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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1 / 2)





  他刚离开,燕王妃就头晕的往后倒去,好在秦妈妈将她扶住。

  秦妈妈不悦的看了眼夏娆,带着几分警告:“夏姨娘别忘了,家里的中馈是王妃掌着,王爷日理万机,若是人人有些小事就往王爷那儿报,还成什么体统?”

  “妾身知道了。”夏娆顺从应下。

  “既知错,就回去……”燕王妃恨恨的看向夏娆,到底是没敢在这这时候罚她:“今日之事,王府上下谁敢议论,便一顿板子撵出府去!”

  其实被拦在外面的人都听不到里面说了什么,这话就是说给夏娆听的。

  夏娆会意行礼,但看燕王妃又恨又怕成这样,昨夜敢推她下井的人,势必没好果子吃了。

  人群散去,燕朗被江郁一阵吵嚷,也被强行抬回去了。

  夏娆一个人沿着长廊往前走,边走边琢磨着方才井下挖出来的东西,隐约间她好像看到了几本书。

  “夏姨娘。”

  流疆趁着众人散开,独自追了上来,并交给她一个用锦缎裹住的包裹,才道:“这是王爷吩咐奴才给您送来的,里面有一枚小小的金叶子,您千万收好了。”

  流疆说完,朝夏娆笑笑,意味深长的道:“这次,姨娘您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说罢,他便又快步走了。

  夏娆眨眨眼,因祸得福?

  她打开包袱看了看,这才瞧见里面叠着几本线订带着股腐气的手抄书,但除了书面有些破损以外,其他地方都保存的很好,还有里面一枚拇指大小的金叶子,瞧着格外的精致,还刻着小小的一个‘芸’字。

  夏娆将书翻了翻,这才瞧见里面居然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古怪之症的案例及药方批注,字迹十分的纤细娟秀,可见是女子手笔。

  这些难道是‘救命恩人’的遗物?

  想到这里,夏娆忽然生出些愧疚来,毕竟昨晚她是拿着救命恩人的骨头不断抛击在井盖上发出声响,才得救的。

  “姨娘,您有客人。”

  刚回清晖园,就有小厮来报。

  “客人?”

  夏娆迟疑了下,将包袱收好,回了房间,这才瞧见了正站在花厅里四处打量的熟人。

  楼子溪瞧见她回来,羞涩的抿起笑意来:“夏姨娘,总算又见着你了。”

  “楼小姐,你怎么来了。”夏娆没见着迎春,阿蛮又病着,便笑道:“先到暖阁坐着,我给你们泡茶来。”

  “奴婢来泡茶吧。”小贝立即笑着道。

  夏娆也不客气的应下了,坐在后头凳子上正皱着眉打量的宁婉婉却道:“你好歹也是个姨娘,虽只算半个主子,可怎么连个使唤的下人都没有?”

  楼子溪略有些尴尬,转头拉起宁婉婉:“宁姐姐,我们去暖阁坐着吧。”

  宁婉婉倒也不是特意来找茬的,挤出个笑来,就往里间去了。

  楼子溪歉意的看看夏娆,低声把宁婉婉与她的关系说了,才道:“她非要跟来。”

  “无妨。”夏娆知道楼子溪没恶意,至于这宁婉婉,与她也是八竿子打不着,夏娆就只当她是空气了。

  等到了暖阁,夏娆先把包袱放到里间去,才看到小贝已经泡好茶,并将她们带来的七八样点心全摆出来了。

  小贝瞧着她笑道:“夏姨娘,阿蛮在哪儿,奴婢可以去找她说话吗?”

  “阿蛮受了伤在房间休息,你去吧。”夏娆弯起眼眸,小贝这才笑盈盈跟楼子溪行了礼,出去了。

  她走时,宁婉婉还特意嘱咐:“这里可是世子爷的院子,你别瞎跑失了规矩。”

  小贝暗自撇嘴:“奴婢知道了。”

  宁婉婉不满她的态度,又不好呵斥什么,只拉着楼子溪故意道:“子溪,你可别太娇惯手底下的人了,省得养出个奴大欺主的来,回头哭都没地方哭去。”

  “这点心是楼小姐亲手做的吗?”夏娆开口,岔开宁婉婉的话。

  楼子溪这才忙接了她的话,笑着点点头:“我平素就喜欢鼓捣些点心,你瞧瞧,都是我自己研究着做的,外面可没有。”楼子溪骄傲的介绍着每一样点心,夏娆一一尝过,也暗自竖起大拇指,心里也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若是拉楼子溪入伙,不止研发点心这事儿有着落了,照应店铺的事儿也靠谱了。

  宁婉婉看她们两说得忘我,简直忽略了她的存在,暗暗抿着唇,干脆只气鼓鼓的朝着屋子四处看去。

  夏娆用了什么样的熏香,泡的什么茶,擦的什么胭脂,摆的什么盆栽,她都暗暗记在了心里。

  “听闻今儿世子入宫,要求娶南烟公主了?”宁婉婉全都打量完了,这才问。

  夏娆眨眨眼,她今儿一直忙着,倒是没曾注意。

  宁婉婉看她不出声,以为戳到她的痛处,才笑着挑起小拇指捻起茶盖,优雅的拨了拨,惋惜道:“我觉得,夏姨娘可比南烟公主好多了,虽然南烟公主身份尊贵,可也不及夏姨娘你清清白白。”

  楼子溪暗示宁婉婉别说了,夏娆倒是对凌南烟的事情感兴趣,顺着宁婉婉的话道:“南烟公主可是皇室的人,宁小姐可别胡乱说。”

  “胡乱说?这是全北燕都知道的事儿,当年公主跟敌国质子私奔,那质子摄于咱们北燕的威势,几次要把她送回来,她都不肯回来。”宁婉婉虽然鄙夷,可声音也不敢太大。

  夏娆想起初见凌南烟时她腹中的那个孩子,难道就是那质子的?

  “她如今被人抛弃了,灰溜溜的回来就罢了,如今竟还让世子去求亲。”宁婉婉轻嗤,眼神一转,又看向夏娆,微笑:“所以说,她还不如夏姨娘你干净呢。”

  “妾身清清白白出身,宁小姐今儿若是拐弯抹角来骂人的,这儿是燕王府,您还是请回吧。”夏娆可懒得惯着她,直接朝她笑道。

  宁婉婉脸色一僵,才紧着嗓子高声道:“我又没骂你,你怎自己心虚了?我只是心疼世子爷,不过这等事情,想来夏姨娘乡下来的也不懂的。”

  楼子溪虽然不太想提这件事,却也还是悄悄跟夏娆道:“我听爹爹说,世子爷这次求亲,是百害而无一利,虽然其中原因我也不懂,不过夏姨娘,这件事你还是别管了。”

  “我只是个妾,自然管不了。”夏娆笑嘻嘻的。

  “夏姨娘能明白就好。”楼子溪看她心胸开阔,就越发放松了,从衣袖里抽出一张请帖来给她,笑道:“正月十五夏姨娘应该不必参加王府的家宴吧,要不要来跟我一起赏花灯?爹爹晚上已经包下十五晚上天香楼最好的雅间,咱们不仅可以看花灯游船,还能听琴赏曲呢。”