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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节(1 / 2)





  她立刻吐出他手指,一把推开他。

  两人面对面地躺着,那一瞬间,他们的的目光都没躲。赵想容是没有力气动了,只说了一句:“周津塬?”

  周津塬没有回答。

  随着赵想容的清醒,周津塬知道,他的心正慢慢地堕入到一团黑暗的泥沙里。因为他非常清楚,接下来又会有什么戏码。这招数太熟悉了——她大概会振振有词地宣称,说之前只是一夜情。她只是心情不好,随便和他说了几句话,又上了床。而这不代表任何意义。她就是反复无常的性格,但他就是被吃牢了。

  周津塬却也知道,自己这辈子的耐心已经走到了尽头。此刻,他只是在淡淡地思考,应该戴上面具恳求她,求她对自己温柔一点。还是应该依据向来克制的本性暴虐地对她,让她来求他,求他对她好一点……

  “出去给我买包事后烟吧!”赵想容却凑过来,轻轻地咬了他下巴。

  一大清早,周津塬自己也没有烟。他实在拗不过她,穿好衣服走下楼,快步穿过两个街区,到24小时的家乐福给她买了一包女士烟。

  周津塬按着廉价打火机,“啪”地声,为赵想容点火。

  火光中,她低头叼烟,睫毛长长地令人心悸。

  赵想容趴在他肩头抽了半根烟,提起精神起床。

  他们谁也没谈昨天的事情。

  吃早餐的时候,周津塬给她端来盘子。赵想容说想吃水果,他不由自主地给她剥了无花果,切成小块。他以前从来没有给别人做过这种事。

  赵想容坐在他膝盖上吃东西,依旧不停地按着手机。周津塬隔着她灵活的手指,看了一眼内容,她正跨国激烈地辱骂一个美编。

  等她再抬头,若无其事地问他参加的那个学术晚宴有什么着装要求。

  >>>

  学术晚宴开始前三十分钟,赵想容和周津塬准时到场。

  周津塬穿着西装,进来后,目光先习惯性地梭巡了一下全场,再不经意地收回来。

  旁边的赵想容规规矩矩地穿了一条黑色连体裤,没有露胸也没有露腿,但披着一条fendi的花皮草披肩,一入场就吸引不少目光。

  周津塬和同一桌的其他人互相握手,来宾都是医生和研究人员,男男女女穿着西服,看起来非常稳妥。而他是唯一带女伴的,带的还是那么扎眼的人物,因此打完招呼后,其他人用眼神问这是谁。

  周津塬托着赵想容的腰,稍微欠了下身,刚想说:“我太太。”

  与此同时,赵想容自然而地说:“我叫他叔叔。”

  一瞬间,周津塬不禁转头直视她的眼睛。他难以置信她的脸皮居然能和自己一样厚——他的岁数比她大上几岁,但两人从二十多岁起实打实做那么多年夫妻,她就敢仰着那一张晶莹,如今依旧晶莹的脸,硬把她自己往小辈里挤!

  他不语,为她拉开椅子。

  期间扫了一眼赵想容手背,今晚周津塬戴了婚戒,她却又把戒指摘了。

  周津塬今晚要做个英语学术汇报,他压下情绪,先转头和同行低声说一些专业上的事情。

  赵想容施施然地向四周望了一眼。

  她经常出席活动,但参加的,都是媒体或奢侈品牌方举办的酒会,对这种学术酒会不太感兴趣。为了捱过这场冗长且完全听不懂的学术会议,赵想容随身带了两个手机和一个充电宝,准备靠玩手游打发时间。

  然而无聊程度依旧远超过想象。

  周津塬在台上结束了一段什么罕见病历的分析,他在掌声里从台上走下来。赵想容已经又快睡着了,他稍微整理了下领带,重新坐回到她身边。

  过了会,他在手机上打了行字,不动声色地推给赵想容。

  屏幕上面写着一行字:现在,想走吗?

  周津塬果然找了个借口,带着她,中途提前离开。一走出大堂,赵想容立刻松口气,她平常参加那些奢华的晚宴很少待到最后。更别说今晚,她身边坐满了严肃正经且不肯闲聊的陌生人。

  周津塬顿了顿。他随后告诉她,这一桌坐着的并不是陌生人,而是柏林结交的骨科医生。他们早就知道两人的真实关系。更别说,周津塬的手提电脑里,正用着一张赵想容的照片当作随机屏保。

  赵想容稍微愣了下。

  想起自我介绍时,满桌的人脸上闪过惊愕、复杂和无语的表情。现在想来,估计是被严谨的德国人视为笑话看了。

  周津塬淡淡地接口:“被嘲笑几句有什么稀奇?在你眼里,我早就被当成天大的笑话。”

  赵想容付之一笑。

  等两人坐上车后,周津塬脸色依旧是这么淡淡的。

  沉默了片刻,他冷不丁地开口:“之前有一段时间,你说要去摩洛哥出差。”

  ——这都多久的事?赵想容早就记不起来。

  周津塬却帮她记着。周津塬甚至还记着,自己花费周章,终于查到赵想容和涂霆在秀场上短暂地见过一面。虽然理智觉得他们没什么,但这股嫉恼念头,很长时间里在脑海里始终都挥之不去,像块石子似的。

  赵想容又想了好一会,终于回忆起她曾经挤兑涂霆是文盲的场景。

  她牵唇笑了:“那天确实和涂帅见了一面。”

  周津塬不语,赵想容微微不耐烦地补充:“但只是见了一面,不是说和他上了一次床。”

  周津塬面无表情地望着她,随后转过脸,薄唇紧抿。两人明明还在亲密地牵着手,气氛却变得有些古怪僵硬。

  轿车停在公寓门口。

  打开车门,寒风一下子沁入到额头和眼睛里。赵想容的高跟鞋踩实地面,她裹紧皮草外套,想快走到温暖的大厅,却在身后被周津塬揽住腰。

  “那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