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70节(1 / 2)





  沈奇是顺安王麾下副将,果决勇猛,骁勇善战,顺安王死后的这几日,军心大乱,全靠他一力镇压,才没有出什么大乱。敌军也因此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盛兰舟太过年轻,做前锋已经是皇上看在顺安王遗体被辱,担心盛兰舟气极而格外开恩。

  同任命顺安王世子为前锋的圣旨,一起到送到边关的还有沈将军暂代主帅的文书。

  陆清竹想起封景澜第一次上战场时,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不由得感慨:“王爷当初是不是也是和世子那般心情?”

  一样尊贵的身份,锦衣玉食,年纪轻轻,却突然遭遇变故,踏上另一条路。

  封景澜想了想,道:“不全然是,兰舟去边关是因为追回父亲遗体,孝心可嘉!我当初离京……是因为宫中人心太复杂,走投无路,才不得已暂时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封景澜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陆清竹却听出了不寻常的意味。

  是非之地……是皇宫?

  陆清竹生活在后宅,无论有多丰富的学识,始终少不了封建朝代中女子的优柔寡断,不过,时间能够有陆清竹这样,使出浑身解数去反对陆通万氏强加于身的不公平,已经是很多千金小姐所不能及的。

  她不明白朝堂之中的争斗到底有多险恶,但自古以来,为了争权夺势,一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大有人在。

  封景澜身为皇上最钟爱的幼子,自然风光无限,受尽瞩目,因此埋在祸端也不是没有可能。

  陆清竹突然间想起很久之前,她去太子府偶遇封景澜,无意间听见太子和幕僚的谈话。

  朝廷上,除了涉及名利钱财,似乎还有暗流涌动,拉帮结派,事关嫡庶党争……

  关于这些,陆清竹一个小女子不敢多嘴,只是隐晦的提醒封景澜:“王爷今后都要小心行事!”

  “我明白。”封景澜哑然失笑,却因陆清竹的关切而感到暖心:“明日是你归宁的日子,我陪你回去看看你父亲大哥!”

  封景澜愿意同行,陆清竹自然是欣喜的,现在陆家家里,她唯一真正关心的人,只有兄长陆长筠了。眼前他春闱在即,她便也跟着着急起来。

  夜里入寝时,陆清竹才沐浴更衣,就被封景澜吹熄了蜡烛,一把带进床榻里,迫不及待的褪去她的衣衫。

  然后放肆又大胆的在她耳边说那些羞人的话,滚烫的身躯,和沙哑低沉的声音,让她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仿佛置身于浩瀚的江洋之中,被淹没吞并,沉沉浮浮,唯有攀住封景澜这个唯一的浮木。

  一夜旖旎,春光满室。

  翌日,陆清竹是在面如火烧的尴尬中穿衣起床,封景澜自始至终都在一旁静静地凝望的她,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翩若惊鸿,绝世无双!

  等陆清竹收拾整齐,封景澜才挑着眉过来,难掩眼中的惊叹:“我的阿竹……真真是个玲珑剔透的大美人!”

  陆清竹的美,介于少女和女人之间,柔美却不显得青涩,她并不是让人一眼惊艳的女子,然而柳眉杏眼,眸光似水,却是说不出的赏心悦目,一颦一笑,皆是万千风仪。

  陆清竹被夸得脸红,小声嗔道:“胡言乱语什么,没个正经……”

  封景澜但笑不语,走过来牵起她柔软的手:“走吧,我的王妃!”

  九王府离陆家有两刻钟的路程,封景澜为了陪陆清竹没有骑马,夫妻两人坐在宽敞温暖的马车里说悄悄话。

  马车悠悠往前走,封景澜低头在陆清竹耳边低语了一句,惹来佳人似娇似嗔的一眼,红着脸笑骂:“哪有那么容易……”

  封景澜笑眯眯的看着她,视线有意无意的往她肚子上瞥,嘴里却念念有词:“我先前让孟太医看过,我如今的身体已经没有一点问题,有孩子也是迟早的事!”

  说起这个,陆清竹不由得斜睨了他一眼,古怪一笑:“我时常听外面有流言说王爷你……身患隐疾?可是真的?”

  封景澜顿了顿,若无其事的看着她,眼中有暧昧的情绪翻涌:“我不是身体力行的证明了我的本事吗?你还有疑虑?”

  陆清竹被他危险的眼神看得身子一颤,警惕的后退了一些,什么疑虑都没有了。

  她多嘴问这个做什么……

  新婚燕尔的夫妻拥在一起说些不着边际的玩笑话,马车行到一半,忽然停下,叶秋低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王爷,王妃,盛世子来了。”

  封景澜闻言,松开陆清竹去掀开车帘,便见一身戎装的盛兰舟骑着马停在旁边,身后跟着一队同样身穿盔甲的士兵。

  “我本欲进宫,远远的看见了王爷的马车,特来打声招呼。”盛兰舟下了马,朝封景澜拱了拱手,封景澜问:“你什么时候走?”

  盛兰舟道:“午后便要启程。”

  封景澜一时感慨万千,伸手拍了拍盛兰舟的肩膀:“我陪阿竹归宁不能送你了,你此去边关,路途遥远,切记不要掉以轻心!”

  盛兰舟脸上的表情略微一僵,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了马车。

  下一刻,一只纤细的玉手伸出车帘,露出一张含笑的脸,如珠似宝,灼灼其华。

  盛兰舟眸光有一瞬间的呆滞,但也只是失神了眨眼的时间,微微垂首:“王妃娘娘……”

  陆清竹看着盛兰舟,没有忽略掉他眼中的惊讶,和那一闪而过的情愫,心中蓦地一紧,却是觉得有几分酸楚。

  那些不该有,不能有的一丁点的感情,早就随着时间更替而淡去,她从迷雾中走出来,盛兰舟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她很想说一句不值得,可以她如今的身份,还有什么立场说出这句话,盛兰舟的态度她无法左右,至此一别,便再无那些瓜葛。

  或许盛兰舟离京也有好处,边关时间一久,那些不该记得的人,也许就不会铭记了。

  陆清竹深吸一口气,露出一抹清浅的笑意:“世子保重,万事小心!”

  盛兰舟只觉得心口堵上了千斤重的石头,难受的几乎呼吸不过来,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好……”

  封景澜和盛兰舟说了一会儿话,才彼此道别,封景澜让盛兰舟先行,却被他推辞,让自己先行。

  封景澜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盛兰舟此时的情绪似乎有些低沉,但眼下他不便多问,转身上了马车,马车刚启动,封景澜又掀开窗上的纱帘,对他点点头。

  隔着封景澜,盛兰舟看到了他身旁那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微微一笑,纱帘放下,马车缓缓往前,直到转进拐角,再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