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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1 / 2)





  而且从陆长筠的态度来看,并非真的讨厌顾惜茗,只是不太能接受她的方式罢了。

  陆长筠无奈道:“男女姻缘虽不说门当户对,可家世至少要算旗鼓相当,英国公府是开国勋贵,虽然不如前些年权倾朝野,可也不是我们能高攀得起的。”

  “大哥,你这是妄自菲薄!”陆清竹不赞同的摇摇头:“以前英国公府可能看不起我们陆家,但时移世易,你可是先皇钦点的探花郎,年少有为,将来还怕没有出路?你的亲妹妹我,如今是王妃,论身份地位也不比他们低。更重要的是,顾惜茗倾心于你,这便是无可反驳的理由!”

  陆长筠面色复杂:“阿竹……”

  陆清竹温声道:“大哥!我是真心盼着你能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如今有关长孙……不,大皇子的那些传言你也清楚,我也不瞒你了,那些话并非空穴来风,大皇子现在是不会成亲的。”

  “这……”陆长筠表情一滞,眼里满是震惊:“这、这是真的?”

  陆清竹点头:“真的。”

  陆长筠神色变化莫测,他原以为是传言,结果陆清竹竟说是确有其事。

  一时之间,他心里都说不清是感叹还是讶然了。

  不过,没几日,宫里便传来另一件震惊朝野的大事。

  被遣去封地的六王爷,因为水土不和,生了一场重病,至今没有好转,甚至有愈发严重的迹象。

  陆清竹听闻这个消息时,正在太后宫里和皇后福荣公主,一起看各世家送来的画像。

  新帝登基,第一件事就是充盈后宫,繁衍子嗣。

  封承奕还是太子时,膝下子嗣就单薄的可怜,有几个进府早的侍妾侧妃,十几年都没能生下一儿半女。

  如今新帝的女人,年龄最轻的也有二十出头了,为了开枝散叶,太后便张罗着近期给后宫添一些新人。

  皇后近来神色憔悴,消瘦了许多,大家心知肚明是什么原因,只是刻意的避开没有提及。

  这会儿太后让皇后去看画像,她也是强颜欢笑,端庄得体的强撑着去与太后说话。

  陆清竹旁观着,忍不住叹气,其实选妃这种事,心里最不高兴的,大概就是皇后了吧。

  偏偏她身为六宫之主,心里再多不满,也不能表达脸上,反而还要处处操心,亲力亲为。

  她若表现出一点不满,就会落下个善妒的名声。

  世人都道皇后母仪天下,尊贵无双,可又谁知道她强颜欢笑背后的哀伤呢!

  福荣公主近来倒时常出门走动了,虽然身体还是孱弱的风一吹就倒,可至少有了点精神。

  自从听封景澜说过福荣的事后,陆清竹多少还是同情她的,身世原本就坎坷,还遇到这种事,再强大的心志,也一点点的被磨灭了。

  好在如今六王爷远去封地,两人再也见不着面,那些恩怨情仇,迟早会随着时间推移而慢慢淡去。

  太后和皇后商议着,从众世家中,挑选了六个知书达理,贤良淑德的小姐,赐了封号位分,在中秋前进宫。

  皇后正要把那些封号拿去给封承奕定夺,还没出门,外面就有小太监匆匆来报,六王爷自打去了封地就水土不和,生了重病卧床不起,如今药石无医,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福荣手里的茶盏瞬间脱手,茶水湿透了裙摆,青花瓷杯掉落在地上四分五裂,发出清脆的声响。

  陆清竹从茶杯的破裂声中回过神来,偏头看福荣脸色惨白,浑身都在发抖,心里微微一惊:“公主,你没事吧?”

  福荣恍若未闻,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地面,太后见此忙唤人来:“快带公主回去,请太医看看。”

  福荣被宫女搀扶着离开,陆清竹看着她单薄的背影,一时感慨万千。

  皇后显然也是没有想到会突然听见这个消息,又惊又疑:“六弟身体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病得那么严重?”

  太后神色复杂,眸中掠过一丝寒意,半晌才道:“以前也有去了外地水土不和死人的例子,没什么好奇怪的。怪老六福薄,有这样的结果,也是他咎由自取,若是不幸……也怪不得别人!”

  太后话里有话,似乎在暗示着什么,陆清竹观察着她的神色,总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

  但朝堂之时,她不好过问,只能把那些怪异的想法压下去。

  然而,六王爷已经是奄奄一息,病来如山倒,拖了一个月,在中秋前夕病重薨逝的消息传回了京城。

  彼时,宫里歌舞升平,正张罗着新人进宫的事。

  六王爷病逝的消息传到封承奕耳朵里,他也只是摆摆手说知道了,丧仪简单一办就草草了事,先帝皇六子也算年少有为,只是因为行差踏错,意图不轨,最终死后连皇陵没能进。

  中秋家宴不受影响的举行着,陆清竹挺着孕肚,坐在席上,封景澜往她碗里夹菜,小声嘱咐道:“菜有些凉了,你将就先吃些,等回去我再让人做。”

  陆清竹象征性的动了动筷子,肚子渐渐大起来后,就总觉得胸口堵得慌,吃不了多少就撑住了。

  加上刚刚听说六王爷薨逝的消息,心里又更加不是滋味。

  察觉到陆清竹低落的情绪,封景澜皱了皱眉:“怎么了阿竹?哪里不舒服吗?”

  陆清竹犹豫了一下,本想问一问封景澜,可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垂下眼帘摇了摇头。

  封景澜如何不了解陆清竹,她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突然不高兴了,肯定是有原因的。

  “你是想到六哥了?”大殿中丝竹管弦声绕梁不歇,身段苗条的舞姬翩翩起舞,封景澜看都没多看一眼,注意力全在陆清竹身上了。

  刚怀孕的时候,陆清竹还长了点肉,腰肢丰盈了些,可这段时间胃口不佳,那点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又没了,倒是更显得腹部浑圆,高高耸起的肚子看起来更加的心惊肉跳。

  陆清竹迟疑了一阵,才拉着封景澜小声说道:“六哥才去封地几个月,怎么就重病去世了?水土不服,也不该那么严重吧?”

  封景澜深邃的目光落在陆清竹脸上,颇有几分无奈的笑了笑:“你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呢?”

  陆清竹反问:“难道不是?”

  封景澜哑然,旁若无人的伸手去刮刮她的鼻尖,温声细语地说:“这些不是你该管的事,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养身体才最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