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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2 / 2)


  燕诀嘴角抿起些笑意,斜睨着眼带哀怨的夏娆,道:“方才的话可记住了?”

  “妾身记住了。”

  燕诀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

  府门口,燕珺儿看着居然有了心思跟夏娆逗乐的燕诀,清寒的眼眸略深了深,她还是第一次,见三哥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燕诀察觉到燕珺儿的目光,看过去,燕珺儿却垂下了眼帘,避开了他的目光。

  燕王爷和燕王妃看起来也像是才闹过矛盾一般,两个人谁也不想搭理谁,只等燕诀一到,就各自上了马车往秦王府去了。

  夏娆跟燕诀坐在同一辆马车里,燕朗也在受邀之列,不过今儿一早他出门时衣裳被刮破了,只能等着绣娘将衣裳缝补好了再来。

  夏娆坐在马车里,瞧了瞧燕诀,燕诀便朝她的脸伸过手来。

  夏娆忽然想起上次燕诀的吻,耳根立时红了,可下一秒,燕诀却一脸淡然的拉开了她脸庞的暗格,从里面拿出了一盒点心。

  “以为爷要亲你?”燕诀狭长的凤眸往上挑了挑,露出几分戏谑。

  “没有。”夏娆知道他肯定是故意的,咬着牙就朝马车外看去。

  燕诀笑,并打开了这小小的点心盒子。

  夏娆嗅着那点心的香味,这香料的味道……他是从子溪的点心铺子里买的?

  夏娆迟疑的转过头来,燕诀已经将点心递给了她:“多吃些。”

  燕诀一看她吃东西,脑海里就总是浮现她承欢时,她那挂在他脖子上白乎乎的藕臂,白玉似的,那会儿的她也最是娇气,软绵绵的娇气包。

  夏娆总觉得燕诀居心不良,但今儿一早她为了不给燕诀丢面子,几乎没吃东西就一直在让迎春打扮。

  她试探的拿了一块,尝了尝。

  “爷不尝尝?”

  “嗯。”燕诀就这样看着她,那种看着自家猪猪茁壮成长的喜悦感,出现在了他眼里。

  夏娆吃的憋屈,好容易挨到了秦王府,夏娆才立即下去了。

  燕珺儿瞧见红着小脸从马车里出来的夏娆时,垂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收紧了几分,直到入了秦王府。

  秦王府是曾经皇上还未登基时,先帝爷赐下来的宅子,传闻那时候先帝爷更属意年幼但更加聪明温厚的秦王登基,可不知为何,临死前,遗召上却成了如今皇上的名字。

  所以这秦王宅子,当初先帝爷赐下来,本就是打算改做太子府的,比寻常的院子大了一倍不止。

  夏娆见识过燕王妃留香园的精致,也见识过长公主府的大气和金府的辉煌,但秦王府如此的恢弘,她还真是第一次见。

  秦王府直接分了东西两苑,仅仅东苑,就跟已经是富贵至极的燕王府一般大了,平素主子的日常都是在东苑。

  而西苑则几乎没建什么屋子,从入口进去,依次便是看戏的园子,后面是一个比燕王府那个湖还要宽了五六倍的人工湖泊,湖中央有一道蜿蜒的廊桥连接两岸,湖面停泊着七八只小船,湖的另一头,还有人在打水秋千,高高的从水面荡起,洋溢着欢快的笑声,再往后去,便是各式精致的花园廊桥,亭台楼阁了。

  燕王妃和燕王各自都被请了去说话,燕诀直接被秦王的人请走了,夏娆本打算一个人找个凉亭躲着等回府,就见前头楼子溪朝自己招手跑了过来。

  “夏姨娘……不对,是清平县君。”楼子溪瞧着她今儿的模样,满眼的赞叹:“我见过无数的美人,清平县君这般模样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夏娆也知道她今儿倍儿美,方才来时那一道道落在她身上各异的目光她就知道了。

  “楼小姐还是直接称我夏姨娘吧。”夏娆笑道。

  “我叫你夏姐姐吧。”楼子溪小脸绯红:“我以前就想这么称呼你,又怕给你招了麻烦,夏姐姐称呼我做溪儿便是。”

  夏娆当然乐意,小姐姨娘的,总显得生分了。

  两人一边说着上次楼子溪被楼敬带回去后那番堪称恐怖的保护,一边笑着往山坡上的凉亭走,但走了没多远,夏娆就听到一阵羞辱的笑声传来。

  “什么第一娘子,在这儿也不就是个陪爷喝酒的?你若说不乐意,那就滚开去。”

  男声充满羞辱的说着。

  这声音夏娆认得,昨儿才见过的皇后的弟弟,当今的小国舅许尧。

  许尧说罢,他旁边一道年老些的笑声才传来,道:“小国舅不必如此生气,蒹葭娘子是京城里有名的才女,有几分傲气,不愿意陪我这年老朽木喝酒说话,也是寻常的。”

  夏娆看过去,这才瞧见那人竟是个两鬓都已经花白了的老头,而一袭蓝色锦缎长衫坐在一侧的蒹葭面色清寒,胸前的衣襟似乎已经湿了,还有些凌乱,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原本一直伺候着她的侍女,这会儿正跪在地上,不仅衣襟散乱,脸上还有清晰的巴掌印。

  “那人是谁?”夏娆问楼子溪。

  “应该是卫国公府的国公爷。”楼子溪道。

  夏娆听过这个卫国公府,听闻也是皇帝宠幸的一家,但这些年来,贪赃枉法,强抢民女,各处搜刮民脂民膏的荒唐事不知道办了多少了,皇帝却每次都只是轻飘飘的斥责几句。

  是以这卫国公府的人在京城,除了不敢明目张胆的招惹燕诀以外,几乎是横着走的,只是这卫国公府的人都擅于交际,大小官员也都受过他的恩惠,这才没落得跟燕诀一样的奸佞名声。

  想罢,许尧忽然起身,狠狠一脚踹在了地上那哭着的侍女身上,踹得她连连从台阶上滚下去,又吐出两口血来,才叱骂:“都是些贱货,都当了婊子了,还立什么牌坊?爷今儿警告你,你若是不好好给爷伺候着国公爷,小爷我今儿就把你扒光了扔到秦王府门口去!什么玩意儿,低贱的戏子罢了,也敢在爷们面前装清高?”

  许尧的声音不小,他就是故意的,要让众人看来看看,他是怎么贬损这个京城有名的蒹葭娘子。

  平素蒹葭背后靠着的事秦王,所以无人敢招惹,但今儿不同,今儿可是秦王亲自留了蒹葭来陪卫国公喝酒说话的。

  附近的人都慢慢围了过来。

  蒹葭静静的坐在原地,等到周围的人都满了,才站起了身来,朝卫国公行了礼,道:“国公爷要喝酒,蒹葭自当奉陪。但蒹葭不是青楼里的女子,国公爷要想脱了蒹葭的衣裳,蒹葭便只有一死以求清白。”

  周围的人顿时唏嘘起来。

  许尧脸色一青,就要来动手,倒是卫国公笑了笑,阴鸷的看着蒹葭,道:“蒹葭娘子这样说,岂非是陷我于不义?本国公也非急色之辈,不过是要娘子喝两杯水酒,娘子便如此大的气性,如此,还是本国公来给娘子赔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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