,那次也只不过是组织的领导者在恐怖攻击的现场而已。



就算还有没被捉到的干部和部下——也就是余党——也不奇怪。



「美野里,你最好留心一点,他们恐怕也会锁定慎一、的场、还有你们自卫队,那些家伙还潜伏在市井里。」



「……我知道了。」



美野里小姐一脸严肃地对迦流士点了点头。



「感谢您的告知。」



「嗯……你们务必多加留意。」



佩特菝卡也看着我这么说。



总而言之我好像洗清了嫌疑,也重新获得她的信任了。



虽然这点值得高兴,但是——



「……忧国士团。」



棘手的人物登场了。



我总觉得会掀起一阵波澜,带着这股预感——我们离开了谒见室。



一出艾尔丹特帝城的城门——我们就遇上了在那里等候的的场先生。看来他似乎又是刚从日本回来,这段期间,他一直频繁地往来于日本和艾尔丹特之间。



「看来似乎是出了什么麻烦的事啊。」



的场先生一边说一边刻意让我们看到他拿下魔章戒指。



这是之前也曾有过好几次的信号,意思是「我接下来要讲的话不想让艾尔丹特的人听到」,于是我们也依样拿下了戒指。



然后——



「光流。」



的场先生首先看向了光流先生。



「我看过古贺沼的报告了。」



顺便一提,虽然神圣艾尔丹特帝国和日本之间尚未建立起网路连线,但是艾尔丹特帝国内有几个地方——也就是我们的宅邸、自卫队的驻扎地和学校之间架设了网路,美野里小姐每天都会缴交报告书到驻扎地的伺服器,所以的场先生回到这里后,大概就马上确认过那些报告了吧。



「你是不是有点太乱来了?」



的场先生的语气不严厉。



但是那句话显然是在责备光流先生。



「那是——」



光流先生想说些什么——但是却又懊恼地闭上了嘴巴。



「在我们的活动中,最怕的就是丧失艾尔丹特的信任,你的失败可能会让慎一累积至目前为止的实际成果通通化为乌有,你身为他的助手,却扯了他的后腿。」



「…………」



光流先生沉默地听着的场先生说。



「我原本很期待你的……」



的场先生夸张地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好严厉啊……虽然被骂的人不是我,而且对我而言,现在反而是应该幸灾乐祸的场面才对。



「慎一,结果——怎么样?」



的场先生这下总算转过头来对我说。



「绑架贵族小姐的嫌疑是洗清了啦——」



我把刚才谒见室里大致的经过告诉了的场先生。



「嗯,由你来指挥回收作业是吧。」



「说指挥太夸张了啦!总之就是由我、美野里小姐和光流先生三个人来进行。」



「嗯……」



的场先生用手抵着下巴沉吟了片刻。



「我明白了,那就拜托你了!」



他点头这么说。







艾尔丹特的首都玛莉诺斯是以艾尔丹特城为中心所构成的城市。



城市的正中央是那座凿穿、削落岩山打造出来的巨大建筑物,坡度平缓的平原上,座落着无数密集的建筑。



说起来也是理所当然的,越接近帝城的地方,上流阶级的宅邸就越多。



「安谬特克」的办公大楼——也就是我们的宅邸——位于首都郊外,从帝都的主要街区来看也算是在「外侧」,说实话,因为这个缘故,我们的宅邸形式虽然比照贵族的住所,但在这里属于相当例外的存在。



姑且不谈这些。



离开帝城后,我们顺道来到了贵族宅邸林立的街区。



基于护卫上的考量,我们不能让光流先生单独行动,于是他也跟着我们一起来了,他一直顶着一张不高兴的脸,出了城之后一句话也没说,虽然我还有很多事想问他,也有很多应该跟他说的事,不过那些得等事情大致上都处理好之后再说。



所以——



「我们要一度回收游戏机,确认内部的——」



「不要不要那是我的东西啊啊啊啊啊!」



那名男学生大声惨叫,完全没在听我们说明。



他胡乱挥舞着双手双脚,被女仆和管家从身后架住带进家里。这大概是他们的主人——那位学生的家长的命令吧,碰的一声,随着厚重的玄关大门被关上,男学生的叫声也被阻绝了。



然后——



「感谢您的协助。」



美野里小姐一面把游戏机收进手提箱里一面鞠躬。



表面工夫在这种场合格外重要,她是大人,总会比较圆滑,所以我把场面通通交给她。当然,我也一起鞠了躬——不过光流先生人在稍微离我们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站在停靠的羽车旁扭头赌着气。



「由于我们的关系,不得不采取这种近似征收的举动,我们感到相当的抱歉——」



「哪里,我们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学生的母亲走出大门这么说。



「他一直关在房间里玩那个什么、游戏机?好不容易开了口,却尽是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抱、抱歉……」



这点我只能缩紧脖子道歉了。



姑且不论刚才闹成那样的那个学生玩的是不是光流先生引进的H-Game,普通的游戏也常会有中毒性,关于可能出现这种问题这一点,我应该早点注意到的。



是啊,我明明知道的。



艾尔丹特的人们对这种东西没有「免疫力」。



就连在日本,都会有家长把孩子一天到晚离不开游戏机这情况视为问题了,更何况是把最尖端的娱乐引进这种原本就缺乏娱乐的国家,会引起中毒现象也在情理之中。



「确认完内部后,我们会归还游戏机,之后要不要交给他就交由您来判断了。」



美野里小姐说。



……总觉得好像变成瑕疵品的回收作业了。



「那么,我们还要到下一家去,告辞了。」



对学生的母亲鞠了好几次躬之后——我们回到羽车上前往下一家。



虽然说是前往,不过由于我们要去的几户人家都集中在这一带街区,用走的走过去其实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接着是——这里吧!」



不一会儿功夫,我们就拿着地图和学生名册找到了第六家的房子。



我们告知了我们的名字和来访理由,请门口处小屋的门卫为我们开了铁门,下了羽车后,我们走在通往宅邸玄关的路上,我一脸疲惫不堪的表情看向美野里小姐。



「还有多少家啊?」



「明知故问,还有四家啦。」



「也是啦……」



奔走各家,说服学生,回收游戏机。



可能是不希望自己玩H-Game的事情曝光——也可能是感到内疚吧?也有人肯乖乖的把游戏机交给我们,不过说起来还是以不愿意交出游戏机、抵抗到最后的人居多。回收这事说起来简单,实际执行起来却是费力到相当累人的作业,我都开始觉得我们像是来强夺少年少女的宝物的坏蛋了。



「——欢迎。」



玄关大门打开后——里头出现了一位中年女性。



她不可思议地眨着眼睛,依序看着我们——然后说。



「听说各位是……小犬就读的学校的老师……?」



「是的。」



美野里小姐点头。



「我是古贺沼美野里,这位是加纳慎一,以及绫崎光流。」



「各位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很抱歉突然来访,请问克劳斯同学在吗?事实上,我们发现以前御前竞赛时所颁发的准优胜奖品游戏机有一些问题,想要暂时回收游戏机并且调查该问题,于是前来拜访向蜥蜴人购入这种游戏机的家庭。」



「……游戏机?啊……啊啊!」



女性一瞬间露出了莫名其妙的表情……然后又马上明白了似的点点头。



「不好意思,克劳斯现在出门了不在家。」



「那我们稍后再来拜访,请问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傍晚的时候……那个,是说,那个游戏机了已经不在小犬手上了。」



「咦……?」



我瞠目结舌地回问。



游戏机不在他手上?



这意思是——



「小犬已经把那个卖掉了……」



「卖掉了?游戏机吗?」



「是的。」



这位母亲叹了一口气。



「擅自……把我先生特地跟蜥蜴人买的东西卖掉了。说他无论如何都得去买学校里很流行的、叫做花牌吗?」



「…………!」



我和美野里小姐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



她说的是卡牌,而且大概是指稀有卡吧!



可是……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扯上这个啊!?



「回到家也一直在玩那个花牌,说他非得拿到更强的不可,最近甚至变得有点恐怖……」



当然,我也知道有一部分的卡牌在教室里价格相当昂贵。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会有人为了得到卡牌而把游戏机卖掉。卡牌原本是考虑要在艾尔丹特国内正式贩售所以进行试卖的东西,虽然说是试卖,但是也尽可能以低价贩售,并不是如此昂贵的商品,实际上应该是连平民都买得起的价位才对。



相较之下,游戏机是足球比赛的奖品,没有预定要贩售,也就是目前没有再度引进艾尔丹特的计划,这点大家应该都知道——所以才会被人以高价交易。蜥赐人们之所以会把游戏机卖掉,单纯是因为他们大多不了解游戏机是什么东西,在这方面,他们和有在用学校里的电视游乐器及电脑接触游戏——知道电子游戏是什么的学生们温差相当大。



反过来说,学生们应该都知道那是多么稀少的东西才对。



会把游戏机卖掉,代表——想要稀有卡的欲望胜过了游戏机。



不只是H-Game,就连卡牌也引起了相当严重的中毒症状。



「……日后学校恢复授课的时候我会问问他。」



美野里小姐深深地一鞠躬,然后我们向那位女性道歉,离开了那个地方回到羽车停靠的门口。



「总觉得……情况超乎我们的想像呢。」



「是啊。」



美野里小姐叹了一口气。



H-Game一事完全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进行的……而游戏机虽然是学生们的要求,但是原本是我引进的。卡牌也是,我知道卡牌被引进这个世界的事,而且对于引进卡牌表示赞成毫无疑虑,没预料到会变成这样我也有责任。



我没有活用自己的经验。



由于这阵子「安谬特克」的工作进行得太过顺利,我对很多事可能都有点掉以轻心了。责怪光流先生虽然很简单,不过问题大概不只出在他身上。



话虽如此……



「…………」



当事者光流先生依旧摆着一张不服气的脸什么也不说,只是一直跟在我们的后头。虽然他似乎瞧不起御宅族。



不过那大概是因为……



(……他好像说过他的父母想要女孩子。)



女孩子比较好打扮着玩。



所以生下的是男孩让他们很失望。



要是从双亲口中听到这种话——他会怎么想?



像是在说生下自己是白生了一样。



为了不让父母失望,他一直表现得像个女孩子一样,不想让人失望,所以对他人的视线相当敏感,为了抢先达到对方的期望,他一直努力至今。他把自己想做的事情摆在后头,只顾着一心一意地拚命回应他人的期待,不知不觉间,连自己想做什么都不明白了……



如果他所说的「空洞」是这个意思——那未免太悲哀了。



「……总之,我们到下一家去吧。」



「是。」



我和美野里小姐达成共识,我们应该前往下一家,于是我们拿出了折好的地图。



这个时候——



「~~~~~呀!!」



总觉得好像听到了女性的尖叫声——我眨了眨眼。



「刚才那是……?」



是我的错觉吧?



虽然我一瞬间这么想,不过抬起头看向美野里小姐后,发现她也一副听到了那个声音的样子将手放在手提箱上。自从被忧国士团当成人质那次事件以来,她就把9毫米冲锋手枪放在里面,以因应复数对手袭击我们的情况。



「什么……?」



光流先生也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停下脚步环顾四周。



美野里小姐毫不大意地戒备起来——问我。



「慎一、光流,我们暂且先回羽车——」



美野里小姐大概是想说「很危险,我们先回去」吧。



但是——



「…………!」



我朝着声音的来向跑去。



「啊!喂,等等——」



虽然美野里小姐阻止我,但我不管她。



我脑里只想着贵族小姐被绑架的事。



虽然我不知道对方的长相和名字,但是,如果真的是因为我们的——「安谬特克」的业务而害她被人抓走的话,我们就非得想办法救她不可!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下一起」绑架案也一样。



我通过转角,来到另一条路上。



映入眼帘的是——



「——!」



一名女孩子正被一群男性强押上一辆羽车,她恐怕是住在这一带的贵族小姐吧!我看到一旁倒着两名像是随从的女性。



「…………」



我反射性地躲进隐蔽处。



这是锁定贵族女子的绑架。



而我似乎正好撞见了作案现场。



意思就是说,他们是——忧国士团的余党?



「不会吧……」



我听到跟着我追过来的光流先生同样躲在隐蔽处低声这么说,美野里小姐也躲在我们身旁——从手提箱中拿出9毫米冲锋手枪戒备着。那些男人没有注意到这里,既然如此,这时候突然冲出去就等于自行放弃了奇袭的机会,她大概是这么判断的吧。



把女孩押进羽车中的男性总共有五人。



他们自己也坐进了四匹马——应该说是四只鸟拉的大型羽车里,打算离开现场,好死不好这一带是贵族宅邸林立的街区,占地相当广阔,即使发出尖叫,听得见的范围里也可能没有任何人在,即使有人听到,大多也需要花上一段时间才能赶过来。



「我们追上去吧!」



「是啊——」



美野里小姐点了点头,把9毫米冲锋手枪上的安全装置——刻着「A」、「Ta」、「Re」的滑套式开关从安全的「A」移到单发射击的「Ta」,冲锋手枪虽然便于扫射压制复数对手,但是完全不适合用来进行精密射击,要隔着一段距离狙击贵族小姐以外的人到底来说是不可能的,反而还可能会误伤了人质。



这种时候反而应该要查出对方的基地。



顺利的话,说不定还能救出之前被捉走的小姐。



「我去叫羽车——」



说完后,我站起来打算朝羽车的所在地跑去。



不巧其中一名男性正好转过头来看向了这边。



这真的是偶然……而且还是在最糟糕的时间点。



我和那个男的视线对上了。



「糟了……」



——这么想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那个男的朝他的同伴们大叫了些什么,然后其他已经进入羽车内的人也跟着探出头来。



从我听不懂他们所说的话这点来看,他们应该都没有戴魔章戒指,魔章戒指得要双方都戴着才能理解彼此的意思,虽然我也略懂这边的语言,不过要是说得太快或是地方上的腔调太重我就听不懂了。



「~~!」



「~~!」



男子们简短地交换了几句话。



「慎一,退下!」



躲藏已经没有意义了——美野里小姐拿着9毫米冲锋手枪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男子们大叫了些什么。



下一秒……



「——咦!?」



碰的一声,羽车的车体一阵摇晃。



从我的位置没办法看清楚那是用什么方法做到的,只见那个像轭一样系住陆●鸟——应该说是大型鸟的零件弹了起来。



他们打算做什么?



这点我下一秒就明白了。



因为其中一只大型鸟朝着这里冲过来了!



「欸喂……」



为什么!?



我所知道的大型鸟都是系在羽车上,训练有素又温驯听话的生物,虽然长得跟牛、马一样大,但是由于体型矮矮胖胖的,看习惯了就会产生一股亲切感。



但是——现在正朝着我们冲过来的那只给人的印象完全不一样。



虽然长得一样,但是它的嘴角正吐着泡沫,而且发出的怪声用文字来表示大概是「啾~~~!」那种感觉,因为是鸟类的眼睛,所以几乎看不到眼白的部分,不过从它散发出来的感觉来看,眼睛里大概是充满血丝吧。



而且仔细一看,不只那巨大的身体,它的鸟喙也是个威胁,那鸟喙跟我的手腕一样粗,前端还像十字镐一样尖——被那种东西用力刺到的话,大概不是痛一下就能了事,况且大型鸟牵得动羽车,力气大概很大,视情况可能会造成致命伤的。



然而……



「——!」



最让我震惊的是——那只大型鸟的脸。



正确地说,是它双眼稍微上面一点,额头的地方。



那里长了一只感觉很突兀的角。



不,不对,那不是角.



「傀儡……!」



那是邻国巴罕拉姆做的,操纵生物的楔子。



虽然我看过的是用来操纵巨龙的楔子,比现在钉在大型鸟头上的大了好几倍——但是只有大小不同而已,形状和表面的感觉完全一模一样。



看来这只大型鸟似乎是用傀儡魔法来操纵的。



可是,为什么巴罕拉姆的魔法技术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一阵轰响。



枪声响起。



美野里小姐开了枪。



大型鸟向前一摔,停下了冲刺。



「打中了!?」



不愧是美野里小姐,即使用精准度低的冲锋手枪也能准确命中,虽然也是因为目标的体型很大,而且又是直直地朝着这边冲过来,所以比较容易命中的缘故。



只不过……



「美野里小姐——」



「…………」



美野里小姐无言地看着我——像是在说「走!」一样将手一挥,然而眼镜后方的双眼却仍然注视着那只大型鸟。



「……!」



我马上就明白了那个理由。



子弹的确命中了大型鸟,实际上,往大型鸟的脚下看,就可以看见血滴一滴一滴地滴落,但是那只大型鸟却没有痛苦或胆怯的样子,它反而显得更加愤怒,吐着泡沫再次发出怪叫声——朝着美野里小姐猛冲。



美野里小姐再度开枪。



但是这回大型鸟连停也不停。



动物的生命力不可小觑,虽然我也不太清楚这只鸟是什么样的生物,但是……只要想想狩猎野生的鹿或熊等大型野兽时所用的大口径连发来福枪,就知道冲锋手枪用的9毫米子弹破坏力显然不足以阻止它的冲刺。



不对,也可能是因为被傀儡楔所操纵的生物原本就感受不到痛苦。



虽然傀儡楔本身就是个弱点,但是以冲锋手枪的精准度,要击中激烈活动的对手——而且是该对手的特定部位大概相当困难吧。



「…………!」



美野里小姐被大型鸟的冲撞撞飞了出去。



她在地上翻滚的同时,这次是用9毫米冲锋手枪开枪连续射击。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一连串驱动机械般的轰鸣声持续响起,响彻四周,击发的十多发子弹有好几发落空,但是也有数发确实地命中了大型鸟,打得它羽毛飞散。



然而大型鸟却没有丝毫害怕的样子。



不只如此……



「美野里小姐,危险啊!!」



美野里小姐立刻对我的叫声反应过来,滚动身体。



第二只大型鸟以猛烈的势头冲过她一秒前所在的地方。



一对二,而且对手还是感觉不到疼痛,不断发动攻击的大型生物,人类要是直接受到它们的攻击,大概只要一击就无法再战斗了吧。



这下就算是美野里小姐也不妙了吧?



正当我感到着急的时候——



「啊……!」



光流先生发出了叫声。



我转头看他——发现他对面的羽车动了起来。



真不愧是用傀儡魔法操纵的大型鸟,只靠两只也牵得动车,被派去对付美野里小姐的那两只说不定打从一开始就是用来应付这种时候的战斗用大型鸟。



「……啧!」



光流先生咂嘴,跑了出去。



「等——等等!」



他似乎打算去追跑走的羽车。



毕竟只靠两只拉无法发挥最快的速度,羽车以好像可以用跑步追上的速度逐渐离开现场。



不妙!现在要是跟丢那群家伙就不妙了——而且要是光流先生被那些人捉住的话也不妙。



「慎一!?」



美野里小姐一边和两只傀儡大型鸟互瞪一边大叫。



我对着她大声喊道。



「我去把光流先生带回来!」



我不认为他自己一个人能做些什么。



可是美野里小姐却因为得对付大型鸟而无暇分身。



不管是要阻止光流先生或是要帮忙,能行动的人只有我。



「慢着……!」



美野里小姐变了脸色出声阻止我……但是已经没有时间等了!虽然觉得丢下她我于心不安,但是我仍然追着光流先生和羽车而去。







我很意外。



光流先生居然会去追羽车。



我原本以为他就算看到不认识的人被抓走也不会在意,毕竟他曾经平心静气地说出类似「御宅族会犯罪也是理所当然的,这点我早就预料到了」这种话——所以我本来以为他是个冷淡的人,牺牲别人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



不过,看到女孩子被抓走,他却无法置之不理,于是冲了出去。



看他那个样子——我不觉得那是他算计出来的结果。



「……是、说……」



我气喘吁吁地自言自语。



「他们、跑到、哪里去、了啊……!」



不知不觉间,羽车已经离开了市区——来到森林入口附近。



看来忧国士团的那些人似乎打算进入森林消除踪迹。的确,在城里不管怎么行动都有被目击的危险,就像我们目击到他们作案一样,关于这一点,在森林里不但可以减少目击者人数,而且视野也会变小——



「……呼……呼……」



不久后我们就追丢了羽车,呆站在森林外缘。



超丢脸,或者说是超逊的。一时冲动觉得「我得做些什么才行!」,奋勇而出却气力不继追丢了羽车。



我扶着身旁的树干调整着呼吸……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光流先生的呼吸同样显得急促,但是看起来却没有我累——他从距离我数步之前的地方转过头来对我说。



那张渗着汗水的脸上一脸受不了的表情。



「因为、你、冲出去、啊……一个人、很、危险……」



「…………」



光流先生皱着眉头看着我。



然后他叹了口气,开始朝森林里前进,我追在他的身后说。



「现在、先回去、找美野里小姐、叫人来、支援、比较……」



「要是他们在这段时间里跑掉了该怎么办?」



光流先生吐出这句话。



「搭羽车、不太可能、穿过森林……不管是、弃车、还是、躲起来……他们潜伏的地方、应该都不会太远……」



而且大致上,假使我们两个人找到了忧国士团一伙的基地,接下来又能怎么办?我又没带武器,光流先生大概也一样吧?虽然我会使用一种简单的攻击魔法,但是在面对复数的对手,而且对方还挟有人质的情况下,我不觉得自己能够应付得来。



「……你要回去就回去,我自己去。」



光流先生这么说完后,逐渐往森林里走去。



在一度跟丢对方的情况下,我们也不知道忧国士团藏身在这座森林的何处,这样明明有可能会不知道从哪里被突袭——



「……光流先生。」



他的裙子不断勾到丛生的草木,看起来举步维艰,我跟在他身后问他。



「……什么事?」



「你为什么要这么拚命的追着忧国士团?」



以他的精打细算,这行动太过无谋了。



「…………」



光流先生突然停下脚步。



我追上去一看——他侧脸上浮现的表情,感觉像是被问到了不想被问的事情。



「对不起。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变得怎样,所以现在先跟你道歉。」



「……咦?」



这句意外的话让我吓了一跳。



「老实说……在亲眼见到绑架案发生之前,我有点,太小看了。」



「太小看什么?」



「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对现实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



啊啊,这样啊。



我可以理解。



身为人类……所知的知识和自己实际上所体验到的,印象通常都会很不一样,这点任谁都一样。



比方说,我们基本上都会对「有人死亡」这个事实感到恐怖,不过老实说,透过电视、报纸所看到的事件或战争都没有什么现实感,即使那个地方有人死了是个事实,自己的感官却没有接受到那个讯息,得到的印象大多和创作作品中的登场人物领便当差不多。



就算媒体报导在遥远的外国有个不认识的某人死了,我们虽然会同情,但是并不会被自己的无力感或罪恶感苛责,因为我们知道那是和自己无关的事——在距离的隔阂中使我们这么想。



我自己也一样,在网路上或电视上看到战争的影像,即使脑袋理解那是现在正发生于世界某处的事、现在有人死了——也不会想要因此抛下一切,前往战争现场拯救谁,顶多做到为贫穷的人们募款的程度吧。



但是……这种状况如果是发生在自己认识的人身上呢?



或是眼前有人快要被杀了?



这种时候,不容你视若无睹的现实将会毫不留情地向自己袭来,这不再事不关己,即使被抓的人不是自己,自己也无庸置疑的成了当事者。



有人在眼前被抓。



视情况也有可能被杀。



一想到这里——光流先生大概相当坐立不安吧。



这不是数字,也不是从别人身上听来的事。



光流先生所感受到的心情,是真实的。



这样一来——



「你在那里笑什么?」



光流先生看着我的脸皱眉。



「没……」



我暧昧地摇摇头含糊其词。



他明明连个武器也没带。



根据情况不同,他自己明明也会有危险。



即使如此,他还是无法视而不见。



到头来,光流先生这个人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坏人,这种类型的人在网路上很常见,所以我反而对他产生了一股亲切感。中二病的人的确——是用偏激、漠然的眼光在看待这个世界,但是在他们心中某处,却仍然相信人类的良心与正义,他们可以平心静气地叫与自己兴趣不合的人「去死」……另一方面,却又无论如何都无法对向自己求助的人见死不救。



归根究柢,他果然还是个御宅族。



他是生在安乐的日本的人种——正因为生活安逸,所以才能把只存在于故事中的温柔理想与毫不容情的露骨现实同等看待。



「…………」



光流先生不自在的转过头背对我。



然后——我们沉默地埋头向前进。



只不过,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真的该朝这个方向前进,光流先生大概也不知道,只是选择朝留有车辙、或是空间感觉可以让羽车通过的地方前进而已。



「那些家伙到底在哪里……」



我这么自言自语,想要掩盖掉我的不安。



那伙人大概也不是漫无计划地随便绑人,他们应该已经事先规划好逃跑路线了,说不定也调查过了森林的地形,这么一来,他们很有可能会丢下漫无目的且慢吞吞地徒步前进的我们,迅速穿过森林逃走。如果是事先准备好的话,他们甚至可以砍掉树木,辟出一条羽车可以通过的「道路」。



得快点找到他们才行。



不对……现在果然还是应该先回去跟美野里小姐会合吧?



「…………」



光流先生似乎也对跟丢忧国士团感到相当着急。



他往前迈进的脚步越来越急,我怀抱着不安跟着他走——



「我们现在还是先——」



说到这里。



「……咦?」



我踏出的右脚踩了个空。



没有地面?



…………悬崖吗!?



「不会吧!?」



我立刻想要抽身,但是,走在我前方半步、也就是早我一瞬间踏出悬崖的光流先生抓住了我的手——正好抓住我伸向他肩膀打算阻止他的那只手。



这么一来——



「啊!?」



「哇啊啊啊啊啊!」



我和光流先生已经无法违抗重力了——我们只能就这样往下坠。



啊啊!要掉下去了!



我反射性地闭上眼睛,各式各样的情景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里闪过。



我们救不了的那位女孩、与大型鸟战斗的美野里小姐、待在宅邸里的缪雪儿等人、动画的最后一集……啊啊,我直到最后都无法脱离童页,这短暂人生就要落幕了吗……!



我在心底懊悔着这些无聊的事,同时和光流先生一起往下坠落。



「——噢!?」



咚的一声,一股冲击从股关节直冲到脑门。



看来坠落的高度并没有很深,我们似乎很幸运地——真的是很幸运——跨坐着掉在什么东西上头。总而言之,只有像是从屁股被踹飞程度的疼痛就了事了,要是再往前一点点的话,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好痛……这是什么!?」



我揉着屁股睁开眼睛。



在我身旁的光流先生和我一样,一脸震惊地跨坐在什么东西上面。



然后——



「……奇怪?」



视线往下,我看到自己所跨坐的东西,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我身下的那个东西全身覆着羽毛。



眼前是系着缰绳的短脖子,以及圆滚滚的头。



而且那颗头上还刺着什么东西……



这、莫非是大型鸟?而且还钉着楔子?



意思是说——



「…………」



我不想这么想,但是却有股不祥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于是我回头看向背后。



在我们背后的是……



「——啊。」



在羽车里惊讶地看着我们的男性,还有那位被捉的女孩。



这是何等偶然!



看来我和光流先生从悬崖上坠落的时候,正好幸运地落到了忧国士团余党所乘坐的羽车——正确地说是牵着羽车的大型鸟身上了。



慢着不对。幸运?



「…………」



对于这种连在漫画里都不太可能出现的发展——不只是我,就连光流先生和忧国士团的那伙人都定格了,所有人的脑袋都因为这个好像可以感觉到某种恶意的偶然而停止运作了。



一时之间,只有羽车车轮辗过林中落叶的细碎声音沙沙作响。



不巧的是——



「——!」



第一个回过神来的人是光流先生。



他—慢慢地将手伸向大型鸟的头,抓住了钉在上头的「楔子」。也是啦,那东西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它像是在说「我是弱点」一样,关于这一点,巴罕拉姆的魔法使们到底是在想什么啊?



姑且不谈这个——



——啾~~~~~~~~~~~!!



虽然这些大型鸟即使被击中了也不痛不痒,可以毫不介意地继续行动,不过「楔子」被拉扯似乎还是让它很痛苦,它突然发出咆哮,当场像头斗牛一样开始跺脚乱蹦。



「哇、哇啊!」



光流先生跨坐的那只大型鸟撞上了我所乘坐的大型鸟。



结果我们一起被摔到地上,幸好——多亏了地上堆积的落叶和底下的腐植土,地面很软,反而没有掉到大型鸟背上时那么痛。



「——你、你没事吧?」



我转头问身旁的光流先生。



他一面起身一面懊恼地说。



「奇怪了,那一看就知道是弱点……可是却拔不起来。」



「废话。」



我真服了他。



要是那么简单就能拔起来的话,那它作为「兵器」就没有用了吧!虽然那楔子的确是插得一副很不牢固的样子啦……不过这种事拜托你稍微想一下啊!



不对,现在这种事怎么样都无所谓。



从我们旁边通过的羽车——在几公尺前的地方停住了。好像是因为大型鸟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乱蹦乱跳,导致羽车无法前进,看来光流先生的举动至少绊住了那伙人。



「~~~!」



那些男性们粗鲁地打开车门,口中怒吼着什么走下了羽车。



被当成人质的女孩也一起被他们强拉下了车,他们像是刻意要让我们看清楚一样,将短剑抵在她的脖子上。



「~~~~~!」



其中一名男性非常不痛快地吐出了什么话,可是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从羽车中出来的男性有五人。



其中四个人解下了腰上的剑恨恨地瞪着我们,剩下的那个人则是架着那名女孩,用短剑抵住她。



然后——



(——水晶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