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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1 / 2)





  夜壶安静如鸡,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秦以深也不能真砸了它,其实心里在祈祷,巴不得这小祖宗再显灵……

  “嘿,喝这么多酒?”秦老爷子下来的时候看到地上好几个酒瓶,微微皱眉,若有所思,但也懒得骂他,只说:“少喝点,省得明天起不来……对了,念心丫头帮我了很多,我允诺送她东西,她只要了那幅《绿萝》,下次你带给她。”

  他说完就走了,秦以深看了看秦老爷子指着的那幅画。

  一怔。

  这是国画,绿萝绕青藤,伊人俏淋雨,清俊隽永,山林永恒。

  就算再不学无术,他也感觉到这幅画有种深刻内敛又怅然的深情。

  ——作画的人对画中人。

  秦以深走过去,痴痴看了很久。

  跟林腾谈话的时候,他嘴上嘲讽那小子,却也在嘲讽自己。

  人家好歹还有姑娘想跟他玩儿……

  她对你会这样吗?除却那替换之外,她可主动联系过你?

  ——不曾。

  秦以深想着,越发觉得这幅画刺痛了心脏,这画家对画中人恐怕是不得不舍。

  而他对沈念心是求而不得吧。

  酒水贯入喉,浓烈刺骨。

  醉去之前,他联系了毛毛等人,下了三个命令,关键词分别是——继续查,盯死他,去f国。

  ————————

  每一年,沈念心都有很长一段时间在外走访各地乡村古镇,有些地方是没去过的,有些地方是去过的,时间最长的一次是长达半年的在外游历,飞机票跟车票加起来一饼干盒子都放满了。

  日积月累,走过的地方是多数,若是加上收货做生意,钱撒下去,也自有人脉累积,所以说她是一人在外远行不安全什么的也有些过激,唯一让人担心的只是燕影那些人的存在而已。

  黎山跟林栋明确表示过担心。

  “一个月而已,河南这边很多地方多是我去过的,也有当地的朋友,过去也不是只看古物淘宝,而是答应了几个朋友品鉴而已,也是看看风景吧……完了我便会回苏州,不会去偏远危险的地方,你们不用担心。”

  “你说的我信,但你既说过去是做生意的,那总有需要用到人的时候,那边就是能雇到人,也没有我们自己人好用,这样,我让阿栋过去!”

  “你在店里也需要阿栋搭把手的~~我还准备年前在聘两人呢,毕竟最近店里生意不少。”

  说着就说到了店里生意扩张的事儿,黎山自觉被沈念心忽悠了,又是抱怨几句,沈念心无奈,就说自己会让b市的助理过来一个。

  黎山知道秦鱼在b市的生意更大许多,助理也有好几个,也就答应了。

  沈念心安抚了黎山,后来又发了一些跟朋友喝茶的图片给他跟林栋看,还有助理的照片,这才放心。

  其实沈念心也真的没乱跑,她从事什么,也自跟古玩陶艺等有关,在行内因为本事过硬名声厉害,也算是交友广泛,但大多数只能算是圈子里的朋友,能真心信任鲜少,去了郑州等几个城市见了几个圈子里的人验看品鉴了一些古玩,走了一些地方,大概也过了半个月,一点事儿也没有,倒是运气不错,几个合作的单子都完成了,而且私底下还淘到了一些被蒙尘的好东西,但没留身边,大件小件都委托当地保安公司护送回去了,不过她跟助理李城还有一起去的办的手续,李城经验吩咐,办事利索,他在忙,沈念心反而得了空暇。

  你这眼力我可真是服了!火眼金睛啊!”陪着沈念心的人叫郑长恒,也是当地有名的古玩店主,人脉通广,背景不俗,跟沈念心也是行业内的一次古玩通学茶会认识,大概因为脾性观念契合,加上后来又有几次接触,几年下来也有不小的交情。

  第51章 白瓷

  交情不错,可信任,沈念心在河南这段时日到处走访,多是好些个藏家一起走,又都带着助理,人不少,但几次几波都有他。

  这也才能让他知道这些时日沈念心入手了什么好东西。

  “也不知真假,还得回去细看,何况就算是真的,总也是冒风险得来的……我们这一行,最是天堂地狱一刀走。”

  郑长恒点点头,提及认识的一个人前段时间就入手了一件假货,赔了个倾家荡产,还得罪了人,可谓毁了大半生了。

  “对了,你们川城不是闹出那什么赤山?事儿很大,我们这条道的多少人心惶惶,生怕自己手头一些藏品是人家出厂的货,前段时间文化局的人来问,一个个都不应承。”

  按理说平凡人家听闻自己有可能上当买了假货,该巴不得让政~府调查的,但古玩这一行不一样。

  “只要没验出是假的,那就可以当真的处理,所以宁可不验,诶,这也算是我们这一行的通病了。”

  郑长恒陪着沈念心走出保安公司,沈念心眉梢下压,淡道:“贪,这世上多数人都改不掉。”

  这语气……郑长恒忽想起她的身世,她父亲那事儿,其实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在她刚入行的时候,可没少人拿来编排讥讽,结果如今一个个都不敢在她面前提这事儿了。

  强者不是没是非,而是没人敢说是非。

  郑长恒扯开话题,“对了,听说你要离开了?我还真希望你多逗留几天,前些时候瞄中一疑似景德官窑出的白瓷嘛…我自己没把握,想让你掌掌眼。”

  “完整?”

  “不是,是碎的,但碎片成色都勾死我了,手痒心痒~~恨不得抢来自己拼全了藏起来。”

  这就是古玩这一行的行家或者一些收藏家特有的本心——因喜极甚,贪之,因此不计钱财。

  郑长恒虽是有钱人,但本身也只是做古玩店的,钱财长年累月都绑在了家里藏品跟店里古玩上面,所以有人评价古玩圈都是有钱人,可也都穷得只剩下古玩了。

  沈念心是例外,她不贪——对古玩本身不贪。

  所以哪怕沈念心听到郑长恒说很可能是稀罕的景德镇官窑白瓷,神色也颇为平静,只问:“开价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