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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绝望!家族计划!(2 / 2)

“结果是阴性。看来安娜并没有怀孕。”



苏菲亚宣布结果。



……太好了,这样她们应该就会放了我。



看到安娜学姐如此沮丧,我虽然有点心痛,可是考虑到安娜学姐的未来和华城学姐的状况,这么做是最好的。



在我准备要求“既然结果出来了,麻烦快点放我自由”时,我察觉到不可思议的气氛。



安娜学姐也就算了,连知道这是场误会后应该会松一口气妈妈和苏菲亚,面色都依然僵硬。



“在去妇产科检查前,我都无法相信。”



咦?



“对呀。现在每间妇产科都预约满了,就算插队八成也得等好几天,这段期间最好多少处理些手续。”



咦?咦?你们在说什么?



听到妈妈和苏菲亚这么说,安娜学姐瞬间露出笑容,脸上充满希望。



“那个,妈,结果不是阴性吗……?”



“验孕剂本来就不一定完全准确。除非安娜去妇产科接受精密检查,否则我不会相信。”



妈妈焦躁地抓着头发。



“『SOX』害验孕剂到处缺货。虽然这么说对担心安娜特地送药来的那孩子不太好意思,没人能保证那真的测得准。她都已经停经,开始孕吐了,检查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苏菲亚抓住安娜学姐的双肩,冷静告诉她:



“安娜,你听好。之后千万不可以告诉任何人你怀孕。那个送验孕剂来的女孩也一样,告诉她是你误会了。”



“咦?母亲?为什么?这是爱的结晶,我会跟奥间同学一起得到幸福……”



“照我说的做。这可不是能大肆宣传、抬头挺胸告诉别人的消息。”



苏菲亚看起来十分樵悴,低声呢喃:



“……我教给你那些……不对,我没教给你那些事,或许是错误的。”



她认真说出的这句话,令安娜学姐大受打击,僵在原地。



“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我忍不住脱口而出。妈妈和苏菲亚的应对方式,实在太神经质了。



高中生怀孕确实是个大问题。



我也能理解她们怕生下来的小孩可能会受到歧视,想要慎重行事以防万一。可是就算这样,这也太夸张了吧。



“你怎么还在讲这种话——呣!”



这时,对我的自言自语有反应的老妈注意力被其他事物吸引住,竖起一边的眉毛。



“啧!金子那家伙动作果然很快。已经开始了吗?真令人不爽。不过狸吉,这样你也能明白了吧。”



妈妈一咂舌,我们四个的PM就同时启动。



这不是安静了一段时间的金蛋大妈——金子玉子的强制播放演讲吗?



『各位,现在可不是欢欣鼓舞的时候!』



金子玉子斩钉截铁地说,语气没有半分犹豫。



『现在因“SOX”的阴谋出生的孩子们,全都会对“送子鸟流行性感冒”有免疫力!这些孩子未来会散播猥亵知识这种病原菌,害四周的人没办法生小孩!各位!一旦中了“SOX”这种恐怖集团的计,国家会灭亡的!请各位利用“爱情医院”,协助政府消灭疾病!』



如此荒诞无稽的言论,搭配不时会附上图片解说的无根据资料持续播放。



那些资料都不是什么新资讯,只是把新闻播过的意见整理得简单明了而已。然而问题在于,提到这些资讯的是强制新闻。



只有政府允许的内容,才能在强制新闻中播放。



也就是说,“未来出生的小孩很危险”这种乱七八糟的理论,会被当成政府承认的正式见解。



“懂了吗?这就是现实。”



妈妈低声对我说道。



“『这一年出生的小孩都该隔离起来』等莫名其妙的意见也开始出现了。虽然应该不会发展成那么极端的状况,这几年出生的小孩绝对不会好过。政府的方针、周遭人士的歧视与偏见,受苦的不会只有小孩,他们的爸妈也一样。”



她盯着我和安娜学姐。



“为了多少缓和这些不利条件,必须从现在开始就为你们准备理想环境。听懂了就快点招供。真的没时间了。”



妈妈再度将泰瑟枪对着我。



我拼命思考,硬挤出能说服她的理由。



“可、可是!第三次生育潮来临后,没人会相信政府说的话啊!?不用这么着急——”



“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



打断我发言的人意外地不是老妈,而是苏菲亚。



“你会这么想也无可厚非。不过,那个新闻每天都会在政府和媒体的主导下,一而再再而三地播放……这个手段有多么有效、多么恐怖……我与你的母亲都非常清楚。”



苏菲亚神情复杂,妈妈则接着说道:



“我们也很明白,想要遏止这个风气几乎不可能。我们能做的,只有帮你们整顿好环境,至少让你们过得像一般人一样。”



我想,大概只能放弃了。



妈妈和苏菲亚之所以会这么做,都是为我们好,看来她们完全没打算让步。过了一阵子这场误会应该就会解开,但到时华城学姐大概已经去坐牢了。



“怎么这样……”



在我放弃一切,垂下头时——



“……为什么?”



安娜学姐握紧双拳颤抖着。



“为什么没人……”



苏菲亚和妈妈发现她不对劲,看向安娜学姐。



下一瞬间。



“为什么没人愿意祝福我们!?”



安娜学姐爆发了。



她坐在地上,宛如一名闹脾气的孩童用力捶打地板。



用力到随时都会把地板打穿一个洞。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那到底什么是正确的!谁说的是正确的!”



妈妈和苏菲亚看着此情此景,目瞪口呆。



“安、安娜,冷静点。怎么突然这样……喂,苏菲亚,这该如何处理?.”



“我、我不知道。我第一次看安娜这么失控……是不是因为怀上那个猥亵人渣的孩子,害她情绪不稳……”



不要以为什么事都可以怪到我或猥亵头上喔!?



“我到底该怎么做!?——!”



大吵大闹的安娜学姐震惊地瞪大眼睛。她低头看了下自己的下半身,脸色发白,冲进厕所。



苏菲亚追了过去。



妈妈迅速擦干净安娜学姐坐过的地上。



“……看来不用去医院了。”



我无法分辨妈妈的语气是放心,还是同情。



她粗暴地开始为我松绑,一脸不爽。



喀!



这时,厕所墙壁裂开了。



“安娜,你在做什么———!”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苏菲亚试图压制暴走的安娜学姐,在厕所陷入苦战。



妈妈看不下去冲去助阵,厕所墙壁和门受到的伤害仍然逐渐累积,即将变成开放式空间。



“安娜学姐,那个——”



“奥间同学!”



我想对安娜学姐说些什么,却被安娜学姐用我从未听过的激动声音打断。



“奥间同学最重视的人到底是谁!”



乍听之下,这个问题问得十分没头没脑。



然而,对于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的,失去爱的结晶这个依靠,一直被我用模棱两可的态度对待的安娜学姐来说,这个问题就像是在导找最后一丝希望,是最重要的。



这也让我觉得,她是否看穿了我巴不得放着她不管尽快离开,前去拯救华城学姐的心情。



“最重视谁……”



面带温柔微笑的安娜学姐、率直地对我表示健全好感的阿妮,以及得意洋洋地宣言“棉被不是寝具,是淫具!”的华城学姐浮现脑海。



“为什么不回答我!我、我明明这么爱你!”



安娜学姐的呐喊,直接一拳打在我的心上。



“安娜学姐,我——”



“狸吉。”



加入安娜学姐和苏菲亚的大乱斗的妈妈听见我话讲得缺乏自信,用力瞪过来。



“不知道的话,就不要开口。”



然后用比平常还要冷静几分的语气说:



“你暧昧不明的态度会伤害安娜。这段期间你就别跟安娜见面了。这样也是为你们好。”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该如何是好呜呜呜!”



轰隆!



安娜学姐越来越激动,厕所终于全毁。苏菲亚和妈妈身上的衣服都变得破破烂。



“我会再去联络你要去的那间学校。现在立刻给我离开这座城市。暂时不要在安娜面前出现。”



“……”



于是,我逃也似的冲出家门。



这是合乎理想的发展。



尽管浪费了些时间,奇怪的误会解开了,也能照当初的计划伪装目的地前往日本村。



可是,我心情却非常沉重,无地自容。



情绪失控的安娜学姐哭了。



我即将背叛阿妮,再度伤害他人。而且还是基于自身意愿,而不是像刚才那样的意外。



身为一名下流梗恐怖分子,我一直都是抱持“我们本来就是错误的”这种观念行动。在人面前头戴内裤、散布A图,说我们一秒硬上公序良俗十次都不为过。所作所为全是错的。



但我讨厌这种犯错方式。



然而为了拯救华城学姐,为了与这个灰暗世界对抗,我不得不这么做。



在我准备联络由都梨和双胞胎,请她们重新为我带路时。



我在离我家没多远的路灯下,看到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



“……华城学姐!?”



是一把验孕剂送到就匆忙离去的华城学姐。



“你没事吧!?”



“……噢、噢,狸吉。看来……你平安逃出来了。我没事。我只是往天空看了一下……结果看到猥亵得难以言喻的星座。”



不不不哪儿都看不到那种星座吧!?不要干这种把书桌上的木纹或天上白云看成猥亵形状的国中生成长后会做的事啦!



话说回来华城学姐,你真的有病耶。这等级已经超越喜欢下流梗了喔。和毒品依存症一样。我想华城学姐开黄腔时,脑中大概会噗咻噗咻分泌出脑内啡。



“我没问题,早乙女学姐之后会来接我……倒是你看起来挺难受的。还好吗?劝你最好在去日本村前偷偷打……呜!”



华城学姐按住右手,低声哀了一声。反正她八成是想说“劝你最好在去日本村前偷偷打一枪”,用手做出上下摩擦的动作。这人脑袋真的有问题。



“嗯,是啦。是有点不好受……”



虽然被她搞得有点无言,我还是一字一句诉说现在的心境。



安娜学姐陷入错乱。



接着还要背叛阿妮,我心里非常不好受。



这些事不该对华城学姐说,但不知为何,我不小心就乖乖把我的感受说出来了。



“——这样呀。”



听完我说的话,华城学姐轻声说道。



“安娜那样也没办法。迟早都要面临这种情况。反而该庆幸她是在烂子和苏菲亚在场时发作。”



接着她出乎我的预料,苍白的脸上浮现奸笑。



“至于阿妮那边,我也不希望因为我脑袋有病,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那个,华城学姐。我是在抱怨没错,不过你可别说要放弃拿回手机喔?”



华城学姐脑袋有问题。她的忍耐也是有极限的,假如华城学姐遭到逮捕,国内的反限制势力以此为契机走向末路,不管阿妮他们找到再厉害的骇客手段,都没办法推翻日本国内的限制制度。



而且。



即使要利用阿妮如此率直的好感——



“我不希望华城学姐被逮捕。”



我才刚讲完这句话,华城学姐就突然把嘴巴凑到我耳边。



“咦?”



我惊讶得僵在原地。



“现在庆介他们没在监视吧?”



“咦?对、对啊。他们被我妈吓到,好像暂时把监视功能关掉了。”



“那就好,我问一下以防万一。你就这样听我说。”



接着,华城学姐在近得让我怀疑她是不是要咬我耳朵的距离说:



“我想到一个策略,或许可以不被庆介他们发现,把我们真正的用意告诉阿妮。讲白了点,这个策略比较像在赌博……不过只要有一丝可能就该试试看。听好啰?给我牢牢记住。”



她的笑容坚强得一如往常,有如一名恶作剧的小屁孩。



将我的迷惘一刀两断的,无论何时,都是她深不可测的坚强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